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無恥程度,完全超出了夏侯流蘇的預想。
她根本沒想到,在煉製丹藥這種緊張的過程之中,林夏竟然會提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要求,真是喪心病狂。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這傢伙竟然以撤回真氣作爲威脅。夏侯流蘇臉上露出的前所未有的憤怒之意,她氣呼呼盯着林夏,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這麼些年了,還沒有人像林夏一樣,敢惹得她如此大怒!
“喂,流蘇,你想好了沒有,我可真撤了啊?”眼見夏侯流蘇面色不善,林夏冷哼一聲,脾氣也上來。
原本他只是擠兌擠兌這女人,希望趁機討回之前的場子,卻不料女人眼中的那股子神采,無意間將他作爲男人的那點自尊心給激發出來了。
你再厲害,可總歸還是個女人嘛,當着我一個大老爺們的面,竟然用這種鄙夷的目光看着我,你真當我是軟蛋啊!
心裡滿是不憤,林夏也沒給這女人好臉色,他眼珠子不斷翻白,以示不屑。
夏侯流蘇咬着牙:“林夏,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告訴你,今天我已經對你夠容忍的了,我夏侯流蘇向來沒有這種習慣……”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林夏拖着調子悠悠說道:“以前不習慣,現在慢慢習慣也不晚。流蘇,我可告訴你,煉製過程中一旦真氣撤回,十秒之內爐火必熄,而你那珍貴的材料,哼!”
他故意留了個話尾。
夏侯流蘇飛快的瞥了一眼藥鼎,果然,這會功夫爐火已經有些收縮的跡象了。若是真讓這傢伙撤回了真氣,此次煉製絕對要失敗的。
可憐了那些費力蒐集的材料啊!她眼中的憤恨再度被糾結取代,沒有人知道她爲了蒐集這些材料,耗費了多大的人力物力。
若是這一次煉製真的失敗了,那她的這些精力可就白費了。
夏侯流蘇抿嘴沉思,一邊是替林夏做那種噁心的事情。一邊是煉製失敗的糟糕後果,兩害相權較其輕,要不然就……
“喂,你想好了沒有?”
林夏不着不急的將真氣保持現有狀態,得意的像個二大爺似的。夏侯流蘇實力雖強,但她畢竟是個女人,所有的心裡變化都寫在臉上。
要他實打實的跟對方拼,是個林夏也不是夏侯流蘇的對手。可起玩心眼來,林夏自認爲,一百個夏侯流蘇都比不上他。
這不,還沒這麼着呢,這女人就糾結開了!哼,叫你依仗着實力欺壓我,這下知道被人欺負着玩不好受了吧,活該。
沉思了許久,夏侯流蘇終於是長長的輸了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沉聲回答道:“我……好吧,按你說的來做。”
“按我說的做什麼?”林夏故意裝作沒聽見的樣子,一臉壞笑。夏侯流蘇當即俏眉微豎:“林夏,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不得寸,哪能進尺呢……流蘇啊,你剛纔說,按我說的做什麼來着?”林夏不爲所動,他好不容易逮着這麼個機會,哪能就這麼放過了。
夏侯流蘇的怒氣再度浮上了臉頰,她也看出來了,林夏這傢伙是故意跟她叫陣呢。眯着眼睛盯住了對方,她試圖讓這傢伙知難而退。
可事與願違,林夏完全無視那簡直都能殺人的目光,依舊是得意的跟個二大爺似的,甚至還冷哼了一聲,那意思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不屑。
夏侯流蘇沒法了,殺又殺不得,說又說不過對方,在這種情形下看來只能暫時委屈一下自己了。想到這裡,她輕輕地咬着牙,用一種幾乎都聽不見的聲音低聲道:“幫你撓背。”
“啥,你說啥?”林夏側了側耳朵。
夏侯流蘇當即氣運丹田,朗聲
大喝:“替…你…撓……背!聽清楚了嗎?”
“呃……”
林夏淬不及防,愣是被嚇了一跳。這女人的實力果然不是蓋的,就這一聲回答,估計山洞方圓五里之內都能聽得見。
不過,能逼得女人自願說出來,林夏只覺得心裡面無比的開心:哼,你實力強又怎麼樣,還不是得被我拿捏在手心?
得意的昂了昂腦袋,他將後背側了側:“喏,那開始吧。”
“好!”
夏侯流蘇的情緒明顯穩定了很多,既然決定了暫時受委屈,她便真的就忍住了要殺人的衝動,竟然非常配合的替林夏撓起背來。
“朝左一點,左邊左邊,那是右……對對,就是這,好,舒服,就保持這個力度。噢耶,爽,爽死了……完美,繼續繼續,不要停……”
很快山洞裡邊便響起林夏銷魂的聲音,只是這聲音實在是太過於猥瑣,若是有第三個人聽見了,絕對會誤會兩人。
夏侯流蘇面紅耳赤。
她只覺得自己的臉頰隨着林夏這種猥瑣的聲音,在逐漸的發燙,心裡面早就狠狠的罵起來了:不就是撓個背,用得着叫成這樣嗎?
不過她很快也明白過來了,必定是林夏這個傢伙故意這麼叫,爲的就是讓我難堪。哼,你以爲我會上了你的惡當?
心裡這麼想着,夏侯流蘇的表情便慢慢的緩和過來了,只可惜林夏的叫聲實在是太過於猥瑣,她的臉頰上總還是陣陣發燙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的手指都要發燙了,終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還癢嗎?”
“還……好。”
林夏雙手護住藥鼎,眼睛微閉,一臉的陶醉表。,聽到夏侯流蘇問出這個問題,他故意大聲叫道:“哦,好爽,繼續……”
“我的手指酸了。”夏侯流蘇狠狠的剜了它一眼。
“是嘛?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不過流蘇啊,我發覺你很有天賦啊,撓個背都能讓我爽成這樣。不錯不錯,我很看好你啊,哈哈!”
林夏感覺到夏侯流蘇的耐性估計也快耗光了,所以見好就收,縮回了自己的脊背。故意聳動了好幾下,甚至還故意轉了轉脖子。
夏侯流蘇冷冷瞪着他:“可以開始煉丹了嗎?”
“可以。”
“林夏,你給我記住,如果煉丹失敗,你知道是什麼下場!”夏侯流蘇忽然間猛地拍向了地面,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凌空彈起。
也沒見她如何動作,只是手指輕輕隔空一動,半空中那石頭忽然像是被大錘砸中似的,“砰”的一聲剎那間爆裂了開來,化作了一陣粉末。
林夏心裡一驚,臉上卻還是保持着淡定的表情:“好,流蘇果然實力高強,雕塑家要是都有了你這實力,那可就好玩了。”
“嗯?”夏侯流蘇眼中精光一閃。林夏尷尬一笑:“我那時誇你呢,好了好了,我要煉丹了。流蘇,你不要再打擾我了,自己玩去吧。”
夏侯流蘇咬着牙冷聲喝道:“我說過,不要叫我的名字。”
“好的,流蘇。”
“你還叫?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我信……流蘇。”
“你……”夏侯流蘇終於是沒話說了,面對着這麼一個無恥的傢伙,真就像是面對一隻刺蝟似的,根本就無從下手。
林夏,你等着。一旦你煉丹完成,我立馬就殺了你,像弄碎那塊石頭一樣的弄死你!夏侯流蘇心底在無聲的咆哮着。
洞穴之中再度安靜了下來。
消遣了夏侯流蘇,林夏心情大好,隨後他便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黃極丹的煉製上。其實剛纔那一番功夫,根本不耽
誤煉製。
夏侯流蘇不懂丹藥煉製,很多丹藥師從爐火生起的那一刻,便像是伺候大爺一樣的伺候了藥鼎,其實是因爲他們並沒有合理的利用念力。
若是光憑一雙眼睛去觀察藥鼎變化,那自然是要累死人的。可若是憑藉着念力感應,悉心的去感知藥鼎內外的變化,甚至是藥材的變化,那事情就比較簡單了。
唯一需要的,就是強大的念力而已。
其實林夏在這件事情上倒是有點想當然了,他這種思路,其他的丹藥師並非是沒有了,只是很多人都受制於一點——念力。
輕輕鬆鬆的便突破了四級念力,這讓林夏對念力修習有了種認識偏差,他覺得念力修習比真氣修習要簡單很多。
事實上很多丹藥師苦心修煉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夠達到他目前的念力水準。更多的則是一步一步,耗費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功夫,慢慢的累積念力。
故而對於大多數丹藥師來,他們並非是想不到這種法子。只是念力如此珍貴,大家寧願眼睛多受點累,也要省着點用。
而林夏就比較奇葩了,對他來說念力修習就如同吃飯喝水般平常,故而纔會選擇了大多數丹藥師都不敢用的一種法子。
“融形終於是完畢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緊閉着眼睛控制藥鼎的林夏,忽然雙目圓睜,眼中陡然射出了驚喜的目光。
丹藥煉製的諸多環節中,融形極爲重要。
這是僅次於最後一個環節的重要步驟,在這個環節中,各種材料脾性相沖。若是無法順利融形,那後期即便是勉強煉製,也絕對會炸爐的。
故而完成了融形環節,便如同是行百里者半九十,已經走完了丹藥煉製的大部分重要步驟。
此時距離開始煉製,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了。一直在林夏旁邊靜靜等待的夏侯流蘇,聽到前者嘀咕了這麼一句之後,很快便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似乎有着甘草一般的清靈,同樣也有某種玄藥的濃重,各種味道混雜交互,揉搓在一起竟然是格外的好聞。
“這是藥香?”
夏侯流蘇吃驚的問了一句。
她曾經不僅一次的見過丹藥師煉製四品丹藥,可是像林夏這種,在短短三個小時之內便煉製出香味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雖然她不懂丹藥煉製,可她也清楚煉製出了香味,距離丹藥成功也就沒多遠了。
不經意間,她看向林夏的目光中已經多了些佩服之色。畢竟以二十五歲的年紀,便能輕鬆把控四品丹藥煉製過程的,即便是她來的那個地方,也極爲少見。
說是天才可能有些過分,但這種資質絕對是萬里挑一的。
林夏哪裡知道女人在想什麼,他輕輕搖頭糾正道:“流蘇,這不叫藥香,專業術語叫做丹香。這還是四品丹藥,越是高級的丹藥,香味越是誘人。”
“丹香?”夏侯流蘇臉上泛出一絲紅暈,嘴上卻是無力的辯解道:“藥香丹香還不是都一樣麼?”
“不一樣。”
林夏笑了笑:“藥和丹原本就是兩碼事,非要細說的話,煉丹比煉藥可難多了,這裡面的的區別……說了你也不懂。”
“你……”夏侯流蘇瞪起了眼珠子,林夏視而不見,正想繼續說點什麼,忽然間卻是臉色大變,驚呼道:“不好!”
隨着這聲驚呼,藥鼎中忽然出現了異常刺耳的響聲,還沒等夏侯流蘇反應過來,只覺得耳邊“轟”的一聲,一股能量自藥鼎中震盪而出。
“哧!”
剛纔還好好的爐火,眨眼間熄滅,一股燒焦味瞬間瀰漫開來。林夏一下子呆住了:“這,這……竟然失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