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易星辰剛剛睡醒,外面的太監連忙走進來說:“陛下,郎中令在門外有急事稟報,已恭候多時了”。
易星辰連忙宣鍾義進來,問他何事。
鍾義匆匆走了進來,說道:“啓稟陛下,昨夜臣送陛下回宮後再去了歡樂樓,無意中發現歡樂樓掌櫃花憶晨連夜出城,不知去向。”
易星辰皺了下眉頭,問道:“何時出城的?”
“大概是寅卯時分,令臣驚訝的是居然她會武功,是從東城牆邊翻牆出去的。當時臣獨自一人,怕被她發現,便沒有去跟蹤了,再回到歡樂樓時,發現裡面已經關燈了。於是便趕回來稟報。”鍾義說完看着易星辰,等待迴應。
“朕知道了。對了,閻樂的事怎麼處理了。”易星辰說完叫人過來洗臉更衣。
“回陛下,昨日押往刑場斬首示衆。”
易星辰嘆了口氣,說道:“哎,朕本想看在飛雁的份上留他一命的。對了,那他妻子後來怎麼樣了。”
“臣正要報此事,臣的屬下報告昨晚他妻子一夜不在家,不知去向。”
易星辰想了下,說道:“你派人把歡樂樓盯緊了,朕始終覺得這個地方很有蹊蹺。”......
早朝,咸陽宮內,易星辰看下衆臣問道:“衆位愛卿,今天朕想和大家聊聊天,就關於這人生的事。朕聽過這麼一句話,叫做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不知各位愛卿是何看法”
衆人互相看了一下,覺得很疑惑。怎麼今天陛下突然換了個風格出來,以前從來沒有這麼過。不知道這葫蘆裡又要賣什麼藥了。
尉繚站出來說道:“不知陛下此說何意?如今陳勝雖死,可天下禍亂依舊。談何行樂。”
易星辰笑道:“朕看衆位愛卿整日也爲國匆忙,於心不忍啊,適當也要注意休息休息啊。”
趙飛雁笑了笑,心想,你不就是想問下關於歡樂樓的事嗎。於是站出來道:“陛下,聽說咸陽城昨日新開一家歡樂樓,裡面一切俱全。不知陛下可曾聽說。”
易星辰看了下趙飛雁,笑道:“還有此事?這麼說趙大人去過了?”
趙飛雁道:“臣只是昨日和李統領在街上游玩時無意發現此處。”
易星辰笑了下,問內史道:“你有聽說過此樓嗎?直說無妨。”
內史說道:“回陛下,此樓原先是個商人的宅院,後來趙高造反時被大火燒燬。再後來被一江東富商買下,重新蓋起一座3層高的樓。只是一直沒來居住。前段時間,一個叫花憶晨的女子拿着房契來臣這裡辦了手續,說是要蓋座大秦最大的集客棧酒店賭場等於一體的場所。至於別的,臣就不知道了。”
易星辰繼續問道:“那她是哪裡人,”
內史回道:“回陛下,她只說是江東人士,因戰亂舉家搬至咸陽。”
“稟陛下,外面一個賭坊的掌櫃求見。”一個太監打斷了易星辰的說話。
易星辰這纔想起昨天閻樂的事後,自己說要給他還錢的。於是便宣他上殿。
“草民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你說閻樂欠你多少錢。朕替說過他還上。”
“是,閻樂他一共欠我們五千錢。”
“什麼?”易星辰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看着那個人問道:“怎麼欠這麼多?”
“他整日在我們那賒欠賭本,地契田契早已全部押完,因爲他說是趙大人家親戚,我們也不敢爲難他。可是我們畢竟也是做生意的人,最後他自己說用夫人抵賬。我們也只好答應,誰知道去要人時發生了這事.....”
易星辰打斷了他的說話,說道:“來人,去拿五千錢給他。閻樂殺人償命,昨天已經就地正法了。”說完叫太監帶他下去了。
趙飛雁道:“請問陛下,我姐現在何處,我想把她接來與我一起居住。”
易星辰道:“這個朕早上問了鍾義。昨天下午送她回府,晚上便不知去向了。”易星辰說完看向衆人,說道:“望各位引以爲戒,切勿以身試法。”
羣臣一齊高呼謹記陛下教誨。
退朝之後,易星辰找來趙飛雁,說道:“飛雁今日可有興趣再陪我去下歡樂樓。”
趙飛雁笑道:“當然願意,看來陛下看上人家掌櫃的了?”
易星辰笑道:“怎麼可能呢,她根本就比不上我們家飛雁啊。”
趙飛雁道:“陛下爲何不敢說出實話呢。”
易星辰笑了下,說道:“這就是實話啊,呵呵。只不過.....”易星辰沒有再說下去。
“陛下,只不過什麼?”趙飛雁問道。
“沒什麼了,呵呵。對了,你說章邯和李信他們能把楚亂徹底的平息嗎?”易星辰急忙掉轉話題。
“這個目前我不敢斷言,戰場瞬息萬變。不過總的來看,形勢還是對我們有利的。”
“希望趕緊的平息吧,我這心始終放不下啊。”
再次來到歡樂樓,易星辰仔細看了下,這裡真的很是豪華,一樓大廳大概相當於是個酒店,二樓基本上是賭場,三樓就是妓院了。後面還有一個兩層的房子,應該相當於一個旅館。基本上算的上是咸陽城的頂級娛樂休閒於一體的場所了,別無二家。
“哎呀,胡公子又來啦。”
易星辰轉過頭,驚訝的發現居然是花憶晨。這個真的出乎意料了,早上鍾義不是說她出去了嗎,看來去的地方不遠啊,這麼快就回來了。
“花掌櫃,你好啊。我們又見面了。”易星辰笑着說道。這次感覺她怎麼有點像妓院的老鴇了,說話也有點陰陽怪氣的。
“是啊,昨晚真是對不起。”花憶晨笑着走了過來。看着旁邊的趙飛雁道:“如果我記的不錯的話,這位就是趙飛雁姑娘吧,趙姑娘好文采啊。昨天的詩寫的好傷感,敢問下找姑娘的心上人是誰呀,讓這麼好的姑娘傷心,真的禽獸不如啊。”
易星辰瞪着花憶晨,好像她是在說自己禽獸不如啊。
趙飛雁笑着說:“我只是寫詩而已,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驚訝的看着易星辰問道:“二少爺,你昨晚來過這裡?”
“這個...這個,是這樣的,昨晚睡不着,無意中逛到了這裡。”易星辰支吾着。
“請問下趙姑娘和胡公子是什麼關係啊?”花憶晨問道。
“這個...”易星辰想了下,說道:“兄妹關係。”說完看了下趙飛雁。
花憶晨笑了笑,說道:“你姓胡,她姓趙。她還叫你二少爺,你說是兄妹關係。是情哥哥情妹妹吧,我看你們倆郎才女貌,到很般配啊。”
趙飛雁聽她這麼說,臉唰的紅了起來,在一邊低頭不語。
易星辰道:“難不成花掌櫃的要改行做媒婆了。”
花憶晨笑道:“看趙姑娘害羞的樣子,分明是願意了,胡公子。難道你不喜歡趙姑娘嗎,這麼好的姑娘錯過了就太可惜了啊。”
易星辰不知該怎麼說了,首先他沒有想到花憶晨會在這裡,思想上毫無準備。然後被她這麼一說,完全的就被動起來了,本來還想問她昨晚一些事的。然後再看看趙飛雁這個現狀,明顯的不在狀態啊。今天出師很不順利啊。
“記得昨晚胡公子還說要去我家去提親的,對吧?”花憶晨突然話題一轉,說道:“我已經派人向家裡人說了,就等着胡公子的媒人來上門提親了。”
趙飛雁萬分驚訝地看着易星辰,說道:“二少爺,此事當真?”
易星辰覺得此刻有點方寸大亂,就連今天來這的目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了。
“哎,胡公子不會是言而無信之人吧,還記得昨晚胡公子說如果能娶到我的話,此生無憾。不會是胡公子又另有心上人了吧。胡公子,大丈夫一言九鼎,你不會只是戲弄我的吧。如果覺得此處說話不方便的話,可以去我的房間說。”花憶晨一邊說一邊嘆息,那個表情楚楚可憐。
“這個,不是....當時是.....那個.....是....”易星辰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已經完全的亂了。要是知道她還在這裡的話,他是不會帶趙飛雁一起來的。現在的這樣場面搞的有點難收了。
“花掌櫃,今天我還有點事,就此先行別過,改天我再來拜訪吧。”易星辰說完拉趙飛雁準備離去。今天是徹底的被打敗了。
“二少爺,男女授受不清。”趙飛雁躲開了他的手。
就在這時,突然閃出一個黑衣人,手拿一把劍向花憶晨刺去。
易星辰見狀連忙飛身過去,擋在花憶晨前面。與此同時,旁邊桌子上的幾個人飛奔過來,一個檔在易星辰面前,替易星辰檔住了劍,剩下幾人將黑衣人圍了起來。黑衣人匆忙幾劍將此人分開,然後跳到樓下,向後面跑去。兩人追了過去,剩下的幾人見易星辰無礙,便又回到桌上繼續喝酒。
易星辰看了下那邊喝酒的幾人,心想這些應該就是鍾義派來的人,此刻不方便行禮。便道:“多謝幾位義士出手相救。”
“公子不必多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那幾人很輕鬆的說,但是動作卻很恭卑。
趙飛雁來到易星辰身邊關心的問道:“二少爺,您沒事吧?”
易星辰笑着說:“沒事,沒傷到我。謝謝飛雁關心。”然後看了下花憶晨道:“花掌櫃受驚了。”花憶晨連忙道:“謝胡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盡。”然後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
易星辰笑着說:“不用,不用。”說完突然想起早上鍾義和他說的,花憶晨武功不低,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該有的樣子。這個演技簡直沒的說了,看來有能力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易星辰走後,花憶晨便把花鈴叫道自己房間的密室內。
“很明顯,暴君在監視我們了,剛剛的事你也看見了,估計還有更多的眼線在我們這裡。”花憶晨說道。
花鈴點了點頭說:“剛剛只是試了下,看來刺殺暴君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對了,小姐剛剛那麼好的機會怎麼沒有下手。”
花憶晨看着她問道:“什麼機會?”
花鈴道:“就是暴君替你擋劍的時候。那時你若下手的話,估計暴君就死了。”
花憶晨忙說道:“若是暴君死在我手上,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跑不了。我只是不想更多人因我而死。”
“呵呵,真的嗎?我還以爲小姐看上暴君了。”花鈴說完笑了下。
“怎麼可能呢。好了,你先出去吧,告訴大家要小心點。少和陌生人說話,就當是正常做生意。不過要把我們這裡的每個客人的身份仔細查清楚了。對了,我早上出城時好像被人跟蹤了,只怪我太心急想把昨天的事向那邊報告了。回頭你重新安排個可靠的人去聯絡。我現在估計被盯緊了,不方便出去。”
花鈴聽完後轉身出去了,花憶晨坐在房內,想着剛剛的情節,顯然暴君剛剛的舉動出乎了她的意料,好像暴君是第一個願意爲她去死的人,不管他是什麼目的,也許當時他想救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口中一直唸叨的花漫林。還有來到咸陽的這些天,看着暴君治下的咸陽一片太平盛世,以及這兩天對暴君的一些瞭解,感覺這個暴君並不是像人們嘴裡說的那樣。爲什麼到了這裡感覺和家鄉那邊完全是兩個世界。花憶晨覺得有些迷茫,不敢再往下去想了。
回到皇宮裡,易星辰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這個歡樂樓絕對不是單純的娛樂場所這麼簡單,只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不是因爲賺錢的話,那就肯定和自己有很大的關係了。特別是那個花憶晨,不簡單。
沭陽虞子期的武器店內,陳思楚坐在窗前,讓虞姬去咸陽開歡樂樓時她的主意,一來是想在咸陽安插眼線,瞭解關於暴君的情況,如果可能在朝廷安插下自己的人。二來因爲虞姬既聰明又會武功,而且美女這個身份會令很多人放鬆警戒,很多事情比較好辦。三是有機會的話直接殺了暴君,這樣暴秦內部就會內亂,雖然歷史書上說秦朝的統一是劃時代的進步,有後來產生了很多重要和深遠的意義,但這相對於她哥哥陳勝來說,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思楚妹子,這些天我們已經招募了好幾千人馬了,你準備怎麼起事?”虞子期問道。
陳思楚想了想,說:“聽說項羽在盱臺擁立楚懷王,天下英雄齊聚。我在想我們要不要去擁立,雖然只是口頭上的名號而已,不過卻很實用。”
虞子期說道:“思楚妹子所言極是。”
陳思楚又說道:“虞大哥,我聽虞姐姐說過,項羽跟我哥只間有很深的隔閡,所以盱臺之事,只好麻煩大哥去跑一趟了。”
“這個好說,我明天就動身,去盱臺看看是什麼情況。”
陳思楚笑了笑,又說道:“也不知虞姐姐那邊是什麼情況了,她去咸陽也好一段時間了。”
虞子期笑道:“這個思楚妹子只管放心,我妹妹的武功我清楚,自保是綽綽有餘的。只是有個問題想問下,爲何陳王會在咸陽買那麼大一個房子。”
陳思楚嘆了口氣,說道:“因爲我曾經對他說我想去咸陽居住,後來趙高找他借兵。他便順口向趙高要了那套房子。只是沒想到,哎。”
虞子期知道自己又多問了,於是安慰道:“思楚妹妹,我讓你想到傷心事了。”
陳思楚搖了搖頭說:“虞大哥,說句心裡話。其實我也好想過一般人的平淡生活,只是有的時候身不由己。咸陽的那房子和這裡的珠寶一樣,是我哥留給我的嫁妝。只是我...”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爲她心裡有人了,而且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只是什麼?”虞子期問道。
“沒什麼,只是我無心嫁人,此生若不能推翻暴秦,我終生不嫁。”陳思楚鑑定的說道。
虞子期聽後輕輕的嘆了口氣,他想到陳勝單獨給他一封信,意思就是想把妹妹託付給他。若是他陳勝敗了,希望他能帶他妹妹去過正常人的生活,若是他陳勝還能東山再起,就一定會來找他們的。
“思楚妹子,你先休息會吧,我再去看看義軍的事。”虞子期說完走了出去,看着蒼白的天空輕輕的嘆息道:“哎,爲何我們要在亂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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