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司夜？就是論壇上面很火的那個人嗎？”
葉思言腦袋一歪，眉頭緊皺，就差沒有幾個問號冒出來了。
“葉思言，雁司夜，一個名字上的小把戲。”徐老不慌不亂，像是早已知道他不會承認。
“不過我琢磨着，你當初取名的時候應該也沒有想到有這一天，所以也只是取了一個好玩一點的名字。”
“真正讓我對你感興趣的，還是你的表現。”
“你的第一次入選技能展示是一個劍類刺擊技能，評價很高。”
徐老坐直身體，雙手交叉平放在辦公桌上，平靜地敘述着。
“第二次評價就更高了。評價你的那個小夥子對你是贊不絕耳啊。他說其他人都是在玩網遊，而你是在攻略一個世界！”
“有些事情你們現在還接觸不到，不過我可以提前跟你說。”
“把《起源》當成遊戲在玩的人註定走不遠，而把它當成真實的世界沉浸在其中的人，才能夠有未來。”徐老小小地透露了一下。
“看來您對我誤會大了，那我也仔細和您聊聊吧。”
“我能坐一下嗎？”
“當然可以。”
葉思言徑直走向辦公桌前的稍矮一些的椅子，拉開，坐了下去，眼睛和徐老對視。
“您剛纔說的只是別人評價我遊戲玩得好，而我本人確實比較喜歡玩遊戲，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不能說明什麼，只是引起我這個糟老頭子的興趣罷了。”徐老哂笑了一下，稍微自嘲道。
“後來吧，雁司夜出名了。與衆不同的攻擊方式、前所未有的技能招式，甚至御劍、召劍，一下子出了大風頭啊！”
“我研究了你一段時間，發現當初你入選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展露過一點，那招刺擊。”徐老點出了重心。
葉思言依然雲淡風輕，略帶疑惑：“技能類似的也有很多啊，爲什麼一定是我呢？”
“好吧。還有一點你可得承認了。”
“林銘！”徐老眼神頓時銳利起來，氣勢一下子向葉思言這邊壓迫！
林銘是葉思言第一次的掠奪對象，而掠奪到的東西，正是《起源》遊戲資格。
《起源》大變革之後，所有人類都能夠進入遊戲，林銘應該也玩過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徐老就說出了這件事。
“遊戲變革之後，所有之前死掉被強退的玩家也都可以重新玩了，並且記憶都回來了，只是等級作廢，從零開始。”
“可是林銘！”
“我派人調查了他兩次。一次失憶變回普通人，那次我以爲他在遊戲裡死了。”
“第二次，他重新玩遊戲了。然而他對這遊戲一點認知都沒有，他是第一次玩的！”
“他沒有死過！”
徐老眼神又平和起來，雙手不再交叉，而是一手平放桌面，另一手手指不斷敲着桌子。
“噠，噠，噠......”
敲擊聲像是某種催命魔音，想要敲在某人的心上，讓他緊張。
可是葉思言不爲所動。
他身子前傾，右手手肘撐在桌面上，手掌擡起託着下巴，食指也不斷輕敲在自己的面頰上，予以迴應。
“可我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啊？”
悠然自得的表情迅速在徐老臉上褪去，他略微有點生氣了。
“儘管這樣你還是不承認是嗎？沒事，後面還......”
話沒說完，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想說的事情。
“徐老，緊急......額，特別消息！”來人快速說道。
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看仍是一臉微笑絲毫不懼的葉思言，徐老好像預料到了什麼。
他眉頭一皺，用着略帶不快的聲音迴應：“進來吧！”
門開了，一人端着筆記本電腦走了進來。
“這......我不知道您有客人？”手下有點遲疑。
徐老擺了擺手：“沒關係，他可以知道。”
“那好吧。”
“有玩家發帖子說他看到了雁司夜！”手下簡明扼要。
“看到了？”徐老心下一頓，“什麼時候？不會是現在吧？”
“不是！是早上的時候。”
早上啊......
還好，不是現在就行。
徐老呼了一口氣，信心重新回來了。
“那玩家說自己無意中看到了雁司夜，還見到了他面具下的真面目！”
可手下明顯是不想他好了，一個猛料爆了出來！
“嗯？是什麼樣子的！”徐老身子大震，很是驚愕！
“這還有一張截圖，是那玩家遊戲內拍到的。”
手下打開筆記本電腦，露出了畫面裡的論壇帖子內容。
截圖照片上，一個玩家和一隻野怪搏鬥着。
玩家拿着劍揮舞，他臉上戴着面具。
手裡獨一無二的武器，還有頭上大大的“雁司夜”三個字的ID，清楚地告訴別人這作不了假。
那面具似乎不小心被野怪打落了，露出了隱藏着的面龐。
略微圓胖的臉型、極其普通的相貌，還有那宛若鹹魚一般的頹廢表情。
帖子名爲：
“震驚！火爆全球的劍仙雁司夜竟然是一個死肥宅？”
底下還有海量的留言回覆，各種語言的都有。
“肥宅怎麼啦？肥宅吃你家大米啦？”
“我不管我不管，雁司夜就是我老公，我要給他生猴子！”
......
徐老眼睛無聲閉上，身體後仰，癱在椅背上。
“你先出去吧。”
“好的。”
手下出去了，順手又關了門。
一絲失意和哀愁爬上了這個頭髮花白的老人臉上，讓他看起來很是落寞。
“沒想還是被將了一軍啊......”徐老用着沙啞的聲音說道。
《起源》可以捏臉，玩家們都知道。
但是它的修改是有範圍的，大約在15%上下。
這是個什麼概念？
換言之，你可以往上調15%，人物更帥，往下調15%，人物更醜。
但即使你調到了極限，角色人物的樣子還是依稀能看出原來玩家的相貌，不可能跟完全整了容一樣。
而截圖裡的雁司夜，完全和葉思言的樣子對不上號！
就算再這麼調，他也不可能調成那個樣子！
嗯，如果是正常途徑的話。
“能開啓東方系職業，能換一個ID，我相信你也可以徹底改變一個相貌。”徐老依舊不服輸。
“您這話未免也太牽強了吧？”葉思言無奈道。
這是要耍賴啊。
“也罷。雁司夜也好，王大眼也好，都只是名字罷了。”
“你有興趣聽我講個故事嗎？”
徐老微微睜開眼睛，緩緩坐直身體，眼神透過牆壁似乎看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