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閣大師的話不禁讓我生出幾分好感。至少沒有用增壽之物來威脅我。當然。這也是他的聰明之處。知道威脅只會適得其反。
“好。”我更是痛快的直接答應下來。
接着。我在對方的帶領下來到一處倒塌的石像旁邊。這座石像即便是已經倒塌。仍舊能夠看出其巨大。光落在地面向上托起的手掌都像個平臺。至少能夠站好幾個人。
那巨大的腦袋更是斷裂在一旁。被土石掩埋大半。身子一多半沉入地底。
來到石像旁。天機閣大師恭恭敬敬的跪下。然後行三拜九叩大禮。“儒家後人。玄素。叩見荀聖。”
雖然一開始看到石像的時候也有些瞭然。但對方的話無疑也證實了我的猜測。同時我也第一次聽到對方的名字。玄素。
玄素大師臉上的表情異常恭敬。彷彿眼前荀聖在世。
好在他並未耽誤太久。就從地上起身。然後來到那隻巨大的手掌便。雙手託動其中一根手指。然後用力擡起。
只感覺腳下一陣震動。然後拿巨大的手掌就被玄素大師擡了起來。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又要當一次老鼠嗎。”我看着出現的那個洞口。心裡不禁想道。
不過想想。倒也正常。畢竟那種秘密之地。首先要做的便是不被外人知道。相較而言。這地下無疑更好一些。尤其是在這儒碑林下面。更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玄素大師將手掌移動到一旁。入口徹底暴露在我的面前。
看看入口的位置。原本應該是在荀聖石像下面。想來當年也有機關控制着出口。但現在。石像倒塌。機關也隨着損毀。只能採取這種笨法子。
“道友隨後跟上我即可。”玄素大師說完。率先走入洞口。我跟在後面。這個入口並非是原來的那一個。跳下後。只是兩三米就落在了臺階上。算是在一箇中途。估計上第一位進來的那位天機閣傳人辛苦開鑿出來的。
沿着臺階而下。沒過多久。就到了一石門處。
“何爲儒”
在石門上方。寫着三個大字。
“道友可知何爲儒。”在門前站定後。玄素大師擡頭。面露覆雜的看着上面那三個大字。
“不知。”我搖搖頭。實話實說道。在玄素這位儒家傳人面前自作聰明反而會被看輕。看了笑話。
“儒。曉天地之陰陽。修自身之正氣,指那些有大智慧,有品德的人,儒家講求的是中庸之道,三綱五常,儒家的核心思想是教化世人,以仁爲本,以誠待人,以信爲人,以德服人,養浩然之氣,行君子之風。”
我在旁邊靜靜的聽着,對於玄素大師的話不置一詞,但實際上,我內心卻沒有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導人向善是好的,但卻不能將這種思想強加到所有人的身上。那實際上。同樣是一種綁架。心靈。道德上面的綁架。
人吃五穀雜糧。也生百病。彼此瓊漿未必不是我之毒藥。
儒家的願望無疑是美好的。縱觀歷朝歷代。儒家傳承儘管一直未斷。但卻難有真正的大發展。更多的是披着一層儒家的皮。行各種苟且之事。
而這個世界上也終究沒有至公至誠之人。哪怕聖人也不例外。所以即便你能夠統一天下。卻無法統一人心。無法統一思想。人只要活着。就會有各種慾望。畢竟就算再偉大。也有腐朽的時候。與其一家獨大。不如百家爭鳴。
“在古代。想要成爲一名大儒。首先要做的便是精通六藝。這六藝也叫儒學六經。分別是《易》《書》《詩》《禮》《樂》《春秋》。這道門後面便是六經學習之地。只有將六經全部理解貫通之後。纔會出現第二道考驗。一共則是三道考驗。但是卻無人知道第二道。第三道考驗是什麼。因爲這一關已經攔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這六經很難。”我皺了皺眉頭。本能的感覺這所謂六經。肯定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這六經流傳這麼多年。各種註解的版本都有。無論是玄素大師的智慧。跟記憶力。還是以前進來那些人。絕對都能倒背如流。可即便這樣。卻仍舊沒有人通過第一道考驗。也難怪後人來會選擇更加危險的硬闖。
因爲考驗你根本看不到成功的希望。反倒是強闖。雖然有危險。但最起碼也能夠有所收穫。
“道友隨我進去便知。”玄素大師微微一笑。並未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直接推開石門進入。
石門之後居然散發着淡淡的白光。等我進去之後。很快便確定了這光的來源。只見才頭頂四周。鑲嵌了至少也有幾十顆夜明珠。無一不是精品珍寶。如果拿出去。絕對能夠引起轟動。
裡面並不是很大。只有一百多平方米。不過卻有六座高臺。每一座高臺都有一根柱子直通頂端。石柱之上分別刻着。易、書、詩、禮、樂、春秋。
顯然那六座高臺便是考驗之地。也是學習之地。只有全部通過之後。才能進入第二道考驗。
當初那幾位大儒。建造這裡。顯然是煞費苦心。一切都以傳承儒家爲目的。而想要成爲一名真正的大儒。這《六經》卻是必不可少的。
尤其是儒家跟別家不一樣。真正的大儒。一身浩然正氣。萬邪不侵。這正氣從哪裡來。總不能平白來的吧。
修身。齊家。治天下。
這修身。修的便是自身。熟讀六經。明悟道理。心有堅持。如此才能養浩然正氣。
所以。與其說這裡是考驗。倒不如說是傳承。可惜的是。這傳承絕對非短時日就能夠完成的。
自從秘境發生變化之後。想要長時間留在這裡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誰也不知道秘境關閉之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尤其是秘境一關六十年。這六十年。不說吃喝如何解決。光是一個人呆在這裡。都會把人逼瘋。
而進來之人。本身年齡就已經在五六十歲。能不能活到下一次秘境開啓都是一個問題。
以前倒也不是沒人做過這種事情。畢竟爲了儒家的傳承。就算終其一生。也在所不辭。但可惜的是。當下一次天機閣的人來到秘境中後。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那人彷彿徹底消失了一般。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原本還指望着即便他堅持不住。也可以在這裡留下傳承的秘密。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所以。後來再也沒人考慮過留在秘境中。
不是六十年太長。而是這秘境中有大恐怖。
“根據我天機閣的記載。登上這六座高臺。用意識溝通石柱。就能夠接受傳承。只是無論你之前讀過多少遍六經。都會徹底忘記。然後從頭開始。按照我天機閣前輩推測。即便悟性再高。想要通過這第一道考驗。也得需要十年左右。”玄素大師慢慢說道。
十年成就一個大儒。快嗎。很快。
但那只是相對於在外界如此。在這裡別說十年。即便十天都太多。畢竟進入秘境的時間只有十天。加上路上浪費的時間。甚至還不到十天。畢竟建造這裡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秘境會發生後來的變故。所以。想要按部就班的完成。無疑是癡人說夢。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當初那幾位大儒並非只留下一條路。儒家的夢想也不僅僅是靠三尺匹夫身。一腔熱血就能夠完成的。所以。除了傳承這六經外。還可憑藉絕對的實力。得到荀聖的那件至寶。畢竟當你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任何陰謀詭計。不過一拳爾。如果真的有此存在鎮守儒家。自然後患無憂。”玄素大師隨後又說道。
顯然。這就是玄素大師之前所言的那條捷徑。也是充滿危險的路途。
相比慢慢的接受傳承。顯然這種方法更快。更符合天機閣的狀況。但是一連失敗這麼多次。其難度可想而知。
這時。玄素大師突然看着我說道：“可惜時間太短。不然我相信以道友的資質。絕對能夠在十年之期。完成這所謂的考驗。成爲我儒家一脈新的大儒。”
“大師說笑了。我這點資質。我自己很清楚。小聰明或許有點。但大智慧絕對沒有。別說十年。就算幾個十年。我都不可能有什麼成就的。”聽了玄素大師的話。我立即搖頭。
開什麼玩笑。我這過的好好的。可不想半路加入儒家。雖然敬佩是一回事。但不代表就得把自己也給坑了。尤其是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性格。儒家的那種思想並不適合我。
所以有些話還是乾脆說清楚的好。哪怕眼前的玄素大師只是隨口一說。無心之言。我都不能給他半點希望。
“是我想岔了。畢竟道友身爲道家護道一脈。又怎麼可能加入我儒家呢。”
果然。玄素大師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看來他是真的有過這樣的考量。
“大師。時間緊迫。我們還是抓緊闖關吧。”我隨後提醒着他。畢竟他只要得到那件至寶便可以了。完全可以將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這裡。但是我卻不可能。增壽之物。在我這次的目的中只排第二位。
（第一更。計劃不如變化快。臨近過年。家裡事情多。今晚坤坤通宵。能寫多少就寫多少。另外感謝麥兜送上的貴賓。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