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人所能承受得了的?等到樑浩躡手躡腳的過來看過後,胡媚渾身上下燥熱難當,在牀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兒,終於是沒有忍住,光着腳丫走到隔壁,順着門縫偷偷向裡面望去。
二人誰都沒有動,就這麼互相摟抱着對方,靜靜地,靜靜地感受着這種激情過後的幸福。突然間,胡麗一把將樑浩給推開,望着門口,叫道:“姐……”
她轉身剛要跑回隔壁的房間,胡麗顧不得光溜溜的身體,幾步跑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急道:“姐,你就別走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是一個人,你何必非要讓自己受委屈呢。”
胡媚搖頭道:“小麗,沒有,你想多了。”
胡麗問道:“你是不是想逃避,成全我和樑浩?”
胡媚不敢去看那胡媚的眼神,低垂着頭,輕聲道:“樑浩是個好男人,你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姐,你的腦袋每天都在想什麼呀。”胡麗激動不已,是真想用力瞧瞧胡媚的腦袋了,一個布娃娃,一個玩具熊,你可以謙讓,可男人、感情是能謙讓的嗎?要是錯過了,這輩子都會生活在無邊無際的痛苦中。
她倆是孿生姐妹,要是因爲這個,胡媚離開了,那胡麗怎麼辦?她的心中也會蒙上一層陰影。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胡媚成全胡麗了,而是給兩個人都帶來了莫大的痛苦。與其這樣,何不都放手,不受傳統禮教的束縛,去追究二人的幸福呢。
胡媚被胡麗說得啞口無言,訥訥道:“小麗,我……”
“還你還什麼呀,趕緊給我進屋。”
胡媚也是一陣臉紅,默默地拉着胡麗走進了衛生間,用蓬蓬頭幫着胡麗洗了洗。從始至終,胡麗都沒有動,任由着姐姐的動作,淚水順着她的眼角流淌了出來。這就是她的孿生姐姐,她的親人,她只不過是比自己大了幾個時辰,卻要照顧着自己。
胡麗突然大聲道:“樑浩,你過來。”
在臥室中,樑浩也很是尷尬,他裹着睡袍走了出來。剛剛走到衛生間的門口,胡麗就一把將胡媚給推到了他的懷中。這下,把樑浩給幹愣了,不知道胡麗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胡麗將樑浩給推出來,哼哼道:“我告訴你呀,我們姐妹可全都給你了,沒有任何的保留,你可不能讓我們受委屈。”
樑浩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不能,不能。”
胡麗撇嘴道:“別愣着了,趕緊把我姐抱進屋啊。”
胡媚還想掙扎,又哪裡有樑浩的力氣大,攔腰將她給抱在懷中,倒在了牀上。
胡麗回手將房門給關上了,哼道:“樑浩,你一定要陪好我姐。”
樑浩苦笑不已,這女人怎麼什麼都敢說呀?還配好……真是太不文明瞭。
年輕就是好啊。
這一刻,樑浩的眼淚差點兒流下來,不帶這樣祈福人的吧?你們姐妹兩個,往牀上一躺,輪番上陣,又不用怎麼用力,還不把自己給累死纔怪。
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遭罪。
樑浩現在很幸福,所以,他很是遭罪。
沒辦法,人家兩個人還能輪流休息一下,可是自己呢?胡媚和胡麗的嘴上是沒有說什麼,但是她們有心靈感應,不用說話就能明白對方的心中想的是什麼。這下,就苦了樑浩了,她們每個人都換了三遍,把樑浩愣是折騰到了天亮。
當樑浩跳到地上,想要去洗漱,然後上班的時候,雙腿一軟差點兒栽倒在地上。而胡媚和胡麗,姐妹二人倒在牀上,臉上掛着滿足的笑容,睡得正是香甜。
女人是禍水,這話真是一點兒也不假,不知道是禍害了自己多少水。
樑浩苦笑着,以後絕對不能再這樣荒唐了,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摧殘啊。
走下樓,樑浩立即駕車來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來得稍微早了點兒,這也是有道理的,趁着沒有上班,去看看肖妮兒小腿的燙傷。
妮子水果店早就開門了,韓冬梅和幾個小丫頭正在整理着水果,還有鮮花等等,而隔壁的小吃店就更忙了。店裡坐滿了人,肖妮兒剛剛將一大碗麪條放到了桌上,就見到樑浩走了進來。
她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還是強自笑道:“浩哥,你來了。”
樑浩笑着點點頭,問道:“你腿上的燙傷怎麼樣了?你坐下,我幫你檢查一下傷口。”
肖妮兒搖頭道:“沒事,早上起來,冬梅就用米醋給我清洗患處,然後又用煎的雞蛋黃給我敷上了。”
還生怕樑浩會不相信,她還來回走了兩步,讓樑浩看了看。這本來就沒有什麼大礙,樑浩是大夫,自然最是清楚,他笑了笑道:“你做的早餐是真想啊,給我來一碗麪,我還沒吃早餐呢。”
“你坐這兒,等我去給你下面。”
沒多大會兒工夫,肖妮兒就端着一大碗肉絲麪走了出來,面上飄散着蔥花,還有着紫菜絲,和兩個**蛋。這可都是手擀麪,每天晚上,肖妮兒等人自己和麪,然後用麪條機軋出來的。一卷一卷放到冰櫃中冷藏,等到吃的時候,煮一卷就是一碗麪,十分方便。
湯味兒清鮮,樑浩吃了幾口,麪條很勁道,很滑順,讚道:“不錯,不錯,這面做的好。”
肖妮兒又將涼碟小菜放到了樑浩的面前,笑道:“喜歡吃,你就多吃點兒。以後,你來醫院上班,就來我這兒吃飯。”
“好,只要你不怕我吃窮了,我就天天過來吃。”樑浩笑着,見她的臉上沒有什麼異樣,他的心這纔算是稍微落下來了一些。昨天跟她說,只是把她當做妹妹一樣看待,樑浩是真擔心她會有什麼極端的想法。
肖妮兒欣喜道:“不怕,不怕,就怕你不來呢。”感覺這話有歧義,她又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可是大名人了,你來店裡吃東西,也會有明星效果,你說是不是?”
樑浩喝了口湯,笑道:“我哪裡是什麼名人,頂多是個人名。”
“你還有自知之明啊。”在隔壁的店中,韓冬梅剛剛忙完,見樑浩在這邊,立馬過來了,神態不悅道:“浩哥,我不是說你,你一個大男人的,老是往這兒跑幹什麼呀?沒看我們這兒都是一些女孩子嗎?不方便。”
肖妮兒拽了拽韓冬梅的衣服,小聲道:“冬梅,你別這樣說……”
韓冬梅哼道:“傻丫頭,我不說,我不說,你就整天晚上都哭吧。”
樑浩嘆息了一聲,看來自己真是應該少過來了,否則,只能是給肖妮兒添麻煩。他沒敢吭聲,大口大口地將麪條吃光,笑道:“好吃,等我餓了,我還過來吃。”
肖妮兒連連點頭:“好呀,你要是沒有時間,就給我打電話,我給你送到辦公室中也行。”
等到走出店中的時候,樑浩突然感覺心裡很不舒服,難道說,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就再沒有別的關係了嗎?他是真的把肖妮兒當做妹妹一樣看待了,她的那份情感,他接受不了。
唉,隨其自然吧。
樑浩嘆息了一聲,來到了醫院中。昨天晚上,陳淑嫺去葉家催促樑浩跟葉雨煙完婚,不知道葉子萱現在怎麼樣了。沒有去樓上的科研室,樑浩直接來到了護士站,就見到柳秀眉真坐在電腦前,查看着資料。
樑浩問道:“柳姐,萱萱今天沒有過來上班嗎?”
柳秀眉笑道:“哦,是樑大夫呀,她還沒過來呢。怎麼?這麼大會兒不見面,就想了?”
樑浩有些尷尬,訕笑道:“柳姐,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柳秀眉調笑道:“我想象中的是那樣啊?行了,不跟你說了,要是讓外人看到,還以爲我這個當大姐的欺負你呢。你先上樓去吧,等到萱萱過來,我讓她去找你。”
樑浩搖頭道:“不用,你給我電話,我來找她就行。”
在樓上坐着,樑浩撥打了葉子萱幾個電話,都是處於關機中,他的一顆心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就像是長了野草一樣,坐立不安。科研室的工作人員一個個的進來了,見樑浩竟然第一個過來的,都不禁一愣,然後都笑着跟樑浩打招呼。
他們在搞科研,樑浩坐在電腦前,百無聊賴的打着撲克牌遊戲。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瞅着快要到中午的時候,也沒有接到柳秀眉的電話。難道說,萱萱還沒有來上班?樑浩坐不住了,連忙跑到了樓下的護士站,在辦公室內,十幾個小護士站成了一排,房間中的氣氛有幾分憋悶。
透過門窗,樑浩看了看,沒有看到葉子萱,卻看到了小玉。
小玉跟萱萱是閨蜜,她應該能知道葉子萱的情況。
等了一會兒,柳秀眉宣佈散會,她們一溜煙兒的跑出來,奔食堂去了。
樑浩從後面含住了小玉,問道:“小玉,你看到萱萱了嗎?”
小玉搖頭道:“沒有啊,她今天沒有來上班。”
樑浩皺了皺眉頭,又問道:“那你知道她爲什麼沒有來上班嗎?”
小玉像是看着怪物一樣,看着樑浩,反問道:“你是她男朋友,連你都不知道因爲什麼,我上哪兒知道去?你……你不會是又做了什麼水性楊花、紅杏出牆的事情,惹惱了葉子姐姐了吧。”
樑浩訕笑道:“哪能呢,哦,對了,你們剛纔開會,是什麼會議呀?”
小玉嘟囔着道:“還能是什麼會議,沒什麼好事。國家衛生部和紅十字協會要聯合成立一支醫療隊去非洲,那裡的生活十分艱苦,瘟疫肆虐,連個正經的醫院都沒有。衛生部給我們廣南省一個名額,省衛生廳讓每一家三甲醫院都推薦一名護士,通過層層篩選,合格者就會調入國家衛生部。在燕京市接受爲期半個月的實習,就要出發前往非洲了。”
這種事情,還用得着層層篩選嗎?傻×纔會去那種地方呢。要是沒吃,要喝沒喝的,什麼都缺少,估計一個星期都未必能洗上一回澡。是,要是參加了醫療隊就等於是隸屬於國家衛生部了,一下子提升了許多。可不管再提升,該是護士,還是護士,頂多給你升升級,升爲護士長。這又能怎麼樣呢?非洲連年動亂,沒準兒有命去,沒命回來了。所以,柳秀眉給開會,小玉等人一個個都情緒低落,沒有一個人願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