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有苦衷吧，他再次回來，實力提升了不少。
“你現在還沒有成爲四階魔力師，根本沒有辦法見到他。”
“或許他臨走之前對你說的話語，真的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藍若離輕嘆一聲，搖了搖頭，語氣苦澀。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很想見他一面，而且城外的那個人實力真的很強。”
“我知道，我去找他只會成爲他的累贅，但我不想這樣生活下去。”
“我只想再看他一眼，其它的我並不奢求。”
藍語嫣螓首微低，神色落寞，她想要看看慕成的樣子，哪怕只是一眼，她也知足了。
“傻丫頭，不要再想了，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
“如果他的心中有你，他就會來找你的，我相信世間存在緣分一說。”
藍若離輕聲安慰了幾句，她的眸中有了無奈，看着自己的小妹，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慕成，你的回來，到底是對還是錯，你回來爲了什麼？”
“難道你真有什麼苦衷嗎，而且，你竟然成爲了永生盟的聖裁者。”
藍若離心中自語，她沒有說出來，因爲聖裁者是西域州最爲神聖的存在。
任何人不可議論，違者死！
慕成回到自己的大殿之中，立刻盤膝坐了下來。
在他坐下的同時，高臺之上有那金光涌現，隨後一股濃濃的藥香撲鼻而來。
“好精純，好濃郁的藥力！”
慕成眸中精光一閃，豁然擡首，看着高臺上、金光中的一枚黑色丹丸。
就在此刻，他的永生之書微微發熱，慕成毫不猶豫的將其打開，上面寫着幾個字。
吃下此丹，生。
不吃，死！
慕成看到之後，面色瞬間凝重下去，看着懸浮在半空中的丹丸，他心中有了不安。
這枚丹藥的藥力極強，只是聞一聞，便讓慕成體內靈力暴漲。
他相信，只要服下此丹，定然可以踏入神變大圓滿境界，成爲半步始祖。
但是，他突然想到一個有關聖裁者的重要問題。
“我們聖裁者的修爲，將會止步於神變巔峰，永遠無法突破。”
這是天嵐夢當時告訴他的，慕成記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面前的丹藥，一定與停滯修爲有關。
若是不吃，他只有死路一條！
若是吃了，也就是選擇了永遠達不到不墜結果。
他的預知之力，看不到不墜那麼遠，只能看到自己到底吃了沒有。
但是，他現在不能看，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自己。
他慢慢的走到高臺之上，看着面前的黑色丹丸，表面陣陣黑氣縈繞，濃濃的藥香散發着誘人心神的魔力。
慕成輕輕的拿了起來，入手一陣溫熱，好似剛剛煉製出來的一般。
他放在鼻尖，聞了一下之後，沒有半點猶豫的吞入腹中，隨即盤膝而坐。
爲了活下去，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此丹真能讓他實力暴漲，慕成自然不會反對。
因爲，他所需要的就是實力，至於踏入不墜，感悟始祖力量，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想象的。
他自信到了那個時候，自己一定有解決突破的方法，眼下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磅礴藥力進入體內，瞬間變爲濃濃靈力，在慕成的體內流動着，他的實力正在以一種極爲恐怖的速度提升着。
沒有靈力的暴躁，沒有藥力的瘋狂。
慕成平靜的坐在那裡，輕而易舉的達到了神變大圓滿，過程沒有半點危險。
在他踏入神變巔峰的時候，丹藥直接變成一絲微弱的靈力，消失在了他的體內。
良久後，慕成長長吁了口氣，靜默的看着面前的永生之書。
他想知道下一步的指示，畢竟上層做了那麼多，定然有着目的。
果然，金書一陣晃動起來，慕成立刻拿在手中，翻開了第一頁。
慕成，永生盟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與本盟簽訂永生效命契約，成爲真正的聖裁者，這樣以來你可以得到突破不墜的力量，否則的話，你將一聲無法突破不墜，成爲始祖。
第二個，自廢修爲，本盟可以放你自由，以上兩點必須選擇其一，違背者死。
慕成看着上面的文字，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不明白真正的聖裁者是什麼，難道他現在還不算是真正的聖裁者麼，看來永生盟的陰謀和力量，的確不是他可以揣摩的存在，如果能夠揣摩，他也不會變的這般被動了。
正當他兩難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個重點。
如果廢掉全身修爲，那麼他體內的蛻變之術和人皇之力，就會全部消失不見。
他會變成一個普通凡人，但是，他有預知之力，這是無法抹去的存在。
沒有了袞龍和元的致命隱患，他相信，自己還會有轉機的。
但是，這同樣也是一次賭博，若是永生盟不會放過自己，成爲凡人的他下場必死。
所以，現在有着兩個不同的機遇，擺在自己的面前，是選擇突破不墜，還是消除未來危機。
“從踏上修煉之路開始，我都是在依靠別人的力量，繼而提升自己的實力。”
“現在，我可以選擇放棄一切，沒有袞龍，沒有元，那麼我的未來不會再有生死危機。”
“若我選擇放棄，廢掉全身修爲，那麼未來的局面，將會發生變數。”
慕成心念電轉，看着面前的幾行文字，伸出右手食指，毅然點在了第二條上面。
在他一指點落的那一刻，整座大殿轟然顫動起來，緊接着一道肅然聲音，從虛無之中傳來，響徹大殿之中。
“慕成，本座對你的選擇很是失望，我知道你很氣憤，有種被耍的感覺，但是，這就是規則，我們可以原諒你是東勝州的人，而你加入永生盟，我們也需要考覈，既然你選擇自廢修爲，那麼從現在開始，本座對你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允許你在西域州生活下去，現在本州已經面臨其它大州的侵略了，我相信到時候你一定會後悔今日的選擇，好了，我要奪走你全部的力量，奉勸你不要反抗，否則的話，我會直接殺了你。”
威嚴話語，讓人不可置疑，慕成聽了，心中有了凝重。
下一刻，虛無波紋一起，一隻大手從中伸了出來，緊緊的將他包圍住了。
慕成面色微變，體內靈力登時失去控制，瘋狂般的朝着外面涌去。
漸漸的，他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體內力量不斷消失，轉眼之間，修爲暴跌。
神變大圓滿。
神變後期。
神變中期。
神變初期。
一直跌落到了造化巔峰，並且還在持續着。
造化初期。
陰陽初期。
靈紋初期。
轟！
慕成的體內猶如爆炸了一般，經脈骨骼竅穴在這一瞬間，全都縮水了起來。
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凡人，甚至比他施展輪迴封命術的時候，還要弱小。
撲通一聲。
虛無之手鬆開了，慕成虛弱的身子頓時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凡人了，你聖裁者的身份以及永生之書不在屬於你，我會收回，還有你的丹藥，屬於聖裁者的一切，本座統統都要拿走。”
“你現在與一個普通人一樣，但是你只有九年的壽命，這是服用寂滅丹的代價，你會經歷生老病死。”
“你的容貌會在九年之內不斷變化，一年比一年蒼老，直到你死去，這就是凡人的無奈，慢慢體會吧。”
威嚴的聲音，帶着不屑，蔑視，再次響起。
“凡人雖然沒有悠久壽元，但是，他們擁有我們無法經歷的一生，生老病死，喜怒哀樂，這是最爲真實的東西，只有經歷了一生的人，才能真正感悟生死意境，繼而踏入不墜，我認爲用靈力強行突破不墜，並不能成爲真正的師祖。”
“或許我一生都無法達到現在的成就，但是，我擁有了一次對生死感悟的機會，這是我所欠缺的東西，如果我能成功，我將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現在這些力量都不屬於我，你想要就拿去吧。”
“慕某隻要自己的力量，走自己的路，你不會明白。”
慕成緩緩站了起來，面色蒼白，大口喘息，看着周圍的大殿，淺笑開口。
他的聲音之中，有喜色，更有知足，這一刻他很想大笑。
沒有了蛻變之苦。
沒有了人皇之力。
沒有了魘魔禁紋。
此刻的慕成，卸下了全部負擔，以往的仇怨全部煙消雲散。
“愚蠢之輩，卑微螻蟻，若非本座信守承諾，真想一掌拍死你這個廢人。”
“哼，你現在只是一個只有九年壽命的殘疾人，在這九年之中，你會變老，會慢慢死去。”
“讓你承受世間一切痛苦，這種死法遠比殺了你，更爲痛快，哈哈。”
隨着一陣譏誚的笑聲落下，慕成的身體消失在了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