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肖蕭尖叫一聲,嚇的閃身躲在了我身後。
我看着那顆腦袋,本能的伸出腳想一腳踢開,可我忘了我接觸不到屬於這裡的任何東西。
結果,擡起腳猛地一用力,我的腳穿透了那顆腦袋,重心不穩的我就那麼摔倒了下去!
“夏晴!”
肖蕭驚慌的過來扶我,可是這一跤摔得太狠,我扭到了腰,昨晚拜龍燁所賜,腰肢本來就痠軟無力,這下更是疼痛難忍了,我跌在地上一時起不來,根本使不上勁,一使勁就疼。
肖蕭就拼力拖着我,她本來就瘦弱嬌小力氣不大,拖的非常吃力。
“殺人啦!殺人啦!”
出了人命,那些圍觀的男同學驚慌的打開寢室的門跑了出去。
高的男孩被砍掉了頭當場死亡,可是被攔腰砍斷的眼鏡男卻沒有那麼快死去,他痛苦的掙扎着,拖着流血的上半身爬出了寢室。
外面一下子炸開了鍋。
“殺人啦!殺人啦!”
所有寢室的人都跑了出來,在看到拖着流血的上半身痛苦爬行的眼鏡男時,他們嚇的倉皇逃離。
走廊的通道很窄出口只有一個樓梯,他們跑的太快太猛,他們太驚怕,擁擠着衝下樓,個子高大的撞倒了矮小的,矮小的倒在地上還沒爬起來就被後面擁擠的人羣一腳一腳踩着身體踏過去。
混亂的場面一下子控制不住,人潮裡只有人大喊殺人啦!快跑!殺人啦!快跑!
而沒有任何人大喊讓大家不要慌張冷靜下來,其實並沒有危險。
他們都以爲很危險就拼了命的往樓下跑,撞到了同學,踩到了誰,他們也不管就只顧逃命。
悲劇發生了,因爲樓道很窄,人員太擁擠,不幸發生了踩踏事故,很多人在樓梯被活活踩死!
始作俑者是誰呢?是怪高的男孩,還是怪拖着流血的上半身的眼鏡男?還是那些大喊大叫逃跑的人?還是怪他們自己太盲目不懂的分辨只一味的跟從別人?
鮮血流滿了涌道,哀號聲痛苦的綿延着。
肖蕭把我拖到了走廊裡,我們目睹了慘劇的發生,眼鏡男拖着流血的身體耗盡了最後的氣息,他拼盡了最後一口氣說着別人聽不到的話。
他說“快來人啊,快報警,快打120,妍妍或許還有救,求求你們救救她……”
哀號聲刺耳的像魔鬼猙獰的狂笑,有的人被踩死,有的人流乾血而死,還有很多人因爲得不到救治就那麼活活的疼死。
嘀嗒嘀嗒,時間靜止,停在了死亡的這一刻!
世界一下子靜止了,耳邊的哀嚎聲銷跡了。
真正的可怕來臨了。
我看到那些死去的屍體緩慢的爬了起來,他們的眼睛沒有眼白,黑漆漆的可怕滲人,他們面目猙獰,張牙舞爪的向我和肖蕭走了過來。
“呵呵呵呵……”
一聲刺耳的獰笑,眼鏡男也再次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幽怨的可怕,面色陰暗的嚇人。
“留下來陪我們吧!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這裡!”
他的半截身子依然流着血,可是他卻“站”了起來,他是用飄的。
我一看,勢頭不對,剛纔的都是虛幻的,所以他們看不到我,我也觸摸不到他們,這下可是來真的,他們化成了厲鬼要傷害我和肖蕭了!
我趕緊推開了拖着我的肖蕭,大聲的吼道“你快跑!我身上有龍燁的鬼魄之晶,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可是你不一樣,你快走!”
他們黑壓壓的那麼多個,可能我連給他們塞牙縫都不夠,更別說是嬌小的肖蕭了。
可憐我腰疼的直不起來,動都動不了,
“不!我不能冒這個險丟下你,萬一你說什麼龍燁的鬼什麼晶沒用怎麼辦,要死一起死!”
肖蕭語氣堅定,她的小臉已經失去了血色,身體因害怕一直在不停的顫抖着,可還倔強的不肯鬆開丟下我。
看着她拖着我因爲賣力而皺緊的小臉,眼眶一熱,我鼻子酸了起來。
好樣的,危險面前能夠同我共患難的朋友,我沒白交!
爲了不拖累她,我忍痛讓自己站了起來。
猛的直起自己的腰,“咔”的一聲響從我腰間傳來,我疼的冒了一股冷汗。
“夏晴,你行不行?”
“可以,死不了!”
看着那些猙獰的鬼離我們越來越近,我一把抓住肖蕭,忍着腰疼狂奔起來。
“肖蕭,你去方寶寶家的時候,我不是讓你帶了些辟邪的東西,結果我沒用,那些東西,你還帶在身上嗎?”
看着她的穿着還是與我分別時的樣子,我問道。
肖蕭趕緊掏了掏口袋,真的再口袋裡掏出一些五帝錢貔貅之類的辟邪東西。
“難怪我在這裡呆了幾天都沒有出事,原來身上帶了這個,我被林妍附身的時候還有一絲意識,原來是因爲有這些東西在身上,讓我撐到現在,夏晴,不然我呆在這也撐不到你來找我。”
淚眼婆娑,肖蕭激動的看着我。
我拉緊她,手心裡全是汗水。
我弄破了手指將血淋在那些辟邪的物品上。
給肖蕭留了一個帶在身上護身,我把其餘的辟邪物品全扔向了朝我們圍追來的鬼羣裡。
一時間,他們不敢再向前。
我拉着肖蕭拼命的跑,可是走廊彷彿沒有盡頭,樓梯不見了,視線裡只有一間又一間空蕩的寢室,怎麼跑都還是一個地方。
“夏晴,不然我們躲起來吧!”
一時跑不出來,肖蕭建議道。
我點了點頭,只好先躲起來,這樣跑不出去白白消耗體力也不是辦法。
寢室裡我們是不敢進的,因爲空間小,如果遇到麻煩就難以逃脫了。
我們躲在了走廊裡桌子下,屏氣凝神,緊抱在一起動也不敢動。
那些鬼一直沒有追上來,可我和肖蕭誰也不敢鬆懈,因爲下一秒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肖蕭,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亮光。”
我擡頭看到遠處有一點微弱的光亮,四周的景物開始虛化,能見度變低跟我分辨的不是很清楚,只隱約看到一處光源。
“好像是的,有亮光會不會是出口?”
肖蕭抓緊我的手興奮起來。
我們都同時升起了希望。
我和肖蕭同時奔向那抹光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但我們依舊看不清,只隱約看到那亮光好像是一個燈籠,一個人影提着它向我們走了過來。
近了,更近了,清楚了,更清楚了。
那不是燈籠,而是一顆人頭!我們看到的亮光,是他那兩隻發着寒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