“蕭長老,蕭長老,您可要...”蕭衍成話還沒說完,就被蕭啓長老無情打斷。
“你要是還在老夫面前裝,本長老這就廢了你。”
“蕭長老,我冤枉啊!”
蕭啓長老狠狠撇了他一眼,又說道:“直接跟你說吧,南宮那邊開的條件已經夠優厚了,你不要得寸進尺,現在郡主大人正在和南宮郡主商討聯手要事,要是因爲你這件事情破壞了,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們。”
“聯手?郡主大人竟然會去和那南宮郡主聯手,長老,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蕭衍成一聽,趕緊試探性的追問道。
“你就不要打聽了,這事你還沒有資格插足,一旦陷進去,無異於自取滅亡,不過,老夫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件事是不會殃及到你們,所以,你可以放心的把目前的事情處理好。”
“那我父親的血海深仇就這麼算了嗎?”
蕭啓長老一聽,謾罵道:“你父親與我同屬一個時代,曾經在族中也是一同出去歷練過,當年建立旁系分支,你父親好不容易奪取了這麼一個名額,非常不易,對於他的死,老夫深感惋惜,但是他親手建立的這份基業,老夫不想毀在了你的手上。而且,滕家也死了兩個最強的人,不足爲患,他們現在讓出地盤,這對於蕭門鎮也算是最圓滿的結果,只要你們藉此好好發展,不出十年便能成爲這方圓數百里的霸主。”
“長老,恕我直言,在修煉的路途上我基本已經是到了盡頭,可那滕子荊不一樣,他還年輕就有這般成就,若是日後修煉有成,保不齊會回來復仇,那時,叫我蕭家子弟怎麼辦?”蕭衍成的擔心不無道理,放虎歸山,終成大患。
“我也給你透個底,你想除掉滕子荊,目前來說,根本不可能。”蕭啓長老微微搖頭,說道。
“爲什麼?難道長老您想要眼睜睜的看着他成長起來嗎?一旦滕子荊日後真有突破到靈主境的一天,那世上還會有蕭山郡的存在,還會有我們蕭家的立足之地嗎?長老啊,切不可心慈手軟,後患無窮啊!”蕭衍成苦口婆心的勸說,卻沒什麼用。
“你怎麼還是不明白,今日那南宮郡主讓葛常悠一同前來,就是算準了這一點,一旦滕子荊出事,那勢必會引起兩郡之間的紛爭,而且,滕子荊與少主還有南宮浩南之間情誼深重,你若是除掉他,你覺得少主會放過你嗎?”
“哼,那南陽郡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我蕭山郡會怕了他們?”
蕭啓長老聞言,搖頭一笑:“你沒有到達那樣的境界你是不會懂的,不要把南陽郡主看的太低了,雖然這些年不顯山不露水。但是連郡主大人都親口說過,南宮邱澤此人十分不簡單,隱藏太深,所以,能成爲朋友就千萬不能做敵人,因爲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摸清他的來歷。”
‘呼!’
蕭衍成倒吸一口冷氣,顯然那樣的地位就像是一座高山,他們在山頂,而他在山底,看見的完全是兩個世界。
“對了,老夫記得你好像有一個很早就出去闖蕩的兒子,怎麼樣,他回來了沒有?”蕭啓長老想了想,是有那麼一點印象。
“長老竟然還記得,唉,好幾年了,這小子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一直沒給家裡來過消息。”一提到自己那個牽腸掛肚的兒子,頓時心就覺得心裡有塊大石頭壓着。
“年輕人,出去見識外面的世界是好事情,應該支持,老夫年輕的時候也想出去闖闖,可惜膽識不夠。外面的世界遠遠要比我們現在生活的地方更加兇險,雖然充滿了各種機遇,同時也伴隨着無數危險,希望你家那小子可以平安歸來。”
“是啊,借您吉言,希望他快些回來吧,我和他孃親太想念他了,只可惜,他要是知道他爺爺已經遭遇這場變故去世了,不知道會怎麼恨我。”蕭衍成微微一嘆,年近半百的他臉上皺紋開始瀰漫,白髮夾雜在黑髮裡。
世間無奈之處,莫過於歲月不饒人。
“這樣吧,你家小子要是回來了,就送他到主城來,老夫親自教他,也算是彌補適才老夫許下的承諾了,你看如何啊?”
蕭衍成一聽,頓時眉開眼笑:“真的嗎?感謝長老,長老之恩,沒齒難忘。”
要真是能得到這位九星靈師的強者教授修行,那肯定是誰都願意的事情。
別看他和蕭啓長老都是處在靈師境,可實力卻是千差萬別,人家算是半隻腳都在靈主境的人,指不定以後還有機會突破。
一旦能有這種靠山在,往後蕭門鎮蕭家絕對是方圓數百里橫着走的霸主級別大佬。
你想啊,誰敢欺負蕭門鎮蕭家,找蕭啓長老出頭,蕭啓長老要是都搞不定,那蕭山郡郡主肯定出手啊,這就叫做靠山。
其實,在整個蕭山郡,像蕭門鎮這樣的鎮子,足足有幾十上百個,除非有一天被滅族了,否則都不太可能驚動蕭山郡主,沒有強硬的後臺的話,連長老級別的存在都不會輕易出動的,只會派一般屬下來處理。
“哈哈哈,你先別高興,說不定你家那小子回來的時候,就連老夫都不是對手了,那時候,你可別怪老夫不教他啊,那不算食言吧!”
“您說笑了,怎麼可能。”
“我還真沒有和你說笑,外面的世界廣袤無垠,危險與機遇並存,只有你想象不到的,好了,走吧,下去解決了這件事,我們還要急着回去覆命。”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蕭啓長老說的還挺對。
“是,我明白了!”
旋即,兩人猛地躍起,落到了街道上。
“來人,去把滕家滕峰兩人的屍體運來。”蕭衍成擡手一揮,命令道。
“是,家主大人!”
見此,大家也都鬆了口氣,總算是了結了。
南宮浩南走上前來,竟然直接拿出了十顆中品靈晶:“我南宮浩南向來言出必行,這靈晶算作補償,拿去。”
“這...”蕭衍成有些猶豫了,畢竟是南陽郡少主的東西,哪敢輕易動。
“還不快收下?”蕭啓長老瞧了他一眼,示意道。
“是!”
隨後,南宮浩南把手搭在滕子荊的肩膀上,安慰道:“對不起啊,沒能幫上什麼忙。”
“謝謝,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了。”滕子荊此刻的心裡五味雜陳,實在不是滋味。
“哈哈,胡說什麼呢,我們是兄弟,別提什麼人情不人情的,搞得那麼拘謹。”南宮浩南笑了笑,也想開導他樂觀點。
這時,蕭炎也走了過來,略顯自責:“子荊兄弟,我...”
“我知道,沒事,你也很難做,我懂的。”滕子荊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嘴角露出了一抹淺笑。
‘吱嘎吱嘎~’
不一會兒,只見一輛馬車駝着兩塊冰雕,徐徐前來。
‘呼~呼~’
滕子荊見此,衣袖中的手心捏的死死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數息後,當馬車停到眼前,他全身顫抖,幾近崩潰。
冷冷的冰塊上,縷縷寒氣如炊煙般嫋嫋升起。
他輕輕用手撫摸冰面,眼睛裡血絲密佈:“爹,我來帶你回家。”
隨後,在衆人的注視下,滕子荊獨子駕着馬車,往城外而去。
那落寞的身影引人同情,卻也無可奈何。
“走吧!”南宮浩南上了馬,跟了上去,葛老緊隨其後。
這時,蕭炎也上了馬,準備跟上去,卻被蕭啓長老阻攔道:“少主,我們還是先回去覆命吧!”
“你先回去吧,我要送子荊回去。”
“可是...”蕭啓長老自然是不會一個人回去,保護蕭炎的責任纔是重中之重:“那我陪你一起去吧,反正也不差這幾天。”
“嗯,走吧!”
隨後,他們也是出了蕭門鎮。
蕭衍成站在城樓上,遠遠望着那消失在天際的身影,嘴角間竟然浮現出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