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娃子從身後甩來一根藤子,下面掛着一個人,那人掉到我面前之後,還死死的咬着藤子不啃鬆口。
正想這大紅也算是夠勁了哈,被柳娃子捉住了,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咬着藤子不鬆口。
可伸手去一撫大紅,看着她嘴角流出的一絲絲鮮紅的東西,立馬就打翻了剛纔的設想。
柳娃子的藤是肉藤,裡面全是從屍體裡面抽出來的血肉,他就是剛吃這個維生的,估計大紅不是咬藤子而是在吃東西。
柳娃子也冷笑一聲,自己一抽藤子應着大紅的嘴處一斷,轉身就朝林子後面退走了。
我一把將大紅拉了起來,這貨一隻手抱着藤子還在用力吸,另一隻手抱着牌位還不鬆手。
伸手就想把藤子從她嘴裡抽出來,抽了幾次卻沒有抽動,正想發火,卻見那藤子的另一頭完全看見,忙順着藤子朝後一看卻見是整個都伸進了牌位裡面去了的。
頓時頭皮就是一麻,一把就將肉藤從大紅嘴裡掏了出來,伸手捏着藤子還想用力從牌位中間抽出來,就感覺手上一沉,那根藤子竟然被一股大力吸進了牌位裡面去了。
我手被拉得火辣辣的生疼,眼睛看着那一塊在我房間櫃子頂上放了三年多的牌位,一時之間瞠目結舌。
這牌位裡邊住着一個要吃東西的主嗎?那這麼多年裡,它吃的是什麼?
我這樣餓着它,會不會恨我啊?
“啊!”重瞳子捂着眼睛在地上慘叫的翻滾,我忙回過神看了看他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就聽到林子裡邊滋滋聲還是不停,忙大叫着師叔進來,又用捆仙繩綁好重瞳子,拉是不想拉他的,大紅我也不敢讓她一個人回去。
只能動用最原始的工具,張嘴朝外面大喊大叫。
不一會,師叔沒有來,厲蠱倒是極爲高興的跑了回來,十分心滿意足的朝我打了個飽嗝,還學着陰龍那貨的樣子,吐了半截魂絲給我。
我想着回去之後,一定要給它多加訓練,護主纔是本命蠱應該做的啊!這貨居然跑出去一雪自的前恥,卻完全不管我這個主人可能會沒命!
不一會陰龍嘶拉着蛇信也飛了過來,它依舊是極其得意的擡着黑眼圈轉着豆丁眼看着我。
我一把將它揮下,看着從外面跑進來的師叔和胖妞。
他們倆身上都留下不少痕跡,看樣子外面活屍不在少數啊。
讓師叔拖着重瞳子出去,可他又受不了重瞳子捂着眼睛慘叫,對着他的頭重重一拳打暈道:“據說重瞳子的眼睛敏感異於常人,受不得半點傷害,你這都刺瞎人家了,還不打暈止痛,人家這得有多痛苦啊!”
師叔現在是生意人,這黑白顛倒的本事十分之強大,我也懶得去說他暴力,朝胖妞一點頭,扯着大紅就出了林子。
屋前的空地上面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斷手斷腳,但看着卻又極奇噁心,那些手腳上面纏滿了根鬚須,想來是柳娃子走之前還不忘浪費這些好東西咯。
空地前還留着兩個大大的人形黑印,看着陰
龍得意的樣子,就知道是它的功勞了。
厲蠱十分不服氣,展着周邊拉着我,在心底一個勁的叫我去林子裡看它的功績,我忙安慰它。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這兩貨和平相處幾年這個時候開始較勁了。
師叔打了電話給高局,讓他來接走重瞳子,然後跟他說明了一下情況。
又自己動手往那些人骨頭上灑了些雄黃混着高度酒燒掉,我在旁邊布了一個引路的陣法,讓這些靈體走好。
然後拉着師叔進去,跟他說了大紅的情況跟那些個牌位的詭異。
他一用力就給我頭上來了一巴掌道:“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不知道能不能說我忘了,可我真不記得有這麼一件事了!
兩人用雞腿加荷包蛋都沒有從大紅手裡哄走那些牌位,最後我耐心全無,直接動用迷魂術,將大紅手裡的牌位搶了過來。
陰龍對這牌位一直很有興趣,又很久沒玩了,拉着厲蠱兩個就開始從一個個的牌位中進去出來,出來進去。
師叔又着重問了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感覺裡面有東西在吞肉藤,我伸出我的手給他看,上面還留着一條淡淡的抽痕。
那吸進去的速度和力度都十分之快,在我手心裡扯出了一條明顯的印記。
師叔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門道,問知道這事情的人有多少,我數了數也就那麼幾個人吧。
可能最先知道這些牌位有問題的倒是肖美蘭那個師父,跟着就是我跟長生,還有胖妞,然後是魏燕,當然還有能一進屋就能找到的大紅。
不過柳娃子明顯就是不認貨的主,大紅都被他釣上勾了,他還扔回來!
師叔左右翻看了半天,跟胖妞兩人一塊戳了戳就是進不去。
我看着他們倆拿着一塊牌位,跟另兩個有得一拼,實在是沒耐心了,用力將手在他們面前一伸,整隻手就進去了。
“你能伸進去?”師叔整個人都呆了,愣愣的看着我道:“這怎麼回事?你的手呢?”
我愣愣的將手抽出來,這件事從那次住院時我就發現了,只是一直沒機會說,後來也忘了。
看着師叔吃驚的樣子,我也是挺鬱悶的。
阿紅一邊看着陰龍和厲蠱玩得開心,也跟着從胖妞身上出來,展着翅膀吱的一聲叫就想衝進去。
“砰!”
結果!結果……
這貨直接撞翻在桌子上,又翻不了身了。
“我來玩!”大紅吃肉藤吃飽了,是心滿意足的飽,也跟着陰龍將手伸進去,又抽出來,玩得呵呵的笑。
“你們?”師叔看了看我,又瞄了瞄大紅,忙一把將所有牌位抱在懷裡道:“這東西現在歸我,陽妹你去睡覺,明天請假去玉皇宮呆着!”
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聽見大紅一聲嚎,然後師叔抱着牌位就進房間了。
陰龍了厲蠱從桌上爬起來,回到我身上,這兩貨居然還有意思安慰我。
看看時間,馬上就要天亮了,我躺在牀上心
裡又亂成了一團麻,柳娃子居然還沒死,那麼湘西那些老不死的也不會沒死吧?
一想到這裡,我腦中突然有一個吃驚的想法,猛的從牀上坐起,飛快的跑到胖妞房裡道:“你說柳娃子會不會吞了那些沒死的湘西老不死啊?”
胖妞也正捏巴着眉頭,見我過來忙拉着我道:“我也在想呢!”
兩人也是說了一通也是一團麻,元辰夕沒死是知道的,可如果柳娃子沒死元辰夕怎麼可能不管他?
他也算是田大收的徒弟啊?
還有一個更離譜的事情,明明田大收就是因爲胖妞死的啊?柳娃子爲什麼只找我,而不找胖妞?我這得有多冤啊!
越想越頭痛,我就乾脆在胖妞的房間裡睡,可大紅又找了過來,三人塞一牀上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時都快中午了,我趴在牀上打了電話給我和胖妞請了病假,何老師雖說沒罵人,但語氣也不是太好,中考快近了,讓我們抓緊點。
起來之後師叔已經不在家裡了,牌位也全部帶走了,在房間留給我一張紙條,說是叫袁仁平來接我,讓我跟胖妞去玉皇宮住一段時間。
紙條還沒看完呢,就聽到客廳裡袁仕平跟胖妞說話的聲音。
走出去,袁仕平朝我笑了笑道:“丁先生交待,說一定要早點來守着帶你去玉皇宮,但不到十二點你肯定趁着不用上課偷懶睡覺!”
我笑了笑,聽話的收拾好東西跟袁仕平出門,在車上我就添油加醋的把那公交車的事情跟他說了,還特意形容那司機死得多慘,又說自己對於司機的死有多愧疚。
袁仕平出身正派,對於這種維護正道的事情看得很重,聽我一說,立馬錶示出一定要將這公交車給毀掉的決心。
我忙從一邊道:“我在那上面布了符紙,晚上我們就一塊去!”
“嗯!這事丁先生也跟我交待了,但是他也說你一定不能去!”袁仕平又朝我笑了笑,見我失望又跟着道:“柳娃子會回來找你,如果我不跟在你身邊,我也不放心!”
一想到柳娃子我就一陣心煩,不過袁仕平也算是明理的人,在玉皇宮吃的素餐,然後又跟着袁仕平打座練了晚課。
夜色一下來,我就用順着符紙的引線,開着車載着大紅胖妞袁仕平朝郊外走去。
一路開到了楊村以外,在一個廢舊的公地上,終於符紙不動了。
我忙踩住剎車,飛快的下車去看。
只見那輛公交車經過昨晚我們的摧殘更加破爛了,正一動不動的停在那裡。
邊朝公交車走近,我邊在想,沒有了那個司機,這公交車還能開嗎?
可一走到公交車邊上時,發現這車的靈性已經裉去,跟一輛普通的破車完全沒有半點區別。
我試着推開前門,發現門還能打開,擡腳就想上車看看昨晚那些肢體還在不在,可一擡腳,就發現在前門上車投幣的地方有一道黑亮的光線順着車門開閃了一下。
忙引着神火符一看,只見有一塊漆黑髮亮的鱗片安靜的躺在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