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機控艙內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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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方石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幻影001型號機甲則是在幽暗的太空中繼續漂流着，猶如茫茫大海中一隻迷失的小船兒。
方石再次睜開眼睛時，已是幾個小時後，他有些掙扎地站了起來，第一時間查看了一眼機師座椅上的戚煙煙，只見她的雙目依然緊閉，不過額頭處卻是浮現出了不少細小的汗珠。
見此，方石面色微變，此時機控艙的溫度偏溫涼，這出汗似乎是有些不正常，於是，他立即伸出了右手小心地放在了戚煙煙額頭部位。
當手掌剛一接觸到戚煙煙的額頭時，方石心中不禁微微一沉，從那有些發燙的額頭，他第一反應便是戚煙煙應該是發燒了，心中不禁立即多了些擔憂之意。
此時戚煙煙發燒無疑於雪上加霜，在幻影001型號機甲內而沒有什麼治療退燒的藥物，而且他懷疑戚煙煙的發燒應該是與她身上的傷有關係，極有可能不是簡單發燒那般簡單，雖然對醫療方面他幾乎一竅不通，但是一些基本常識他還是有些判斷的。另外，還有一個更爲糟糕的情況是機甲內根本就沒有食物與水等補給，如此很有可能進一步惡化戚煙煙的傷情，而現在的他似乎什麼做不了，臉上不禁變得有些難看。
“別擔心，我暫時還沒什麼大礙。”
不待方石收回右手，戚煙煙卻是已經睜開了雙眼。眸光中帶着一股淡淡地柔情，輕聲說了一句，其實不久前他已經醒了過來，也已經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的確是有些發燒，不過應該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有微燒而已。
方石緩緩地收回了右手，看着那張有些慘白的臉頰，心中不禁微微一痛，戚煙煙的傷完全是以爲她。若不是他那奮不顧身的一推。他恐怕已經死在了魯恩的槍口之下，此時他多少還是有些歉疚的。
“哦。”方石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微微頓了頓，輕聲問道：“你的傷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戚煙煙看了看自己的左肩受傷的位置。淡淡地回道：“有時會有些發痛。具體情況就不清楚了。”
方石微微擔憂地說道：“那我我看查看一下吧。”
“嗯。”戚煙煙乖巧地點了點頭。說道：“先把我幫外面的衣服脫掉吧，身體實在有些發熱。”
說話的同時，戚煙煙已經開始用右手解起了外面軍裝的鈕釦。而其左手因爲左臂位置傷不宜亂動。
“好。”
方石輕應了一聲，身體則是微微湊上前幫了起忙，不過他的動作看起來實在有些笨拙。
戚煙煙看着眼前這個動作笨拙的男人，微微覺得有些好笑，並輕聲問道：“對了，你的機控水平不低吧？”
方石略有些愕然，想不到戚煙煙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不過他倒是隱瞞什麼，回道：“目前大概七星機師水平吧。”
戚煙煙倒是沒什麼意外，之前在一號戰艦的指揮控制艙內，已經有了答案，只見輕笑道：“七星機師水平那手指應該是非常靈活了，怎麼你看開來有些笨手笨腳呢。”
“額！”
方石微微有些尷尬，的確，他自己都感覺到有些笨拙，一粒釦子都解了半年，實在有失水準。
很快，戚煙煙便將最外面層的軍裝脫了下來，裡面是略顯緊身的衣物，倒是將他玲瓏曲線身材呈現在方石的眼前，白皙的脖頸完全裸露了出來。
身前近在咫尺的淡淡幽香，方石心中微微一緊，腦海中竟然鬼使神差地響起了木恩星九號軍事區那一夜的纏綿悱惻，不過他還是瞬間將那些私心雜念強行壓了回去，然後面色認真地幫戚煙煙查看起了其左肩位置的傷口。
傷口的情況微微有些糟糕，雖然沒有惡化到那般嚴重的地步，但是方石知道若是得不到儘快及時的治療，後果肯定是越來越嚴重，而讓他感到十分無奈的是此時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臉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些擔憂之色。
方石的擔憂，戚煙煙倒是看在眼裡，心中陣陣暖意，安慰道：“別愁眉苦展，我不喜歡看。”
“嗯。”
方石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戚煙煙話題微轉，說道：“對了，我們現在在那裡？”
方石微微調整些面部平靜，儘量平靜地回道：“具體位置我也不清楚，距離與幽靈艦隊戰鬥區域應該有一段距離了。”
戚煙煙輕哦了一聲，又問道：“那現在機甲的情況如何？”
方石想了想，頓了數秒，不緊不慢地說道：“情況有些糟糕，目前機甲的燃料僅僅只能維持一個小時的全速飛行，另外機甲內部並沒有配備任何的食物與水，現在的我們正處於太空漂流狀態。”
方石本想隱瞞一下糟糕的情況，儘量說些向好的方向說，不過微微想了想還是如是地告訴了戚煙煙，畢竟戚煙煙可是一名艦隊總指揮觀，有些東西肯定是瞞不過她的眼前。
戚煙煙認真地聽着，臉上倒是沒有數秒錶情變化，顯然她很輕易地就接受了眼前的事實，或者說她之前早有預料。
頓了數秒，戚煙煙卻是語氣輕鬆地說道：“嗯，看來我們只能聽天由命了。”
方石見戚煙煙並沒有什麼負面的情緒，心中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戚煙煙繼續說道：“方石，你害怕死亡嗎？”
方石說道：“怕。”
戚煙煙黑亮的雙眸微微眨了眨，說道：“我也怕，不過，我現在似乎不那麼怕了。”
方石好奇地問道：“爲什麼？”
戚煙煙直截了當地回道：“因爲有你陪我一起。”
方石微微楞了楞，然後認真地說道：“我也一樣。”
戚煙煙看着方石，眸光微閃，倒沒繼續多說什麼。
看着戚煙煙那雙帶着柔情地雙眼，方石的心微微一動，然後忽地湊上了前強而有力吻上了那淡嫩的雙脣。
方石的吻有些突然，似乎並沒有給戚煙煙任何反應的時間。
不過，戚煙煙並沒有拒絕，短暫的驚愕後，便是微微迎合。
一切似乎再次停止了，沒有了時間，沒有了空間，沒有了彼此……
這一吻，足足持續了一分鐘。
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了。
戚煙煙臉頰閃過了一絲極爲少見紅暈，輕輕地靠在了堅實的懷裡，然後柔聲說道：“如果這次我們能夠活着回到帝國，娶我吧。”
說出這句話時，戚煙煙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瞬間加快了不少，他從沒有想過她會如此主動地向一個男人說出如此話，而且還是用如此肯定且帶着要求的語氣。
方石輕輕地抱着戚煙煙，倒也沒多想，只是肯定地點了點頭，因爲這也是他心中所想的，雖然之前他並沒有什麼感情經歷，也沒有體會過什麼海枯石爛的愛情，但是他知道他的心中已經已經多了一個無法割捨的影子，那個影子正是戚煙煙，他的心中真的有了她，那就沒有去多思考什麼，這是他的本心。
這一刻，方石心中無疑到了一種以前從沒有感受到特殊的滿足感，這種感覺讓他體會到了一種甜美的幸福。
戚煙煙伸出了右手輕撫着方石的臉頰，而方石點頭的動作她自然也是感受到了，不過她似乎並不是很滿意，因爲她想聽方石說出來。
“我想聽你說出來。”
戚煙煙的纖細的手指輕輕觸碰着方石的嘴脣。
方石輕嗯了一聲，然後認真且堅定地說道：“我娶你。”
兩人一靠一抱，靜靜地伴隨着時間的流逝。
機控艙內，安靜之極。
時間一秒又一秒，似乎變格外的漫長。
“哥哥，姐姐，你們在幹什麼？”
忽然，一道宛如銀鈴似的清脆聲音打破了機甲控制艙內的安靜。
方石與戚煙煙齊齊一愣，然後不約而同地分開了，同時臉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些尷尬之意，顯得極不自然。
此時的娜娜黑亮的雙眸正好奇地盯着方石與戚煙煙，並疑惑地問道：“哥哥，姐姐，你們兩人的表情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方石十分無奈地抓了抓頭，心中則是一陣汗顏，他與戚煙煙一舉一動恐怕盡數落到了娜娜的眼中，雖然娜娜只是機械生命，但是長久以來他幾乎以人相待了，此時也就按照人的想法下意識地去理解問題，如此自然多少有些尷尬，不過還快他倒是意識到了娜娜還只是一個懵懂的機械生命，其臉上表情也就快速恢復了平靜，然後似模似樣地解釋道：“沒什麼，姐姐身體有些冷，所以需要哥哥抱一抱。”
機師座椅上的戚煙煙此時也已經恢復了平靜，聽到的方石的回答，柳眉微微挑了挑，心中微微埋怨道：“我什麼時候冷了，明明是熱，還有你這解釋未免也太爛了吧，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吧。”
不過，光屏中的娜娜倒是似懂非懂地快速點了點頭，櫻桃小嘴兒一張一合：“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們繼續，可惜娜娜感覺不到溫度，不然也要哥哥抱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