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張曉嬋這個女孩,秦揚說不喜歡,但畢竟是兒時的玩伴,對方淪落到這個地方,若是能幫他也會幫一把。
當然,前提是對方沒有自甘墮落。
看到秦揚突然出現,包廂裡的人都露出詫異的表情,打量着他。
李少拿出一根菸叼在嘴裡,乜眼看着秦揚,淡淡問道:“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一根蔥,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彤姐連忙媚笑道:“李少,他是小嬋的男朋友,您看今天他男朋友在這兒,鬧得太兇也不合適。”
“男朋友?”
李少挑了挑眉,嘴角帶起一抹不屑,“讓自己的女人來這種地方打工,這男朋友也未免有點太窩囊了吧。還是說,是一個吃軟飯的傢伙。”
包廂裡的其他人也紛紛嘲諷起來:
“沒想到張曉嬋還有男朋友,這倒是長了見識了。”
“這小子看起來長得斯斯的,結果卻是個軟飯男,喜歡看着自己的女人陪別人喝酒。”
“一個平頭老百姓而已,即便他不願,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啊。”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出聲嘲諷着,有冷眼旁觀的,有看笑話的,有惋惜的……
秦揚倒是懶得理會。
張曉嬋擺手道:“別聽彤姐瞎說,他是我一個老鄉朋友,正巧遇見帶來聊聊。不過他也是怕我喝多了,順便來照顧我。”
“行了,不管是你男朋友,還是你老鄉,這酒你到底喝還是不喝。”李少不耐煩道。
“哎呀李少,何必爲難一個小丫頭呢,一會兒許老大他們來了,到時候小嬋還要去陪那個秦家少爺呢,如果這個時候喝壞了身子,那秦少爺那邊也不好交代啊。”
彤姐低聲勸解道。
啪!
李少拍了下彤姐的臀部,笑道說道:“你這是拿秦少來壓我啊,他哪裡不好交待,我這裡好交待?”
“李少,您一向都是憐香惜玉之人,這裡的姐妹都喜歡您,這點小事而已,您也不計較了。”
彤姐媚笑道,半個身子壓在對方的肩膀,裡面的風景擠壓出來,頗爲誘人。
“行,行,看在秦少的面子算了。”
李少手放在彤姐的身,吃了幾下豆腐,對張曉嬋說道,“今兒個饒了你,不過醜話放在前面,以後若再戲弄老子,那到時候可不是喝酒那麼簡單了。”
張曉嬋臉笑容勉強:“李少,之前真的不好意思,以後我多陪陪您。”
“不敢,以後別甩我臉行了。”
李少冷笑一聲,便自顧自的與其他人喝起酒來,也懶得理會張曉嬋。當然,主要是生怕許老大一會兒來,把事情鬧得太僵持。
張曉嬋有些尷尬,低聲對秦揚歉意道:“不少意思秦揚哥哥,讓你見笑了。”
“家裡很缺錢?”
秦揚問道。
張曉嬋猶豫了一下,苦笑道:“我父親欠的債雖然基本還清了,但家裡的房租其他開支,還有學費等等,都要我自己來掙。不做這個,也難找到合適的工作。”
秦揚坐在椅子,淡淡道:“合適的工作很多,只是你不願吃苦而已。”
“我……”
張曉嬋自然能感覺道秦揚對她的疏冷與失望,卻也只能無奈道,“或許你說的對吧,陪人聊聊天,喝喝酒,能掙不少錢,何必去勞苦勞累的做其他工作呢。”
秦揚笑了笑,不置可否。
張曉嬋坐在秦揚身邊,給他倒了一杯啤酒,說道:“秦揚哥哥,先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有沒有找到女朋友。”
“有。”秦揚點了點頭。
看到秦揚回答的這麼幹脆,張曉嬋心裡有些許失落。
雖然兩人是許久沒見面,但也多少還是有些親近的,再加如今秦揚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是看一眼讓人容易生出好感。
張曉嬋這個情竇初開的花季少女,也是有點希望發生偶像劇裡的一些浪漫橋段。
“女朋友想必一定很漂亮吧。”張曉嬋笑道。
“你見過,她是蕭芊芊。”
秦揚本想說其他人,但又懶得解釋太多,索性直接說蕭芊芊了,反正都是他女人,一樣的。
“啊?”
張曉嬋捂住小嘴,美眸透着驚訝。
半響,她纔回過神來,有些意外道:“還真是沒想到啊,不過那丫頭從小喜歡纏着你,小時候還嚷嚷着要當你的新娘,這下倒是真如願了。”
想起蕭芊芊那純淨的柔弱模樣,秦揚眼浮現一絲寵溺:“那丫頭跟了我,也受了不少苦。”
看到男人流露出的愛意,張曉嬋內心有點小嫉妒。
小時候她與秦揚的關係應該是最好的,還記得有好幾次與秦揚睡在一個被窩裡,雖然是小屁孩時期,現在想想,倒是有些挺留戀的。
只是如今,卻淪爲熟悉的陌生人,心裡還是有一些小難過。
“伯父和伯母還好吧。”
張曉嬋收攏起復雜的心緒,笑着問道。
秦揚輕輕點頭:“還好。”
“有時間的話我去拜訪一下。”張曉嬋說着。
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從脖頸拉出一條紅繩,紅繩繫着一塊指甲大的觀音玉,笑道,“這塊玉還是伯母在我生日那年送給我的,我現在還保留着呢。”
秦揚望着那塊觀音玉,伸手端詳着,面還殘存着女孩的溫度。
秦揚眼眸微微閃爍,思索了片刻,淡淡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去找一份正經工作,我保你以後富貴平安一輩子,甚至可以觸碰到一些你難以想象的世界,”
最終,秦揚還是決定幫這位老朋友一把。
畢竟在這個地方混跡,遲早會墮落下去,到時候再想回頭,可難了。
張曉嬋一愣,環視了一圈包廂內醉生夢死的人們,沉默片刻,對秦揚的話沒有在意,笑着開口:
“其實這裡真的挺不錯的,只要守住本心,你會得到很多。而且,這也是一種正經工作,我不騙,不偷,不搶,不賣,只是陪陪客人而已,沒什麼可牴觸的。”
“嗯。”
秦揚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他已經給過機會了,可惜對方不把握,那他也沒必要再堅持了。而且,這女孩已經有些迷戀這種生活了,多勸無益。
也或許,只有彤姐那個年齡,纔會看的透徹。
但那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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