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功夫過去,這幾夜秦楓倒沒有再做那噩夢,卻仍是憂心忡忡。
庭院中,金翅大鵬接受完正氣洗禮之後,渾身的金羽忽然散發出一陣金光,將秦楓從思慮中拉回了現實。
他望着金光閃閃的金翅大鵬好奇問道:“你怎麼了?”
金翅大鵬閉上雙目細細感知,一會兒功夫之後纔再次睜眼回道:“也不知爲何,我總感覺天地間多了一些玄妙的氣息,對我的修行大有裨益。
每當我運轉體內的上古神息之時,這玄妙氣息便會被我吸引。“
“這氣息倒是有些像那稀釋後的上古神息。
我有一種感覺,八轉劫力之境,似乎近在咫尺。”
金翅大鵬的實力有提升的可能,這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秦楓心中的擔憂卻大於這份喜悅。
最近出現的怪事太多,他很難不將這些聯繫到一起。
太陽緩緩沒入地平線,星辰散發着暗淡的光輝。
接而便是巨大轟鳴聲起,如同廝殺的號角吹響。
“不過才踏入四品境界而已,竟連遇見超凡這種事情,都敢瞞着家裡人,想着自個兒去應對。
“七彩角白鹿”秦楓喃喃自語,面露思索之色,若是他沒記錯,當初畢方火毒肆虐之時,墓佑千便提到過那存在。
如白玉般晶瑩剔透的長刀顯化,接而猛地一揮,刀芒瞬間將白色雷霆吞沒。
“大哥,這事你還是別參與了,嫂子她們”
出現如此變故,鎮守嘉明城的將士與斬妖司自然是頃刻出動。
城中百姓被驚醒,不知發生了何事,匆忙掀開被子,起牀望向窗外。
若是他們自己要去,你又該如何?”
秦安沉吟片刻回道:“大哥智謀無雙,還經歷過許多次甲上鬼患,我本是覺得大哥聽聞此事後,一定能有什麼想法。
驚叫與絕望,浸透了整個嘉明城。
一輪殘月當空,烏雲零零散散。
空蕩的登天樓頂,一聲嘆息消散在了夜色裡。
話音剛落,忽然有一道白色雷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了他。
秦楓聞言,點了點頭,只聽二弟再次說道:“大哥,依我之見,這件事最好不要告訴家裡的其他人,免得讓他們擔心。”
屋頂處,傳來一道厚重的聲音,語氣頗爲嚴肅,秦安只感覺莫名的熟悉。
話未說完,就被秦楓打斷:“你可別忘記了,你大哥我修行的是文聖道統,擁有卜算的手段。
就算你不說,我一樣可以算到,無非就是浪費些功夫罷了。
“是誰?!”秦安喝道。
秦安看見兩位嫂子懷有身孕之時,先是一愣,接而發出由衷的祝賀。
經過反覆確認之後,秦安也終於相信了這個荒誕的事實
“所以大哥,你早就知道爹的真實身份了?整個府上,不會只有我一人一直被矇在鼓裡吧?”秦安不滿道,若真是如此,他豈不是和一個外人一樣?
“之前雖然懷疑過,但真正確認還是在西域一行之後,如今府上,除了你我之外,也就只有劍璃和飛蘭知道爹的身份了。
夜風吹過,撩起天監國師的白髮。
想到這裡,秦楓眉頭皺起,人族中已知的超脫之境強者唯有天監國師與鎮神司御。
他愣愣地望了一會兒秦老爹,撇頭朝秦楓問道:“大哥,剛纔那威壓,莫非是爹釋放出來的?”
有說有笑的晚膳接近尾聲,秦安與虞眉前輩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起身告辭,離開了大堂,他們還要將南域的遭遇去告訴天監國師。
秦安尋聲望去,接而驚聲道:“大哥,你.何時在的。”
過了一會兒,秦老爹才嚴肅道:“你們在南域遇到超凡存在一事,我會去告訴天監國師,你們就在秦府好好休息。”
更何況,既然你還認我這個大哥,我又怎麼可能讓你獨自承受危險?”
天監國師率先收回了視線:“你可有想過,就算我讓他們抽身在外,也無法改變他們自己的意志。
“你只要別算計到我的兩個兒子身上,剩下的我自己會處理,若是他們不聽話,打一頓便是。
周身氣機涌動,右手之上金光乍現。
正值月黑風高。
如此天災,若是沒人去處理,終是會波及到整個大幹,而他的戰力,對於人族而言不可或缺!
虞眉撇頭望向一處,秀眉微挑。
然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恐怖威壓,二人的反抗不過是徒勞,兩條腿都好似灌鉛了一般,身形瞬間矮了一截。
一旁的虞眉亦是神色微變,雖然她與鎮天一早就知道秦老爹不一般,但北鬼首這一身份,還是有些超乎想象。
而當秦安聽到北鬼首三個大字時,只感覺整個人的腦袋都是懵的。
“好。”
秦安還欲說些什麼,卻是被看出老爹心思的秦楓伸手製止:“爹,你去吧,家裡有我看着。”
“那倒也是。”秦安思索片刻,頗爲贊同地點了點頭。
他想到了楓兒逝去的孃親,他痛恨自己當初的無力。
若是世上還有許多其他超脫之境的妖鬼,而且對人族不懷好意,那人族憑藉什麼去對抗?
若是我將南域的事情告訴大哥,以大哥的性子,定然不會坐視不理,很有可能與我們一同返回南域,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也正是那白鹿讓墓佑千前往晉陽城求援,才避免了畢方的死後神通帶來更大的災禍。
期間二弟多次想要與秦楓交流,可是瞥見兩位嫂子隆起的腹部時,千言萬語又被他嚥了回去。
而他,也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當初我爲了接受這個事實,可是用了很長時間。”秦楓認真說道。
“誒?”秦安瞪大雙目,一臉的不敢置信。
自古以來,最難以改變的便是人心。
天監國師聽完秦老爹的話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頷首。
“好,我答應你。”
“別與我扯這些大道理,我不過是一個習武的粗人,算計佈局,那都是你該乾的事情。”
秦楓點了點頭,然後將老爹的身份如實道出。
話音剛落,狂風皺起。
秦楓聞言面色一僵,老爹這傢伙絕對和自己一樣,一開始就在了,不然怎會和自己用一樣先聲奪人的出場方式!
護城結界轟然破碎,夜空之上,人身鳥翼的迦樓羅揮動着雙翅,眼中帶着嗜血的殺意。
當爹的不希望兒子以身涉險,當兒子的又何嘗不是如此?
只聽熟悉的聲音響起:“神武四品巔峰境界,刀意四重藏器境,難怪口氣變得這麼大了。
對上超凡,饒是他這個二品強者,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何況兩個四品之人?
此地斬妖司司正乃是三十六星之一,所習百鬼道統的姜明,他第一時間便施展了傀影手段,顯化黑手將自己的身形託向高空。
“爹,別鬧了,快把威壓收起來。”
再說了,你也不想想爹平日裡的德行,正常人誰能將他和北鬼首聯繫到一起。
天監國師聞言,轉過了身子,淡淡說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秦老爹知道自己此刻的言行有些無理取鬧,可是楓兒的夢境,還有安兒帶回來的消息,讓他的內心萬分不安。
“.那白鹿稱其爲沼澤之主,聽後者所言,南域似乎是有什麼恐怖災禍要發生。
大堂中的時候就覺得你有心事,跟出來一聽果然如此。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層原因——結合楓兒的夢境以及南天龍炎舟所言,當初入侵奉天城殺害楓兒孃親的鼓,很有可能會在南域再次現世,他想要爲曾經的悔恨做個了結!
二弟也是娓娓道來,講述了離開奉天城之後,在南域經歷的點點滴滴,其中的艱辛與兇險,遠非那每月寄回的信中內容可以概括。
強大的威壓,猛地襲向二人。
以往的事情都是大哥挺身而出,這一次,也該輪到我了。”
尤其是秦楓,做了那樣古怪的夢,再加上南域先前的變故,他只認爲二弟此次突然歸來,定然是在南域遭遇到了某些事情。
姜明心中一驚,急忙尋聲望去,一道箭矢,撕開夜幕,瞬間洞穿了他的頭顱。
秦楓當即施展開昊天鏡,秦安亦是再次使出刀鑄吾骨,想要對抗那威壓。
唰!
話音落下,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可不就是秦老爹?
他清楚知道,天監國師既然做出了承諾,就一定會竭盡所能,將楓兒與安兒從此次危難中抽離出去,而他所要做的,無非就是回去警告那兩個小子,不要以身涉險。
作爲父親,他自然不希望兩個兒子以身犯險。
秦府大堂,一家人齊聚。
“你與虞前輩在交談的時候,我便在了。
他如何能夠想到,府上最不靠譜的老爹,竟然擁有這等駭人的身份!
可是兩位嫂子都已經懷有身孕,此時正需要人陪伴。
夜空中的火燒雲,是那麼顯眼刺目。
聽着秦楓的情真意切,秦安也不禁動容,終是將遇到兩隻超凡存在的事情說了出來。
得到了答覆,秦老爹微微鬆了一口氣。
門房打開大門,只見門外站着一男一女,他看清了男子面容,接而激動道:“二少爺,你回來啦?”
“嗯?”秦老爹一臉問號。
當爹的打兒子,豈不是天經地義?
說說吧,南域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等實力,究竟是誰?!”秦安咬牙道。
正欲離開之際,負手而立的天監國師忽的再次開口:“那你自己呢?”
而當他望清空中的妖鬼乃是迦樓羅族時,當即神色驚變:“爲何迦樓羅族踏出鎮靈關,卻無一點消息傳出?”
只是這異常的舉動,如何能夠瞞過秦楓與秦老爹?
畢竟女人只會影響拔刀的速度,刀狂前輩之所以刀法無雙,可不就是因爲直男癌晚期,始終看不到虞眉前輩的情意秦楓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
秦府的大門忽的被人敲響。
若是打一頓不管用,便打到管用爲止。”
南域天城,嘉明城外,忽有一尊巨大的黑色怒目金剛顯化,手拿降魔杵朝城池猛地一揮。
秦老爹聞言身形一頓,面露掙扎之色,片刻之後,他才一字一頓道:“我會出手。”
要知道,實力但凡達到那等境界,根本無法通過數量去彌補差距!
爲什麼在我娘子懷孕期間,老天要給我這等考驗秦楓捏了捏眉心,只感覺心力憔悴:“鎮天一前輩呢,沒有和你們一起來嗎?”
飯桌上,二孃噓寒問暖,詢問着二弟在南域的遭遇。
驚詫之時,姜明身旁不遠處,一道聲音響起:“等你死後,去問一問別人吧。”
“此事事關重大,師傅他去尋南域司命大人彙報了。”
“嗯。”秦安的笑容有些勉強。
可聽那沼澤之主所言,這天底下,怕是還有很多如祂一般的存在處於沉睡之中?”
秦安眉頭皺起,不過剎那功夫便反應過來。
以秦老爹的實力,從秦府前往浩文院登天樓頂,不過片刻功夫而已。
秦老爹:“.”
要知道北鬼首可是與南天龍齊名的傳奇司命,在整個大幹都享譽盛名之人!
“多謝了。”秦老爹發自內心的感激道。
它並沒有傷我們性命,而是讓我們將此事帶回奉天城,告訴天監國師。”
而秦老爹也不廢話,直接沉聲道:“我雖不知道你在謀算什麼,但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別把我的兩個兒子牽扯進去,不然我和你沒完。”
所幸你的心思沒有全部放在白秋那丫頭身上,不然也不可能達到如此實力。”
其實無需任何算計,當秦建安說自己會出手的那一刻,命運便已經踏上了既定的軌道。
“這是自然。”
“超脫之境,超越天地桎梏,本是世間極爲稀少的存在。
走廊處,虞眉問道:“來之前你說過,要將此事說與你大哥聽,爲何話到嘴邊,卻又一直不開口?”
該說你們初生牛犢不怕虎好,還是說你們不知死活好?”
“有妖鬼侵城!”每個人心頭皆是生起了這樣的念頭,恐懼像是鬼手,死死地握住了他們的心臟。
二人對視,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看其模樣,似乎對這一切早已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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