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陣法的問題?
陸言又折了幾株藥草,扔入水中。
觀察了一番,發現這些藥材也會向湖心島飄去。
不過這些草藥畢竟不是動物,無法上岸,只能停靠在岸邊。彷彿被某種磁力,吸引住了一般。
陸言又相繼把樹枝,玉片,衣物碎塊等丟入水中。
發現只有樹枝會長出根後,漂浮過去。
而玉片和衣服這種死物,則不受影響。
想着,陸言又把草藥樹枝,扔到對面島上,在島上,這些樹枝和草藥,就沒有被治癒了。
看來,有古怪的只是這湖水而已。
只要自己不觸碰這裡的湖水,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想着,陸言一掌劈倒一棵樹,以樹爲船,渡到對面島上。
正處於黑暗中的建元,還在到處摸索着。
他已經向前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卻始終走不到盡頭,前方那藍色的光點,也一直是那般大小。
他也試着往回走,但往後倒退,也同樣退不到盡頭。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這時,他忽的看到自己的左側,有一陣微弱的白光,正在靠近自己。
“師兄是你嗎?”
依然沒有任何迴應的聲音,他快被這片一點聲音都沒有的黑暗領域搞瘋了。
但見那團白色越靠越近,那速度,快得有些不尋常。
建元沒少過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當即明白過來,有危險,趕忙提手防禦,身子也極速後退。
然而,任他如何後退,那白光,靠近的速度還是那麼快。
當那團白光臨近建元身前時,建元下意識地向前揮拳。
這一拳,砸在了附近的樹上。
通靈境煉體修士的一拳,卻沒有將這裡的樹轟倒,反倒是建元自己,感覺到拳頭是一陣劇痛。彷彿這一拳的力量,被盡數反彈了一般。
而這一動作,在陸言看來。
是這個建元,莫名其妙的一拳揮在樹上。
並且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陸言由於沒有碰到湖裡的水,所以到了這森林裡,五感也還在。
至於建元,陸言可不管他看到了什麼,對方有兩人,眼下正是削減對方戰鬥力的大好時機。他豈能錯過,當即提拳向他揮去。
那建元根本看不到陸言的動作,當他感覺到有一股殺氣逼近時。
爲時已晚,陸言的一拳,重重砸在建元的臉上。
彷彿被一塊超高速移動的鐵塊,重重撞在臉上。建元被一拳擊飛出去。
隨後撞倒了好幾棵灌木。
森林中的灌木,無法被直接破壞,必須以無意識的攻擊,才能將它們毀掉。
而陸言這一拳,並不是爲了毀掉這座森林,所以樹木的反彈效果也就對他擊飛出去的建元失效。
在連續撞倒了好幾棵樹後,建元才堪堪停下。
興許是樹倒下了好幾棵的原因,建元感覺眼前不再是一片純黑,開始可以看到一些顏色。同時也能聽到一些聲音了。
可惜,這些感覺回來的不是時候。
陸言見一拳未果,已經衝將上來,第二拳也隨之而至。
建元雖然已經察覺到了陸言的動作,但陸言剛纔那一拳,已經把他錘得頭昏,根本看不清陸言的動作。
而他也再沒機會看清了。
有了410點強體的陸言,其力氣比通靈境第一層的煉體修士,還要強上不少。
建元只是剛剛晉入通靈境,根基不穩。
陸言的這一拳,直接將他的頭骨打凹下去一片。建元立時斃命,身體倒飛出去,再次壓倒了無數灌木。
逛逛照進森林之中,令原本昏暗的森林裡,明亮了不少。
不過森林深處,依然黑暗得如一度牆壁一樣,阻擋着光線的進入。
取走建元的儲物袋,陸言環顧了一遍四周,確認那刀疤男沒有出林後,便繼續向森林深處遁去。
雖然陸言沒有觸碰到湖水,沒有收到森林中的封感官影響。
但走進森林裡,同樣是伸手不見五指。
陸言也沒有注意到,躲在樹上的一雙眼睛,正注視着他。
陸言走進森林後,便爬上了樹,在樹林間穿梭。他知道黑暗中的刀疤男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東西。
所以,陸言只要能聽到他的聲音,便能聽聲辯位,殺他個措手不及。
然而,陸言在樹上蹲了許久,森林裡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甚至連一點腳踩枯葉的聲音都沒有。
彷彿那個刀疤男已經人間蒸發了一般。
難道對方已經有所察覺?
亦或者,他在這森林裡,遇到了未知的危險?
可惜森林裡太黑了,陸言只能根據聲音來辨別周圍有什麼。
但是,黑暗之中,另一個人卻並非如此。
他能看見陸言,雖然只是一團白光。
託陸言的福,他破壞了一部分森林之後。刀疤男眼前的世界不再是一片黑色,反而在看黑暗時,看得比陸言更清晰。
但森林的影響依然存在,刀疤男很難辨別方向。
有時候他心裡想的是向前走,但事實上,自己是向左走。
好在他已經慢慢摸透了一些規律。
在他的眼前,時刻可以看到那片微弱的藍光。
只要根據這片藍光的大小,就能分辨自己到底是向前進還是向後退了。
他現在在等待,等待屬於陸言的這片白光,靠近了,再以萬無一失的方向感,給予這團白光致命一擊。
而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陸言等了很久,始終沒有聽到動靜,於是開始小心翼翼地在林中行走起來。
陸言很小心,儘量不讓自己發出太大聲音。
雖然知道對方可能聽不到聲音,但陸言踩樹葉的腳步還是很輕。
事實上,刀疤男也確實聽不到陸言的聲音。
他只能通過看着陸言身上的白光,來分辨陸言的位置。
而且這個位置已經離他越來越近了。
就在陸言離刀疤男還有幾米距離時,一片落葉,緩緩飄落。
落在水面上。
“有水聲?”
陸言聽得真切,就在自己的右側十幾米的方向,有葉子落在水上的聲音。
這個聲音,引走了陸言。
看着屬於陸言的白光,突然轉了方向,在樹上的刀疤男眼見着煮熟的鴨子飛了,心中那叫一個難受。
卻見那白光,竟然徑直向那片藍光走去。
刀疤男心中暗叫不好。
陸言環顧了一下四周,可以看到森林外的光。
辨認了方向,陸言發現,剛纔那水聲的方向,似乎正是整片森林的中心。
陸言小心翼翼地向前踱去。
折了一根樹枝,在地上輕輕地探着路。
陸言在走的過程中,也在警惕着森林中的情況,不過似乎除了他自己的聲響,倒是沒有聽到其他聲音。
正想着,陸言手中的樹枝觸碰到了水。
陸言自然不敢碰這些水,萬一跟外面的水一樣,碰到了的話,自己就徹底瞎了。
他可不想跟剛剛被自己一拳打死的人一樣,在原地轉圈圈。
想着,陸言繼續用樹枝,在水裡攪動着。
水裡似乎有這什麼東西,樹枝戳在上面的感覺,似乎是一塊圓圓的石板。
石板上,有一些凹痕。
似乎是一些紋路。
圓形,紋路。
莫非是陣法?
想到這座湖本身就是一個陣法,這塊石板,想必就是陣眼了。
陸言俯下身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去水裡摸那個塊石板。
若這塊石板真的是陣眼,那自己只要將其毀掉,這個陣法,也就自然而然破解了。
當陸言的手觸碰到水時,陸言只覺得耳朵裡傳來一陣嗡鳴聲。
隨後,他的視覺和聽覺,都消失了。
好在他的手,也摸到了那塊石板。
就見自己手裡摸着的那怪石板,竟然變成了一團藍光。
陸言環顧了四周,這裡是唯一一處有光的地方。
果然是陣眼。
想着,陸言移動手指,在石板上撫摸着,並在腦海裡記下這個石板上的紋路。
在石板的中間,有一個孔洞,所有的光,都是從這個孔洞裡傳出來的。
陸言伸出兩根手指,伸了進去。
當陸言的手指觸碰到孔洞中的一枚圓圓的珠子時。
陸言只覺得腦袋一疼,一幕幕末世般的景象在陸言腦海中浮現。
首先出現的一副景象,是宛如末日一般的火山地帶。
一頭熔岩巨龜,蹲坐在岩漿之中。
隨後是一個人類,一個周身環繞着藍光的人,他的身軀,在熔岩巨龜面前,彷彿滄海一粟。
只見這人類手裡,漂浮着一枚晶藍色的珠子。
隨着這個人一揮手,晶藍色的珠子頓時飛出。
開始吸引附近的岩石,開始堆疊起來,越堆越大,越堆越高。
那熔岩巨龜似乎看出了這個人的想法,開始口吐烈焰,攻擊這個人。
而這個人,只是輕描淡寫的伸手,變擋住了這些火焰。
那熔岩巨龜奈何不了這個人類,只能看着珠子匯聚起更多的石頭,變成一座通天徹地的大山。
將熔岩巨龜與無數火山,盡數壓下。
最後,形成了須臾山。
畫面到這裡,戛然而止。
陸言的眼前也恢復了黑暗,陸言還有些驚魂未定。
應該剛纔腦海中的一幕,實在是太震撼了。
舉手投足間,便能改造地形。
這須臾山,他陸言整整爬了三天有餘,才終於爬到。
然而,它的形成,居然只用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
震撼。
除了震撼兩個字,陸言已經找不到其他形容詞。
同時,這些個畫面,似乎也在講述一個事實。
一旦自己破壞這個陣眼,取出珠子。
恐怕,須臾山就會倒塌。
而原本被封印在須臾山中的熔岩巨龜,就會重現人間。
但是......如果自己不破壞這個陣眼,自己很有可能會被永遠困在這個黑暗森林裡。
該取出來嗎?
取出來之後,就不是會不會殃及其他人的問題,而是自己也跑不掉的問題了。
相比之下,回頭找出路,似乎是更好的選擇。
但是,剛纔畫面中,那個人利用珠子,在一分鐘內凝聚出一座大山的畫面,歷歷在目。
彷彿在告訴陸言,只要得到這枚珠子。
你也可以做到。
看着手指只見摸到的藍光,陸言嚥了咽口水。
取出來嗎?
取出來吧。
取出來還有命跑嗎?
不取出來怎麼知道?
答案似乎很明顯,陸言咬了咬牙,兩指頓時夾緊。
就在陸言即將把珠子取出來之際,陸言忽的感應到身後有一股殺氣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