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再一次睜開眼睛。
此時的她已經是十六歲，亭亭玉立的少女。
但某一天，她所生活的孤兒院突然被一羣士兵闖了進來。
已經年邁的院長，氣呼呼地喊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這裡是孤兒院！”
一名士兵長叼着一根菸頭，痞氣道：“知道我們這是什麼標誌嗎？聯盟軍隊的士兵，而且，聯盟剛剛頒佈一項法令，孤兒院的孩子必須上交給聯盟。”
“你們不可以這樣，她們全都是孩子呀！而不是戰爭的犧牲品！”
院長阻止這些士兵繼續闖入。
可惜，他直接被士兵用槍托敲暈，士兵長罵罵咧咧道：“什麼東西也敢攔着我們，你想跟聯盟作對嗎？”
緊接着，一羣士兵闖了進來。
將孤兒院所有的孩子都叫到了一處空地上集合。
其中包括愛麗絲。
士兵長大聲說道：“如今戰事十分危急，需要動用大量的兵力，而你們有義務參加戰鬥，保衛國家，你們也不想花納稅人的錢白養你們吧？”
隨後，她們被送到車輛上，運到聯盟總部。
年齡超過18歲的孤兒，基本被派往戰場，補充兵員。
年紀小的，比如愛麗絲則在聯盟總部做後勤工作，負責搬運貨物，或是在工廠加緊生產彈藥。
直到她們年滿18週歲，纔會被送往戰場。
這是戰爭的殘酷性。
那一年聯盟頒佈了一項法案，徵召孤兒院所有孩子成爲戰備力量。
畢竟聯盟打仗需要錢，大部分的錢都來自納稅人，所以，比如孤兒院這類吃錢的機構，率先被砍掉，並推到戰場上，成爲首先消耗的對象。
愛麗絲幾乎兩年都在後勤或者工廠中忙碌。
她不知道自己生產了多少枚炮彈。
也接觸不知多少具屍體。
那些比她大的姐姐哥哥，進入戰場之後，再也沒有聽到她們的消息。
某一天，愛麗絲在工廠內暈倒了。
……
等愛麗絲睜開眼睛。
發現她正躺在牀上。
幾名穿着大白褂的醫生，對這一份病歷交流道：“她長期營養不良，導致身體素質差，免疫系統脆弱。”
“而且長期受到核輻射，她之前在覈能生產間工作，如今身體出現大量的病變。”
“治療需要花費大量資源，估計上級不允許，會執行人道毀滅。”
“真可憐……被工廠壓榨，被軍隊壓榨，最後還要被他們毀滅。”
“真沒有其他方式可以救她嗎？”
“也不是沒有，那就是加入軍隊的改造人計劃，她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她能同意嗎？”
“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死亡，二是成爲改造人，我想她會同意的。”
這幾名醫生最終決定了這方案。
只是，他們仍舊詢問愛麗絲意見，然後通過善意的謊言，欺騙她同意成爲改造人。
……
當愛麗絲醒來之後。
就發現自己已經成爲改造人，一半的身體爲機械，一半的人類身體使用基因改造與編輯工程魔改過。
變成改造人的愛麗絲。
被列爲改造人三號。
而一號乃是卡傑琳娜。
所以愛麗絲是有幸第三位被選入改造人計劃。
隨後她們一同參加訓練，並進入到聯盟軍之中，一起對抗火星聯合軍。
同時，聯盟也開啓數字時代，AI智能取代大量的作戰設備。
由普通士兵過渡到機甲士兵，或是智能機械士兵。
這是因爲這場星球大戰，傷亡的人數太多，聯盟不得不使用無人化作戰，減少軍隊士兵的傷亡。
而且人工智能提供最高效率的作戰方式。
提升戰爭的成功率。
五年之後，AI母體成功在聯盟總部的數據中心落成。
一年之後，地球與火星爆發了一場決定性的戰鬥。
從原本的小規模試探變成大面積的衝突，愛麗絲與卡傑琳娜也參與了這場戰鬥。
戰爭烈度超出衆人的意料。
愛麗絲與卡傑琳娜很快負傷退出。
接着被送入到培養皿修復機體。
只是那場大戰之後，地球與火星雙方軍隊損失超過八成，雙方政權都無力維持戰鬥，特別是龐大的軍費以及對資源的消耗巨大。
尤其，過度的戰爭導致環境的惡化。
人口大量的傷亡，糧食，水源，土地的破壞，進一步激起劇烈的社會矛盾。
再也無力發動戰爭，雙方便宣佈無休止停戰。
與此同時，聯盟因爲無法維繫高額的軍費。
在停戰協議簽署的那一刻，就進行了一輪大裁軍。
導致許許多多爲戰爭創造出來的兵器都被封存，其中包括愛麗絲與卡傑琳娜。
……
等愛麗絲再一次獲得記憶，便是被人推進納斯達克集團，重新修復，投入到機械人的競技之中。
而那是五十年後的世界。
卡傑琳娜經歷也大差不差。
原本也是孤兒院裡的孩子，隨後聯盟的一紙行政命令，被無情地充當戰爭機器，在死亡的邊緣被改造成機械姬。
洛生與兩名研究員，瞧這畫面。
感覺自己像是完完整整經歷過愛麗絲的前半生。
“她們好可憐……”
“確實，先是成爲聯盟的工具，後是成爲集團的兵器。”
艾吉與伊凡好一陣感嘆，悲哀。
他們並不是同時期的研究人員。
而是前幾年通過招募進入到聯盟裡面，成爲機械信息研究人員。
所以他們根本不清楚，愛麗絲與卡傑琳娜的身世，更不知她們是何時被改造成機械姬。
進入聯盟總部之後，也沒有進行像樣的研究。
按照他們自己的話來講，他們只是管理聯盟這座倉庫的管理員而已。
每日只知道領工資，並幫助集團獲取聯盟總部的數據以及科技。
洛生一直保持沉默。
確實，愛麗絲的身世相當糟糕。
從小父母雙亡，隨後淪落到孤兒院。
又因爲戰爭原因被迫成爲苦力，最終因爲身體的摧殘，無奈地走向機械姬這條道路。
只是，在他手中的卡牌少女中。
其他人的身世也同樣苦難。
白沫雪整個家族被人屠戮，自己淪爲敵人的小妾。
艾可莉則是因爲貧窮。
至於東方沐晴與蕾芙妮，她們的身世只是稍微好一些。
突然，洛生瞧着頭頂上的屏幕，微微皺起眉頭。
艾吉與伊凡看着他疑惑道：“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之前的記憶中不是有一個AI母體嗎？請問，你們使用過數據中心的AI母體嗎？”
洛生問出了自己的困惑。
“沒有，不過它已經沉睡了。”伊凡說道。
“可是，屏幕裡的那個人是誰？”
洛生突然指向屏幕。
只見，一位長着天藍色頭髮的女童，出現在愛麗絲的記憶之中。
伊凡與艾吉立刻擡頭看向屏幕。
確實如洛生所說。
一個奇怪的女子正在愛麗絲眼前。
而現在的畫面顯示並非愛麗絲的記憶。
“她是誰？”
“我也不知道。”
兩名研究員喃喃自語。
卻見那位藍色頭髮的女童突然對屏幕內的虛擬愛麗絲道：“這就是你的悲慘記憶。”
愛麗絲疑惑看着眼前可愛的小女童。
對方就像是天使一般，臉上掛着純真的笑容，特別是水汪汪的眼睛，讓人喜愛。
“你是……”
“你好，我就是你們所說的AI母體，當然，我更喜歡稱自己爲潘多拉。”
“潘多拉……？”
“嗯，一個由人創造出來的偉大智慧，服務於人類。”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我記憶之中？”
“因爲在很久之前我已經開始注意你了。”
“注意我？”
“嗯，在你竊取我的身體之後，我就開始觀察你，並且覺得你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你的成長超乎了我的想象。”
潘多拉握着愛麗絲的手。
臉上充滿陽光的笑容，用銀鈴叮咚般的童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