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芷柔憤怒了,“宋阿姨是請來服侍我的,給你們洗被褥?”
“是啊,不僅要給可心洗,還要給我媽洗。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以後,我媽就常住這家裡了,她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喬容得意洋洋沿着屋子環繞一圈。樑芷柔看着她醜惡的嘴臉簡直氣炸,“你憑什麼使喚我的保姆,工錢是我給的!”
喬容哈哈笑:“沒給錢怎麼樣,我爸爸給了,我和我媽,還有可心,我們就可以享受,你要怎麼樣?你請的保姆?你看看她是照顧你還是照顧我們,哈哈哈……”喬容打開衣櫥,翻檢着樑芷柔的衣服,嘴裡嘖嘖道:“嗯,這些衣服不錯,這件顏色也好……”
樑芷柔肚子餓得咕咕作響,顧不得計較喬容儼然以主人自居的囂張氣焰,“你竟敢虐待我,我要餓出什麼病來,我要你一家子後悔……”
“哦,那我等着!等着你從這裡爬起來,還像以前那樣打我罵我,欺負我們一家子,讓我們一家子後悔!我好怕啊……”喬容做瑟瑟狀,哈哈大笑,搖着身子出門去。在門口喊了一嗓子,“宋阿姨,來幫我把這些衣服熨燙一下!”
“你這個祖傳的賤貨,你們一家都不是好東西,涮罈子涮出來的玩意兒……”
喬容的身子搖回來,在門口伸伸脖子,“嘖嘖,真不簡單!這樣的情況你還罵得出來,這不愧是妖婦啊!好啊,你喜歡罵就結結實實罵吧!反正我已經吃飽喝足。16K.電腦站就陪着你好好玩玩!哈哈,繼續,想罵多久就罵多久,我倒要看看,一個人不吃不喝。能蹦多久!”
電視上正在放同一首歌的演唱會,喬容翹了二郎腿,扔個瓜子進嘴裡,隨即呸地吐出瓜子殼,跟着咿咿呀呀唱起來:“哦,媽媽,燭光裡地媽媽……”
宋阿姨進來,在衣櫥裡翻翻撿撿。“宋阿姨。”樑芷柔抓住機會叫,“宋阿姨,喬軒請你來照顧我,你乾的好的話,我給你漲工錢!”
喬容笑眯眯進來了,“工錢是我爸爸給,別信她的!”說完指指點點,“這件,這件,這些都拿出去熨了放進我的衣櫃……”宋阿姨低着頭不說話。抱了一大堆衣服就出去了。
“喂,宋阿姨,宋阿姨,你別走。我還有話和你說……你怎麼是這樣啊?”樑芷柔扯着嗓子叫起來,“喬軒啊,你看看你請了什麼人回來啊……喬容,你這個不要臉地涮罈子的爛貨,你們一家都不得好死……你們竟敢虐待我,我要把你們都送進監獄……不要臉,爛貨……”
樑芷柔拍着棉被罵了半天,又累又餓睡去等到再醒,卻是覺得憋得難受,被尿憋醒了!
“喂,我要上衛生間!”樑芷柔大喊。喬容進來後嘿嘿笑,又是貓捉老鼠的表情,:“怎麼,忍不住了?”裝作皺眉頭的樣子。“哎呀。李阿姨不在家,這個可怎麼辦?”
“請你叫宋阿姨來扶我上輪椅。我,我不想弄髒這裡……”樑芷柔含羞帶愧,低聲下氣。
“什麼?”喬容做出沒聽見的樣子。
“請你,請你叫宋阿姨下來扶我上輪椅……”她知道,宋阿姨完全聽喬容的話。
“哎呀,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您這麼偉大的人居然也有求我的時候?”喬容站在門口紋絲不動,“輪椅就在那裡,我還是那句話,自己上去吧!哈哈哈……”
“你,你……”樑芷柔止不住地顫抖,手指指向喬容,“你這個無恥地賤貨……”下身一片溫熱,卻是膀胱再也支撐不住,樑芷柔又羞又氣又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無盡的黑色的深淵,她掉了進去,恐懼的尖叫聲在空間裡迴盪,她無休止地往下掉,一直掉,這種不知道盡頭的恐懼實在要把人逼到崩潰眼前閃過很多臉,有他的,她連忙求救,“剛,救我……”
他爲難搖頭,“我有我的家庭、前程,我要注意影響……”
她絕望地繼續往下掉,眼前又閃過許多臉,吳七的,閃着獰笑的臉,她尖叫着避開。然後是喬天陽的臉,垮着牛肉臉,雙手背在後面,瞧着她掉下去,掉下去……
“老頭子……”她試着抓住最後地救命稻草,冷不防喬天陽身後閃出喬容和蕭玉珊,喬容亮出一把閃閃的斧頭,揮手砍來……
“兒子,兒子快來救我……”她尖叫起來,身子像在寒冰裡浸泡,她瑟瑟發抖。
公交車站。
儘管來的車裡擠滿了人,李阿姨還是一頭擠了上去。上去後車廂里人挨人背*背,不用拉扶手也能站得穩穩當當,李阿姨護着懷裡的口袋,只盼着車開快點早點回去。
她已經出來跑了一早上了,轉了幾趟車,橫貫市南北,就爲了手裡這袋子東西。
早上地時候,她正給樑芷柔準備早飯,喬容在客廳裡叫她,原來是喬容說市有家老字號,做的薩奇瑪特別好吃,又酥又脆,進口即化,最適合老年人吃。
“行,行,去買點,去買點!”喬天陽點着頭。
“來,洗臉了!”蕭玉珊給喬天陽擰了洗臉的毛巾來,輕柔遞給他,又問:“溫度合適嗎?”喬天陽翹着二郎腿享受,嘴裡唔了一聲,蕭玉珊又笑,“知道你最喜歡吃薩奇瑪,所以特地去找到了這家老字號。真是做得好呢,顏色味道都是很正宗的!”
“李阿姨,等會兒你去買吧!”喬容摸出五十元錢遞給李阿姨,李阿姨有些爲難,吶吶道:“讓宋阿姨去吧,我還在熬粥,等會兒樑姨醒了……”
“宋阿姨對市的路不熟悉!你只管去買東西就行了,有宋阿姨在呢!”喬容笑眯眯,宋阿姨在門口擦一家人的皮鞋,眯着眼睛笑,“李姐姐,你去吧,我會好好照顧樑姨的!”
好好照顧!李阿姨在肚子裡罵起來。昨天她回家就看到樑芷柔的臉上燙傷,衣櫃裡地衣服也有一大半飛到了樓上喬容母子的衣櫃裡,這宋阿姨,倒是照顧喬容母子照顧得周到。
喬天陽發話了,“李阿姨啊,你就去吧,買點來嚐嚐,很久沒有吃到正宗的薩奇瑪了!”回身給喬容母子講解,“現在的薩奇瑪,都是機器做的,哪裡比得上我們小時候吃的,那可是純手工做地,那味道,就是不一樣啊……那時候,我們家很有錢地,你們的祖父是個有錢地大地主……”
於是李阿姨不得不跑了半個N市買來了正宗的手工的薩奇瑪,在公交車上擠得頭髮凌亂回來,進門就看見喬天陽和蕭玉珊母女在沙發上打牌,笑得嘻嘻哈哈。
喬天陽接了那辛苦買來的薩奇瑪,咬了一點在嘴裡嚼嚼,回味片刻,再咂咂嘴,慢吞吞道:“嗯,這味道,有點像我小時候吃到的了!”李阿姨在肚子裡鄙夷一笑,隨即就進了樑芷柔的房間。
進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李阿姨打開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