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生何處不相逢，我怎麼也想不到能在這裡見到她，
昨晚在網吧黑房見到她的時候，我當時還沒認出來，不過現在我認出她的樣子，沒想到人生處處有驚喜啊，
她也看到我在看她，臉色立刻變得有些不對勁，不過卻沒有那麼驚訝的樣子，
我心說萬一哪天我在路上碰到李允兒或者劉明澤，那才真是一個尷尬，好在我在長春待不長……
“你瞅啥，看啥，”沒想到她主動發難，一句話讓我愣了，
我不過只是多看了兩眼，估計她認出我的樣子惱羞成怒了啊，可我昨晚不就是沒照顧她生意，至於這麼記仇嗎，
我轉過身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心裡沒想跟她糾纏，再說男人和女人糾纏起來，能佔到便宜嗎，
“你小子瞅啥，說你呢，”兩個帶金項鍊的混子一瞪眼，二話不說衝着我就來了……
但小哲這夥人立刻站起來，沒想到是要幫我出頭的樣子，一時間我心裡有說不出的複雜，
“幹啥呢，在場子裡玩看兩眼咋了，長得漂亮還不讓看了，”小哲打了句圓場，但話裡帶着挑釁，
“說你呢，剛纔你瞅啥呢，想找事是不，”兩個混子不依不饒，拉開架勢儼然是要鬧起來的樣子，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我搖搖頭示意沒瞅啥，心裡暗罵這兩個混子傻比，
可轉念一想，也許這兩個混子都是吃軟飯的主，畢竟現在小姐花錢養男人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啊，
“行了吧，大家都是來贏錢的，少說兩句吧，”小哲又打了圓場，也算制止場子裡鬧起來，
“沒事別特麼亂看，知道不，”一個混子罵了一句，還用手包捅我肩膀，我點點頭沒說話，
只是我心裡有股說不出的邪火，如果這傢伙再過分一點，我分分鐘給他一拳，在初哥的地方撕破臉我也不吃虧，
“行了吧，讓瑩瑩姐看到不好，你們兩個趕緊玩吧，”那女人在後邊催促一句，顯然是在花錢買優越，
我心說別看現在叫喚的厲害，等今天晚上我就去找三皮點她一次，我倒要看看她伺候不伺候，
不是我這個人心眼小容易記仇，而是我不想什麼事請都忍着，該忍的時候忍，不該忍的時候有仇必報，
“啞巴，沒事給我滾遠點，我看着你就煩，”拿手包的混子冷不丁罵了一句，全身上下都帶着一股流氓氣，
啞巴沒敢說話立刻閃到一邊，小哲一夥人竟然沒說話，我心說這可真夠怪了啊，
在外邊場合上面子比什麼都重要，現在很明顯兩個混子氣勢更高啊，都敢在場子裡指手畫腳的攆人離開，
也可能他們針對的是啞巴，所以纔沒人說話……畢竟沒人會像我一樣自找?煩，去給啞巴這樣的人出頭，
“啞巴回來，該怎麼玩你的就怎麼玩，你們管他幹什麼，”女人在後邊喊了一句，啞巴站在原地沒敢動，
“讓你回來就回來，聽麗姐的知道不，”剛纔罵人的混子衝着啞巴揮揮手，我一看就樂了，
這傢伙表面看起來威風八面，實際上就是個吃軟飯的主，剛纔囂張可現在連個屁都不敢放，
啞巴這才小心翼翼的回到牌桌旁邊，只不過是在最偏遠的一個角落，如果不是面前放着二十塊錢，誰都想不到他也參加賭局，
“押大押小，買定離手吧，”馬斌拿起兩個黑碗開始搖骰子，所有人這才平息下來，
昨天的賭局我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可今天一來基本上全都明白了，
這兩個帶金鍊子吃軟飯的混子，絕對不是扮豬吃虎的主，更不可能是天天贏錢的那些人，
不是我從心裡看不起他們，而是他們壓根就沒這個本事，要有能天天贏錢的本事，誰還在小姐手底下吃軟飯，
反倒是小哲這夥人，按道理來說初哥和他們很熟悉，從剛纔幫我說話來看，多少還顧忌初哥的一點情面，
啞巴像是扮豬吃老虎的傢伙，可這裡所有人都認識他，從對他的態度上能看出來，他沒有多少本事，
再就是搖骰子的馬斌，看起來有不少本事可實際上也就這麼回事，真想做吃裡扒外的勾當也得現有那個本事……
牌局開始我就跟着啞巴押，他押什麼我就押什麼，錢也比他的稍微多一點，
這一次啞巴看到我跟着他押錢卻沒反應，不像是昨天立刻就離開牌桌……
我總覺得這一桌子人中沒有那夥總贏錢的人，因爲看起來這些人都不像是有本事贏錢的人，
但反過來說，真有本事的老千，誰會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搞錢，撐死一天也搞不了兩千塊錢……
陷入沉思中的我已經完全屏蔽外邊的聲音，一心在琢磨這個看起來很乾淨的賭局……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八點，牌局不溫不火的進行，唯一讓我感覺到意外的地方是啞巴又開始贏錢，
期間他總是會休息幾把，看起來完全是個撈魚的傢伙，在牌局上的存在感很低，
剛開始他雖然押的不多但基本都在贏錢，而且他押錢有個很明顯的特點，專門和牌桌上押大錢的人反着押……這一點很容易找人嫉恨，
但啞巴很聰明，每次他幾乎都是第一個押錢，看起來更像是別人在和他反着押一樣，
每一次五六把牌之後他總會休息幾把，輸輸贏贏也沒人去注意他，因爲他一次十塊二十塊的賭注實在太小了，
不管是小哲還是戴金鍊子的混子，每次都在輸輸贏贏中過去，啞巴看起來也像是在輸錢……
但我手裡的錢卻贏了不少，最重要的是我是跟着啞巴在押錢，我贏錢他怎麼可能會輸錢呢，
在啞巴不參加的時候我輸贏基本是一半，錢數也固定在五十塊錢，輸贏很好判斷，
我特意看了一眼啞巴手裡的錢，剛開始就百八十塊的樣子，到現在還是不多不少，難道他藏錢了，
在我特別留意之下發現啞巴不但不輸錢，而且每次贏錢的時候都要比輸錢時候下注多，贏大輸小鐵定贏錢啊，
我心裡記着兩男一女的輸贏，從開始到現在他們輸多贏少，反倒是啞巴每次贏一點就趕緊塞進口袋裡，
他這個動作看起來很隨意，可他是在藏錢啊，而且他每次藏錢的時間都是在開點數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骰子吸引的時候，
在牌桌上藏錢並沒有什麼，反正贏到手裡的就是自己的錢，就算別人看到也沒人會說什麼，
但我隱約明白了，可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只靠猜想是沒辦法抓千的……
如果我的猜想沒錯，這個場子里根本就不存在總贏錢的一夥人，怪不得初哥沒有見過這夥人，因爲真正的鬼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我開始留意馬斌搖骰子的動作，動作基本上都一樣，可是看了半個小時之後我發現不對勁，
啞巴不押錢的時候他搖晃的很輕鬆，但啞巴押錢的時候他就格外用力，這是一點點很小的差距，
尤其是在把黑碗扣在桌子上的時候，兩隻碗的上下順序並不一樣，
有時候是左手扣着的碗在上邊，有時候是在右手上……雖然出現大小並沒有什麼規律，但讓我想起一種隔山打牛的手法，
第一次左手代表的是大，但第二次左手代表的就是小，反過來也一樣，
有時候是間隔一次，有時候是間隔兩次，但這個規律越看越準確，
其中結束的時候就是啞巴退出押錢的時候，當啞巴再次押錢的時候這個規律又會重演，這纔是最讓人摸不透的地方，
準確的說，這種隔山打牛的暗號很簡單，但卻不容易被人發現，因爲這個規律在啞巴退出的時候就會被打斷，
別說他們想不到，就連我自己都想不到……竟然因爲贏錢我看穿了隔山打牛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