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真的是你啊?”此時此刻,曾柔趁着二人不再說話期間,終於開了口,她本來還不確定女子的身份,直到她走到樸帥背後,才真真切切地看見了女子的樣貌,正是她兒時的玩伴皆閨蜜,陸思齊大小姐。
什麼情況,這是個什麼情況?樸帥傻了眼,他看着被自己拎着的女人,再看看曾柔,確定自己沒有眼花,這兩個女人認識?
“完了!”這是樸帥最後的心聲。
陸思齊看見曾柔,連忙揮舞起拳頭,同時雙腳不斷踢踹,叫道:“柔柔你別過來,等本小姐制服了這頭大色狼再說!”
“大色狼?”曾柔失笑不已,她知道陸思齊這丫頭肯定是誤會樸帥了,估計跟前面一批人差不多。
“對啊,柔柔你快走,別管我!”興許不想讓曾柔看見自己丟臉的形象,陸思齊一個勁地勸她離開。
“小齊,你誤會了,樸帥他…他是我男朋友!”瞥了眼發愣的樸帥,曾柔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陸思齊也傻眼了,她之所以用石頭砸樸帥,加上一系列的罵戰,都是因爲她爬上山頂的時候,正巧看見樸帥對曾柔欲行不軌的那一幕,同時那個又是自己幾年未見的發小,她自然想要救人,也自然不會把樸帥的話當真。
結果曾柔的一句話,使得樸帥所言變成了千真萬確,讓她頓時下不來臺。
“我不信!”陸思齊打算死撐到底,這麼丟臉的事兒,絕對不能承認,這絕對不能是她陸思齊大小姐做的。
知道陸思齊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曾柔笑了笑,安慰道:“小齊,我知道你不信,可我說的是真的,不過這不怪你,都怪樸帥,誰讓他無理在先的,對吧?”說着曾柔還朝她眨了眨眼,便是理解。
有了這番話,才讓陸思齊找到了臺階,她撅着嘴哼哼道:“對,都怪這頭大笨熊,要不是他對你無理,還嚇着了本小姐,本小姐也不會教訓他,都怪他!”在她嘴裡,樸帥已經換了不下於五種稱呼了。
“嗯,都怪他!”曾柔附和道。
“放我下來!”既然找到了臺階下,陸思齊當然不會再跟樸帥較勁,以免在曾柔面前損失顏面。
“樸帥,你把小齊放下來吧!”曾柔拍了拍的胳膊。
“啊?”被這麼一弄,樸帥從發愣中回過神來,看見曾柔的笑臉,他無奈地撓撓頭苦笑道:“媳婦兒,這不怪我啊,你也知道,是這個飛機場先挑釁我的,不僅罵我,還三番兩次用石頭砸我,所以我才…”樸帥話還沒說完,陸思齊又炸毛了。
“你個智障,說誰飛機場呢?”
樸帥剛想回罵,卻看見曾柔瞪了自己一眼,索性將話憋回肚子,心裡默唸道:好男不跟女鬥。
見樸帥如瘟雞一樣蔫了,陸思齊更加得意,摟住曾柔的***笑道:“柔柔,我們走,我帶你見識見識我男朋友,順帶給你介紹一下瑤海的公子哥!”說完,也不管曾柔答應與否,生拉硬拖地將她拽走。
樸帥皺了皺眉,對於陸思齊的謾罵,甚至指着自己鼻子說他不舉都無妨,但當着他的面,居然給曾柔介紹別的男人認識,這就有點過分了。不過看在曾柔一步三回頭,同時丟給自己見諒的眼神後,樸帥強壓住內心的憤怒,快步跟了上去。
與之前樸帥上山頂的路不同,這次陸思齊帶着曾柔一路向南,背道而馳。
走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鐘的路程,就在樸帥以爲要一路走下山去的時候,陸思齊停下了腳步。
望着眼前這一座盤繞在山林間的寺廟時,樸帥還以爲自己看花了眼,當他揉了揉眼珠子後,看着陸思齊牽着曾柔走進禪院時,纔回過神來,跟了上去。
對於樸帥的尾行,陸思齊頗有不滿,瞭解過樸帥嘴上的功夫,她自然不會去自討苦吃,只得將埋怨說給曾柔聽:“柔柔你說你怎麼找了個大猩猩當男朋友?雖然壯了點,長相還過得去,但你看他一股子土包子氣息,看着就令人反胃!”瞥見樸帥東摸摸西瞅瞅的神色,陸思齊就一陣不爽,她自然是把樸帥當成了鄉巴佬,沒進過佛院。
其實呢,樸帥的確沒進過寺院,但他卻對這種地方不感興趣,更沒有好感。原因無他,這些年裝和尚騙錢的人多了去,尤其電視上曝光和尚開奔馳住別墅,還養着明星一樣的小三時,樸帥就覺得這一幫禿驢以佛祖的名號騙人錢財,都是罪該萬死的。
“南無阿彌陀佛,施主如此好奇,是第一次來本寺院嗎?”就在樸帥留意天王殿門前爲何沒有兩座石獅子的時候,一位鬚髮皆白的老和尚從側門走出,看見樸帥發愣,他一臉溫和地問道。
此時此刻,陸思齊也看見了老和尚,趕忙拉着曾柔跑了過來,對着他盈盈一拜道:“苦滅法師,我又來啦!”
老和尚也微微一笑,點點頭道:“陸施主別來無恙啊!”
“什麼有恙無恙的,我朋友他們呢?”陸思齊兩句話便露出本性,只不過面對老和尚,稍稍收斂了些。
“膳祠用膳呢!”對於陸思齊的脾氣,想必老和尚有所瞭解,對於她的莽撞,也不在意,指着天王殿後方的一座小房子道。
陸思齊瞥了一眼樸帥,拉着曾柔就要走,卻被老和尚攔住。
“你攔着我幹嘛?”陸思齊向來不尊佛重道,之所以來此,都是因爲她口中的朋友帶她來的。
老和尚高深莫測,笑得很神秘道:“陸施主雙目泛春,兩頰微紅,這是命犯桃花的徵兆啊!”說着他又指着樸帥道:“雖然我不認識這位施主,但老衲好心提醒,施主你印堂發黑,不日將有禍事臨頭,恐要小心吶!”
原本還打算聽老和尚的話來調侃陸思齊一番,沒想到話頭突然就轉到自己身上,他愣了愣,對於牛鬼蛇神這一類東西他是半信半疑的,所以老和尚說這話的時候,他皺眉道:“法師還會看相?”
老和尚沒有回答,轉身離去,同時嘴裡還唸叨着:“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對此,陸思齊撇了撇嘴,“裝神弄鬼!”
只有樸帥,將老和尚的話放在心頭,仔細琢磨。可想了半天,也搞不懂老和尚所言何意,索性也就放在一旁,打算有空時徵詢徵詢明陽子的意見。
當他再擡頭時,陸思齊竟然拉着曾柔竄進了老和尚指的小房子裡,爲了安全考慮,樸帥快步趕了上去。
這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屋子,房子裡井然有序的擺放着數十張八仙桌,每桌都坐着幾個人在吃飯,當樸帥闖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
“呃…”面對如此尷尬的境地,樸帥窘迫一笑道:“各位…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可能是想看樸帥出糗,坐在最拐角處的一張桌子上的陸思齊,突然站起身道:“哪兒來的野人,麻煩出去,沒看見這裡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嗎?”
經她這麼一說,樸帥還真發現,在座的人無不是穿金戴銀,趾高氣昂,一個個樣貌體態都是些豐腴臃腫之輩。只有少部分的年輕人,還算正常,但個個也都是不屑地看着樸帥。
“沒規矩!”也不知道是誰,率先說了一聲,引來衆人的點頭附和。
“小齊,你別爲難他!”曾柔看着樸帥漸漸陰沉的臉,想要勸說發小,卻被她按在板凳上動彈不得。
此時此刻,陸思齊還在角落裡大聲諷刺道:“家教這麼不好還出來晃悠什麼?”這句話一出,本想出言幫忙解圍的曾柔,知道大事不妙了,跟樸帥相處這麼久,她知道家人一直是他的底線,父母尤甚。
“你說什麼?”樸帥面沉似水,眯着眼睛,如同一隻獵豹盯着獵物一般,盯着陸思齊。
“我…我…”似乎被樸帥的神態給嚇到了,陸思齊的話開始結巴起來。
不過很快,一個男人往她身前一站,笑道:“小齊別怕,有我呢!”這是個陽光帥氣的男人,當他咧嘴時,彷彿整個世界都充滿了陽光。
陸思齊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樸帥,再看看身前的這個男人,同樣都是肌肉健碩,身高體壯,她害怕的內心漸漸平靜下來。
“我說你沒有規矩,沒有家教,都是你爹媽的錯,怎麼啦?”
聽見這一番話,樸帥不怒反笑道:“那我就沒規矩一次!”話音未落,他化作一道黑影,直奔陸思齊而去,所獲之處,無不人仰馬翻,喝罵聲此起彼伏。
“啊!”看着樸帥速度驚人的衝過來,陸思齊尖叫一聲,臉色被嚇得發白,要不是身前站着的男子給了她一點兒勇氣,估計這會她已經拔腿逃跑了。
或許不想傷及無辜,面對站在陸思齊跟前的男人時,樸帥放緩了腳步,停在距離他一米的地方。
男子絲毫沒有懼意,依舊笑盈盈地看着樸帥。
“讓開!”樸帥心中猶豫片刻後,沒有揮拳將他擊倒,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男子搖搖頭,笑道:“不讓!”
“不讓?”樸帥心頭的怒意有些按捺不住,他死死地盯着男子一字一句問道:“不怕死嗎?”
出人意料的是,男子點點頭正色道:“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