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賭廳是我一手苦心經營起來,其中少不了所有人的幫忙,更少不了所有人的付出
我的原則是照顧好所有的朋友,讓所有人都有一個落腳點,如果讓我賭上這一切去維護內心原則,我捫心自問做不到
大兵和虎賁都在這裡,小克他們在星辰別墅如果沒有賭廳的利益支撐,所有人該如何在小勐拉立足安家
難道我要帶着人重新去闖江湖難道我要帶着所有人重新去過飄忽不定的生活
這一刻我陷入了沉默當中,內心的原則和感情產生衝突,對我來說,我知道原則贏不了感情
時間和利益換取生存空間,可以換來我們羽翼豐滿的時候,可以換來我們的立足之地
也許二叔說的沒錯,如果沒有拜山那我們兩個月也堅持不下去,白狗的例子就活生生的擺在眼前。
我摸出一支香菸點燃,心裡明白了許多,內心也經歷了一次蛻變與成長。
今天讓我明白什麼是不得已爲之,讓我明白什麼是合作共存,更讓我明白什麼是選擇大於堅持
我拿出電話打給二叔,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氣的吐血,但我更怕他寒了心。
“喂什麼事”二叔的語氣還是那麼嚴肅,估計這會他還在氣頭上。
“二叔你在哪呢”我嬉皮笑臉的問了句,故意讓氣氛緩和下來。
“我約了沙朗去做足療,咋了”
“合作的事情就麻煩二叔操心了,需要多少錢就從賭廳拿,以後咱們還得去山溝裡蓋小學呢”
我調侃了一句,不聲不響答應和殺豬佬合作的事情,二叔是明白人一聽就懂。
“傻小子,沒想到開竅挺快的,我知道你一定會想明白的先不說了,老子去足療放鬆放鬆。”
說完二叔掛斷了電話,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調,他還是一心爲我的二叔。
我收起電話長長鬆了口氣,我二叔就這個熊樣子,什麼話都憋在心裡不說,非得讓我自己去琢磨。
從小到大二叔就一直這樣,不知道坑了我多少次,哪怕明知道是坑非得讓我自己跳進去,讓我嚐嚐跳坑是什麼滋味
人只有自己摔疼了才知道害怕,人只有自己失敗了才知道其中滋味,此刻我的內心豁然開朗
“明先生,老肥的人過來了。”蛋姐湊過來說了句,順手指了指賭廳門口。
“老肥”我心說不是那個高利貸嗎他的人來做什麼想來合作尋找金主
“蛋姐。”來的人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紋龍畫虎標準社會人的打扮,門口還有兩個在等着。
“什麼事啊”
“這是肥哥讓我給送過來的五十萬,您點點。”青年說着遞過來一個塑料包,裡邊是一摞現金。
蛋姐驚訝的看了我一眼,我用眼神示意收錢,沒想到老肥的辦事效率這麼高
“不用點了,你們點好了就行。”蛋姐笑着把錢接過來,轉手放在了吧檯開始清點。
“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青年客氣的說了句,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回去給你們老闆捎句話,以後有生意大家繼續合作。”我笑着說了句,這種效率一定有非同尋常的手段
“好的,我一定把話帶到。”青年一口答應下來,轉身恭敬的離開。
社會人和混混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規矩,社會人有社會人的規矩,出來混就要有出來混的樣子,看來老肥帶人有一套。
“明先生,五十萬一分不少。”蛋姐小聲說了句,神色中透露出一股輕鬆。
“沒想到老肥辦事這麼快,一百萬抽一半,恐怕把人折騰的不輕啊。”
老肥這個人給我留下了印象,那是個標準的討債鬼,看來木頭都能讓他掛下一層油來
“我聽說老肥把人的手剁下來,對方家裡連夜出去借錢還賬”
“如果老肥刮不下這層油來呢這五十萬是不是就飛了”我反問了一句,蛋姐頓時啞然。
其實這五十萬算是失而復得,一百萬額度只拿回來一半,這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尤其剛纔她臉上還露出了輕鬆。
有些時候錢不如態度重要,一個人的態度決定了心態,心態決定了一個人的所作所爲
“蛋姐,以後額度給的小心一點,並不是每次賭廳都能兜底。”我提醒了一句,這次算是例外。
“我明白。”
“蛋姐是聰明人,明白就好”
我要讓蛋姐長個教訓,並不是所有事都能例外一次,並不是所有錯誤都不用付出代價。
“多謝明先生。”
“不用客氣,沙朗和黃大華的錢還完了沒有”我明知故問一句,因爲沒聽說蛋姐從賬目上支錢。
“還沒有還清。”
“既然還沒有就過些時間再給他們,利息的事情不用發愁,讓我二叔去替你搞定就說是我說的。”
我故作大方的說了句,其實我有意要讓二叔賣她一個人情,讓她欠的越多就越不好反水
二叔要在賭廳裡帶人做事就必須要立威,立威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帶人賺取足夠的利益,一種是給予足夠的利益
“謝謝。”
“蛋姐去忙吧,今晚生意看起來不錯,還要蛋姐多操心。”
現在我不能讓蛋姐太快把欠賬還完,我不能給她支錢,因爲手中沒有了繩子鳥兒就可能會飛走。
蛋姐點點頭轉身去招呼客人,我摸出一支香菸點燃,靜靜的看着賭廳裡來來往往的人。
眼前這些來到賭廳的人,在我看來都是送錢的財神,因爲我這裡和別人的不一樣,賭檯是有鬼的。
現在我還沒有能力做到完全憑藉概率賺錢,只有擁有足夠龐大的賭客基數和雄厚的資金,才能在狹義上做到公平。
俗話說店大欺客,可有些時候店大相對來說更有保障,各有利弊的事
“這是誰的賭廳是不是殺豬佬的賭廳”突然賭廳門口傳來嘈雜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個女人。
“這是白老闆的賭廳,請進請進。”門口保安招呼一句,蛋姐聽到聲音立刻快步走過去。
“什麼白老闆誰敢在我面前自稱老闆”話音剛落一個女人走進賭廳。
這女人五十多歲濃妝豔抹,一身紅裙還燙着頭,吊眼獅鼻大臉盤一看就讓人渾身哆嗦。
“哎呀真是稀客啊,稀客啊快快請進。”蛋姐歡天喜地的迎接,看上去好像是認識這個女人的樣子。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大臉盤女人疑惑的問了句,儼然不認識蛋姐。
“一回生兩回熟,我一看您就是大富大貴的人,倍感親切啊”蛋姐上前拉着那個女人的手,連拉帶拽的就往裡迎客。
好像大臉盤女人並不介意的樣子,扭着肥胖的身體走進來,我看着都替她腳下那雙高跟鞋擔心,好像隨時都能斷裂
這老女人一手的珠寶戒指,手腕上戴着玉鐲子,脖子裡掛着珍珠項鍊儼然是一副暴發戶的標準配置。
可她手裡竟然還拿着香奈兒的手提包,走過去飄着一路的花香讓人全身忍不住的惡寒
老女人身後還跟着兩個穿西服的傢伙,一看就是司機或者保鏢之類的,可謂是譜大
“廠長最近來你們這裡了嗎”老女人坐下就擺出了高高在上的樣子,眼皮都快翻到了天花板上。
“廠長沒來呀,您就是廠長夫人吧”蛋姐笑着恭維一句,我原本以爲是來了個大賭客感情原來是來了個找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