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峰的腦袋歪着.靠在鐵凳子上.雙腿蹬的筆直.脖子滾滾流着鮮血.將胸前的西服染的發紫.屋內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氣氛壓抑的可怕.
“老付!!你聽我......!”關宇愣了半天.反應過來.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臂.就要說話.
嘩啦..
在場的警察全體向後退了一步.所有人本能的抽出了手槍.將槍口對準了關宇.
“別動..”
“關隊.別動..”
衆人拿着槍的手哆嗦了一下.衝着關宇統一喊道.
關宇身型頓時一滯.內心瞬間充滿了無比的憤怒.因爲他看見.有兩個人.已經打開了手槍的保險.手指搭在扳機上.這是真的要開槍.而不是嚇唬人...
“你們他媽的什麼意思..”關宇沒動.瞪着大眼珠子說了一句.
“老關.屋內就你們兩個人.罪犯烤着手銬子......你...!”付文斌皺着眉頭.沒把話說完.
“你他媽腦袋讓屁崩了...我他媽會在公安局殺他...”關宇不可置信的看着衆人問道.
“如果我們進來的再晚一秒.你可能已經...也受傷了吧..?”付文斌針鋒相對的問道.
“呵呵.你的意思是.我會反咬一口.說他襲擊我..”關宇氣笑了.
“你別激動.我沒說他是你殺的.我也沒有質問你.不過人死了.你的嫌疑最大.目前......你得留在二隊..”付文斌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低頭說道.
關宇咬着牙.死死盯着付文斌.憋了半天說道：“我要見賀副局長..”
“你會見到的.現在你要離開這屋.我要叫法醫.小劉.帶關隊去旁邊我的辦公室.”付文斌說完轉身就走.
大家都很沉默.因爲所有人都知道.這事兒鬧大了.
一分鐘後.關宇被帶到另一個辦公室.關宇一句話不說坐在了凳子上.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小劉.眯着眼睛.面無表情的問道：“咋滴..還得給我戴上銬子..”
“...呵呵.不用關隊.但是你的...通訊工具...!”小劉尷尬的一笑.挺jb婉轉的要沒收關宇的手機.
“哈哈..我操..”關宇愣了一下.隨後大笑着掏出褲兜裡的手機.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瞪着牛眼睛.指着手機.緩緩說道：“來.在這呢.你拿去..”
“關隊...”小劉目光有些閃爍的看着關宇.站在原地.有點尷尬.
“就在這呢..你拿不拿..”
“.......!” 小劉沒說話.
“我辦案的時候.你他媽還吃奶呢.趕緊滾出去.出去...”關宇脖子青筋暴起.有點要吃人的架勢.
小劉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關宇.退了幾步.一句話沒說.轉身走了.
關宇在屋內轉悠了兩圈.咬着牙.撥通了賀副局長的電話.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還沒等關宇開口.電話另一頭的賀副局長先開口說道：“小關.我不能和你多說.馬局長剛打過電話.我得馬上去開會.你一定老實的呆在辦公室.千萬別弄出什麼幺蛾子.只要你沒幹.我肯定還你一個公道..”
“...麻煩了...賀叔.”關宇咬着嘴脣說道.
“你是啥人我太清楚了.不說了.我到辦公室了..”說完.賀副局長掛斷電話.推門走進了市局會議室.
屋內市局政委.馬局長.一個副局長.四個刑警隊長.還有十多個兩槓以上的警員.都已經到位.不過屋內沉默的嚇人.氣氛很是他媽的壓抑.賀副局長衝着大家點了點頭.坐在了位置上.
“啪..”
“付文斌.你是幹什麼吃的...你怎麼跟我保證的..犯罪嫌疑人.到你手裡不到一個小時..就出事兒了..你還能不能幹.不能幹趁早給我滾蛋..”馬萬里虎着臉.猛的一拍桌子.暴怒的站了起來.揹着手.看着付文斌說道.
付文斌低着頭.沉默着沒說話.賀局長面無表情的喝着水.氣定神閒的瞪着眼睛看戲.
“老馬.先別生氣.聽聽小付怎麼說..”市局政委拉了一把馬萬里的袖子.假模假式的勸了一句.
“對.老馬.現在生氣也沒用.市局出現這種事兒.可是在全國聞所未聞.咱們要理清事實.如果真的有害羣之馬存在.一定要嚴厲打擊..將其清除公安系統.接受法律制裁.小付.你說說當時情況..”另一位王副局長一臉嚴肅的說着.但話雖然漂亮.但是話鋒絕對已有所指.
“老王.案子還沒有結論.我相信我們公安系統.還不至於腐敗到這種程度..”賀副局長雲淡風輕的插了一句.
“對.案子還沒有結論.大家爭論也沒用.我們公安局辦案重在證據.還是先聽聽小付怎麼說.”政委繼續和稀泥的說道.
付斌一直沉默.低頭不語.聽到政委的話以後.擡起頭.突兀的站起來.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我要求向省廳直接報告..”
賀副局長聽完這句話.拿着水杯的手頓時一滯.眼睛盯着水杯.沉默着.又喝了一口.而馬萬里聽完卻是.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目光.但是依舊虎着臉.憤怒着說道：“你什麼意思..市局裝不下你了唄..”
“不是..我懷疑關宇有充當黑社會保護傘.受賄的嫌疑..而且關宇背景複雜.我是這個案件的負責人.我有權利保證案件進行時.不受到阻力.所以我請求直接向省廳領導彙報..”付文斌腰桿挺的筆直.器宇軒昂的說道.
如果說剛纔的對話.是目標直指關宇.那付文斌的這句話.已經將矛頭對準了.雲淡風輕的賀副局長.這已經是他媽的.近乎明着說.賀副局長是關宇的靠山.
賀副局長表面不起波瀾.但是內心已經充滿了震驚.王局長是馬萬里的炮手.幾乎是指哪打哪.以前一直中立的市局政委.也隱隱約約有站在馬萬里左右的意思.這些人根本他媽的不是衝着關宇來的.而是衝着自己...
“省廳已經對9.28鋼鐵街的槍擊殺人案.組成專案組.公安廳齊廳長是組長.我任副組長.你不用有任何顧慮..可以放心大膽的說..”馬萬里陰着臉.揹着手.緩緩說道.
“那好.我就說說此次案件.我一直覺得很疑惑.昨天關宇帶隊勘察現場之後.曾經去了交警隊.他去過以後.我們隊的警員今天調查的時候.交警隊的人說.昨天關宇進過交警隊的錄像室.呆了近十分鐘.而我們警員今天趕到以後.昨晚案發現場的錄像已經被抹掉了.爲什麼他去過以後.錄像就會被抹掉..這不是巧合吧..我覺得這很值得懷疑.還有昨天晚上.現場託運回來的黑色雅閣作案轎車.今天竟然被換掉了.我問了一下保衛室.他們說昨天晚上.有人開着貨車進過市局後門的停車場.當時是警員小七打的招呼.不過保安室的人沒信.小七隨後又讓關宇自己打了電話.這保衛室的同志才放行.隨後今兒一早剛上班.關宇私下找到我.非得要單獨見一下自首的犯罪嫌疑人.是...當時我確實不好意思拒絕他.就讓他進去見一面.趕緊出來.沒想到.時間沒過五分鐘.犯罪嫌疑人就死在了屋內.我勘察了現場.死者雙手靠在鐵凳子上.根本沒有開槍和搶奪的可能.這個所有在場警員都可以確定.而且關宇的配槍.我吩咐技術科的人做了一個鑑定.只有他一個人的指紋.從種種證據和線索來看.關宇絕對是殺死罪犯的最大嫌疑人.我要求對關宇實施強制性的管制.並且切斷他與外界的一切聯繫..我的話完了..”付文斌從旁邊的警員手裡接過了不少材料和證據.開始一邊發放.一邊做着陳詞.話語滔滔不絕.說滴很是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