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黎成澤,像是一頭餓了很久的獅子一般,好不容易開餐,吃到了肉,根本不是一點兒半點兒能滿足他的。他張狂得不行,越發地不管不顧。
黑暗的小巷子裡,沒有行人,除了有夜貓偶爾助興一般叫兩聲,就只有巷子口偶爾經過車輛時,車燈一閃而過。
馬路上的聲音能夠傳過來,遠遠地聽着,讓人心中難免緊張。
胡曼喝了酒,跟着黎成澤發了瘋,但是依舊是臉皮薄的,每每看到一次車輛經過,她都會忍不住緊張一下。
這種感覺讓黎成澤着了魔,他在胡曼的耳邊,一邊喘氣一邊說道:“曼曼,你太好了,你怎麼這麼好?我喜歡你,很喜歡你……”
情話好像不過腦子一般,不停地往外蹦。
胡曼一邊被強勢攻擊着,另一邊又被柔情蜜意的情話誘哄着,一會兒緊張一會放鬆,越是這樣,越容易被黎成澤攻下城池。
胡曼覺得這種感覺很異樣,讓她控制不住,嚶嚀不止,最後竟哭了起來。
好幾次了,她已經渾身沒有力氣了。但是黎成澤卻還沒完,他像是一臺永動機似的,永不停歇。
“不要了,不要了……”胡曼小聲嘟囔着,有氣無力。
黎成澤聽到胡曼聲音裡帶着哭腔,這才緩下來,他壓着自己的情緒,問道:“怎麼?疼?”
胡曼咬着嘴巴,一雙眼睛晶晶亮亮的,瀲灩着波光。她覺得難以啓齒,這怎麼說?難道要說到了太多次,受不了了?
黎成澤卻不放過她,他俊顏壓下,鼻尖磕着她的鼻尖,兩人都是一臉的汗,黎成澤蹭了蹭她的鼻頭,問道:“到底是不是疼?”
她含嗔帶怒地看着黎成澤,張嘴說道:“疼,很疼,疼死了!”
黎成澤看着她那副嬌氣的樣子就受不了,他挑着眼角,面上帶着幾分的邪氣。
“是麼?那這樣呢?這樣還疼不疼了?”
黎成澤放慢的節奏,一點一點地磨蹭着,胡曼顫抖得更厲害了,她感覺氣都不順暢,因爲抖的,嘴裡的話也是支離破碎,“黎成澤,你,你,混蛋!”
兩人不知道在巷子裡呆了多久,胡曼覺得自己腦供血快要不足了,整個人都掛在黎成澤身上,任其爲所欲爲。
突然頭頂上一陣冰涼,胡曼擡頭,見月亮不知何時,連剩下的那半張臉也藏了起來。烏雲層層涌過來,豆大的雨滴很快便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
黎成澤也察覺到異樣,這才放開胡曼。胡曼腳雖然沾地,卻沒有一絲力氣,根本站不穩。黎成澤將人抱在懷裡,扶好,讓她靠在牆上。
他胡亂穿上褲子。胡曼的衣服已經被他扯破了,根本不能穿。黎成澤撿起自己丟下的襯衫,把胡曼從頭到腳包起來。
夏秋之際,雷雨來得很快,黎成澤迅速抱起胡曼,往巷子口跑去。
跑出巷子口,便好像有了人氣兒一般。但是每個人都在慌着躲雨,奔跑,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光着上半身的男人,橫抱着一個裹了男士襯衫的女人。
黎成澤把胡曼放在車的後座上,讓她坐好,他去後備箱裡拿出一條毛巾,又拿了一條備用的毛毯,回到車內,帶着雨的氣息。
黎成澤伸手要把胡曼身上被雨淋透的襯衫脫下來,給她裹上毛毯。胡曼忍不住用手攥住領口,不讓他脫。
“怎麼了?”黎成澤問道。
胡曼咬着嘴脣,說不出話來。
在巷子裡,她跟着黎成澤意亂情迷,瘋狂至極,那是因爲她喝了酒,而且被黎成澤引誘得,沒有辦法,掙脫不了,拒絕不得。
但是此刻淋了雨,雖然腦袋還是懵懵的,但是比剛纔清醒許多。車裡開着燈,黎成澤要脫她的衣服,她感覺很不好意思。
黎成澤肅着臉說道:“你就不怕感冒發燒麼?你發燒了多嚴重你難道自己不知道?”
胡曼沒有再忸怩,生命健康比臉面重要得多,她很聽話地讓黎成澤把溼了的襯衫脫了,黎成澤順手把她裙子也扯下來,胡曼趕緊把毛毯抱在胸前,擋的嚴嚴實實的。
黎成澤把溼了的衣服,隨便裹成一團,直接出去,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裡。
再回來時,又是一身的雨。
胡曼看着大雨沖刷着外面的玻璃窗,雨勢很急,裹挾着狂風。她喃喃自語:“好大的雨,不會出什麼事吧。”
黎成澤伸手從她手中拿過毛巾,把她微微有些潮溼的髮梢給擦乾淨了,這才擦自己身上的雨水。
他脫去溼漉漉的長褲,直接扔到前面的副駕駛座位上,不着寸縷坐在胡曼身邊。
胡曼有些難爲情。
儘管剛纔跟他已經有了最爲親密的接觸,但是此刻心中依然不能平靜。
車廂裡是一個私密的空間,比着外面狹小,封閉,讓人覺得放不開。
胡曼覺得這樣曖昧地相處着,非常尷尬,非常難爲情。
黎成澤見胡曼低着頭,臉紅紅的,看都不看他一眼,便故意湊過去,伸手想要拉扯胡曼身上的毛毯。
胡曼不給,黎成澤便冷着臉說道:“我淋了雨,你就不怕我生病?”
胡曼咬着嘴巴,心裡嘀咕,看着這麼壯實,那那麼容易生病?
但是她卻怕黎成澤真的會感冒或者發燒,畢竟他已經在雨裡出去好幾趟了。她微微鬆開一角,黎成澤像是得了令牌似的,長手長腳迅速鑽進去,把胡曼摟在懷裡。
肌膚相貼,胡曼感受到黎成澤身上的炙熱,她伸出手,按在黎成澤的頭上,小聲問道:“你不會真發燒了吧。”
黎成澤拉下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說道:“沒事。”
突然,胡曼的電話聲響了起來。
黎成澤把她的包包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她沒有辦法伸手去夠,畢竟光着,感覺很不好意思。
她伸出一根手指去戳黎成澤的肩膀,黎成澤挑眉問道:“怎麼了?”
他好像沒有盡興一般,繼續要毛手毛腳,胡曼縮了縮,恨不得把自己塞進座椅的縫隙裡面。
她小聲說道:“我電話響了。”
黎成澤皺着眉頭,臉上很明顯的不滿。
“讓它響。”
胡曼鼓着嘴巴,忍不住咬了咬嘴,小聲說道:“萬一有事呢?”
黎成澤這才掀開毛毯,支起身體,越過副駕駛的位置,去給胡曼拿手機。
他未着寸縷,整個身軀暴露在胡曼眼前,胡曼忍不住垂眸,很不好意思。
黎成澤拿了胡曼的包,把手機掏出來,遞給她。本來響個不停地電話,此刻卻突然停下了。
她劃開屏幕,上面竟然有好幾通電話,剛纔在巷子裡面,包包掉在地上,她只顧着和黎成澤意亂情迷,根本沒有聽到。
全是趙老師的電話。
她趕緊撥回去,趙清池聲音聽着有些着急:“曼曼,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胡曼趕緊回答:“趙老師,我,我家裡有事情,先回家了,實在不好意思,忘了跟您說一聲。”
這個理由蹩腳得很,胡曼忍不住咬牙瞪了黎成澤一眼,黎成澤瞬間便覺得這一眼,甚是銷魂。
趙清池沒有多想,只是囑咐胡曼了幾句:“注意安全。”
胡曼趕緊應答。
剛準備掛電話,黎成澤便把胡曼的電話抽了出來,他聲音沉沉,說道:“趙教授麼?”
趙清池有幾分訝異,正跟胡曼說這話,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她瞬間便提高了警惕之心。
“你是誰?”
胡曼慌慌張張就要去奪電話,兩隻小手揮舞着,黎成澤趁其不備,伸手把胡曼身上的毯子掀開,胡曼嚇了一跳,趕緊收回手,蓋在自己身上,死死抓牢。
黎成澤邪氣一笑,心情不錯。他對着話筒說道:“趙教授,我是黎成澤。剛纔出來的時候碰到了胡小姐,正好胡小姐要打車,我送她一程,你們不用等我,吃好喝好,算在我的賬上。”
趙清池有點懵,她剛要問什麼,黎成澤便把電話掛掉了。
她回到屋裡裡面,看着飯局之上大眼瞪小眼的衆人,想把剛纔的話說出來,又覺得不好說。
胡曼怎麼會和黎成澤在一起,怎麼就那麼巧能碰上?黎成澤根本不認識胡曼,怎麼突然就想着送她回家?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她想到黎成澤給A大捐了一棟樓,指明瞭要給設計系。一時間,好像有點兒明白了。
她張嘴說道:“剛纔看到黎少,他說臨時有點事情,先離開了。”
林校長嘆了口氣,說道:“黎少果然事多人忙。”
趙清池忍不住搖了搖頭,微微蹙眉,她有些擔心這個徒弟了。
……
黎成澤掛了電話,胡曼鼓着嘴巴,氣道:“你怎麼掛我老師的電話,你這樣,趙老師一定會多想的。”
黎成澤挑挑眉毛:“多想?咱們倆的關係,她只會少想,還想不到這麼深。”
黎成澤一邊說着,一邊挑眉,說到那個“深”字,語氣曖昧得很。
有多深?
胡曼忍不住臉紅,他這樣說,分明是在戲弄她。她有些微惱,便伸手錘了黎成澤一下。
黎成澤作勢捉住胡曼的手,目光灼灼看着他,過了一會兒,問道:“你還挺有勁兒,歇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