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謝遠天沉吟片刻:“杜家確實不好惹,但我們飛魚黨佔理,就算是搞起來也不怕他們。”
一直以來,謝遠天都是個脾氣火爆的人,不過從飛魚黨正規之後,謝遠天也跟着變了許多。
“霖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裡面找個包間詳談。”
謝遠天帶着楚佑霖一起進了包間,要了兩杯酒。
“現在杜家都騎到我們的頭上了,我們也不能無動於衷吧?”謝遠天在詢問,畢竟這件事太大,他一個人作不了主。
楚佑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這次杜威突然出現,會不會有人故意算計飛魚黨?
“謝堂主,你仔細想一下,你們飛魚黨和杜家有沒有過節。”楚佑霖問:“你在飛魚黨是老人了,最好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謝遠天想了想,然後非常肯定:“沒有,沒有任何過節。他們杜家和我們飛魚黨性質都不一樣,我們是幫派,他們是商家。所以雖然同在南陵,因爲沒有利益上的牽扯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這就有些不對了。
越簡單的事情越不好處理。
楚佑霖對此深有體會,任何事情的發生,都要有一個矛盾點,從而事情纔好切入。
“最怕就是沒有原因。”楚佑霖說。
“霖哥,你能說明白一點嗎?不懂啊。”謝遠天一臉懵逼。
不懂,就自己悟去。
楚佑霖也沒有說明白,手裡捏着酒杯,陷入沉思之中,他在考慮的不是杜家。
沒有人比楚佑霖更清楚了,現在南陵地下流售的冰粉,其實是出自青龍幫。
從來都沒有因爲一件事而這樣爲難過,事關杜家,也關係到戚雪。
楚佑霖以爲他無論任何人都能做到鐵腕無私,現在戚雪的事情發生了,楚佑霖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有弱點。
他放下酒杯,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着玻璃茶几。
“霖哥,你在想什麼呢?”謝遠天的思維還是跟不上楚佑霖。
楚佑霖擡頭:“我在想杜家會把這筆賬算在你們飛魚黨的頭上,還是算在我的頭上?”
“哈哈,霖哥,不管是我們還是你,我們大小姐都會出手。所以說,你和我們飛魚黨是一家,三個月前,你加入我們飛魚黨,沒有說過要退出吧。”
那倒也是!
“這麼說,我還算是飛魚黨的人。”楚佑霖笑道:“我把你叫過來,是想給你提個醒,你手下的酒吧多,千萬要留意,不能當甩手掌櫃,不然出了事,誰都處理不了。”
“這個我懂,其實我們飛魚黨是沾了霖哥你的光,別看我們人多,在處理事情方面,沒有你一個人給力。”謝遠天說着舉起了酒杯:“我不是善於拍馬屁的,說的都是真心話。爲我的真心話,我們走一個。”
“現在不是喝酒的時候。”喝一口,楚佑霖阻止了謝遠天再倒。
謝遠天說:“我現在就叫人,每個酒吧都安排好,再通知另外幾位堂主,讓他們也都留神一些,應該不會再出這樣的問題了。”
“這樣安排還可以,不過我也不能陪你喝了。現在我要去杜家一次,看看杜成對這件事是什麼反應。”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謝遠天說。
楚佑霖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
此時在杜成的別墅中,他面對兩位叔叔,正在討論關於杜威這件事。
“我認爲這根本不可能,小威是我們杜家的人,他辦事總會前思後想,怎麼可能與冰粉有關。”杜書榮爲杜威說話。
杜書化也說:“是啊,小威的秉性還是不錯的,畢竟骨子裡流着我們杜家的血。”
“兩位叔叔,我叫你們過來,不是讓你們爲阿威辯解的。事情發生了,確鑿無疑,被人家楚佑霖堵了個正着。”杜成口氣不變,心裡卻在想……杜威應該不缺那點錢吧,只要能把他手裡的事情做好,比什麼都強。
還有一點,杜成從來沒有對作任何一個人說起過。
“我們杜家與興宇中斷合作,這可全是你們的主意,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損失,想必就不用我說了你們也明白。阿威出售冰粉這件事,希望最好與你們不要有關係。”杜成說。
杜書榮與杜書化對視了一下。
“族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不相信我們嗎?”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兩個與冰粉有關係?”
杜成沒有明說,他一直很從容,做爲杜氏族長如果連這定力和氣魄都沒有,那又怎麼能管理一個家族呢。
“我沒有說那些,是你們自己說的。”杜成頓了頓:“只有你們自己知道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沒有最好,如果真有,希望你們能我我明說。”
“你讓我們說什麼?”杜書榮突然爆發。
這恰恰證明的他們心虛,杜成是做等精明的人,他看透了,卻不能說透,因爲一旦他說出來,勢必讓這兩個叔叔吃不消,都是杜家人,杜成也不想事情搞的太糟。
“你們不說也可以,不過你們是不是考慮一下,你們的年紀也大子,家族未來的去向,還是交給我吧。你們以後不要再管家族的事,二叔你可以安排一個人接你的位,三叔我就不用說了,當然是菲菲出面。”
杜成從一開始就不贊同中止與興宇的合作,但是在杜家,權力沒有那麼高度集中。
就算是杜成身爲族長,那麼也有許多事情他一個人做不了主,必須由兩位叔叔頭之後才能白板定案。
現在杜書榮算是看出來了,杜成是想借着杜威之事,從而奪走他手裡的權力。
“族長,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是老了,不過還沒有到老糊塗的地步,所以說當務之急是出面救出小威。”
杜成就是想把兩位叔叔手裡的權力收回來,看來他們兩個還不想交出來。
“我說了,阿威的事已經驚動的警方,所以說我們根本救不出來。”杜成是個有理智的人,他不會因爲弟弟胡作非爲惹出來的事,而去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