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白和元鈴糾結了好久，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可能這仙靈大世界的人也不是都那麼強的？
“下次，還是要找人問個清楚才行，不然再這麼冒冒失失的豈不貽笑大方？”
姜思白最終給這事定了個性：貽笑大方。
可不是貽笑大方了麼，兩個人一本正經地做了好多準備，結果對手太過草包，以至於硬生生地變成了炮決蚊蠅的場面。
黑歷史，這絕對是兩個人的黑歷史。
不過好在現場也就他們兩個人，那些凡人又完全不瞭解狀況，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那可不得要殺人滅口了？
元鈴說：“這世事怎的如此艱難，土地神印中又只有相關天規在，着實令人煩惱。”
福祿天使又遭埋怨。
姜思白隨即也是苦惱地說：“真是令人無奈，此地太偏，若是在繁華一些的地方說不定還有修者路過，倒是能夠請教一下他們這修行界的基礎知識。”
元鈴眼睛橫了過來。
姜思白立刻補充道：“這也算是有得有失，畢竟在這裡我們可以安心修持，那《靈虛慈願感應經》就是證明。”
元鈴這才收回目光笑吟吟道：“算了，不去理會這些，我們自做我們的就行。”
“如今我習得了你和陌上師兄共撰的《靈虛慈願感應經》，倒是對虛空中的靈性不再懼怕了。”
“而如今我們都停留在五氣朝元這境界上，還是得要看看下一步該怎麼走。”
姜思白因此說：“大姐頭小師叔，關於這點其實我有一些想法，我們可以共同參詳。”
元鈴稍稍一愣，卻是已經感受到了那邊傳遞過來的許多關於虛空的理解與想法。
“天人境？”
“你對五氣朝元境界之後是這個看法嗎？”
元鈴的表情有些複雜，她顯然沒想到在自己一籌莫展剛開始準備入手嘗試時，姜思白已經給她帶來了一個明確的方向。
感悟虛空，再以虛空視角俯瞰天地，嘗習天地運轉與己身之聯繫，這便是‘天人境’？
元鈴總覺得不太對勁，好像這個境界定得有些太過高遠了吧，傳說中五氣朝元之後的練神返虛真是這麼來的？
姜思白感受到了元鈴的疑慮，就說：“煉神返虛，不就是說讓元神歸於虛空嗎？”
“我覺得元神歸於虛空是不可能的，這裡返虛應當是指站在虛空的角度縱覽俯瞰。”
元鈴迷迷糊糊地問：“是這樣的嗎？”
“可是我總覺得這好像太過困難了一點吧？”
姜思白說：“好吧，或許會有些難，但那至少也是一個前進的方向對吧？”
“反正我正走在這條路上，你之前不也‘天人交感’了嗎？”
元鈴知道姜思白說的是自己先前在學習《靈虛慈願感應經》時候的狀態，這麼一想，她還真覺得這事可能就是這樣的。
兩人對這所謂的上古練氣術都是一頭霧水，也就聽那福祿天使提過一嘴，就只當自己學的也是上古練氣術演化而來，是以只管跟着上古練氣術的要旨練下去就行了唄。
至於其間是否有重重困難，在他們看來那都是他們要克服的。
於是兩人倒也不再糾結，而是各自修煉又時不時地坐而論道分享各自感悟。
說實話，姜思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和元鈴變成道侶的，兩人在道的領悟上根本就是兩種方向嘛。
他是注重基礎，注重將眼前能夠看得到的收穫、感悟都先悟得通透再去考慮其他。
可是元鈴呢？
她的悟道頗爲隨機。
就和她常常脫繮的思維一樣，誰也不知道她下一刻會忽然悟到什麼地方去。
說起來，造成這截然不同兩種情況的原因其實都要看他們各自的成長曆程。
姜思白是因爲帶着前世思維來的，這固然給他帶來了許多思路，卻也讓他總是忍不住地想要一些事情都探究個透徹再走下一步。
修行對於他來說老生常談卻又其實太過新穎，令他忍不住就要往廣、往深裡去探究。
而對於元鈴來說修行就是她全部生命的日常，對於她來說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配上她那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就讓她總是會跳躍到某些姜思白從未設想過的領域去。
就好像先前她忽然就搞了個元神化身出來。
又好像現在她冷不丁地想到用度化功德填充自己元神，然後就成就了一個‘金身元神’來。
還別說，如此一來困擾兩人或者說困擾羅雲仙境的最大問題就這麼迎刃而解了。
這個‘金身元神’與純陽元神有所不同，可又意外地都有着陽極的屬性，也都能夠在虛空中無懼於各種靈性。
只是區別在於，虛空靈性對於純陽元神是畏懼，而對於金身元神則是敬畏。
一字之差，含義完全不同。
不過如此也算好事，這金身元神說不得也能成爲羅雲的另一項傳承了。
而能夠塑造這金身元神的《靈虛慈願感應經》則是理所當然地成爲了羅雲仙境的另一項必修科目。
姜思白這個代掌教甚至乾脆讓這篇經文成爲了比《羅雲劍法》還要基礎的玩意兒。
每個羅雲弟子都要悉心學習。
他這是爲了將來封印解除之後的羅雲開始佈局了。
人人都學了這《靈虛慈願感應經》，不免有人能夠像元鈴一樣從中直接感悟虛空並且有所得的。
那麼就算到時候許多人選擇轉世入仙道，也會有不少人因爲《靈虛慈願感應經》而聚集在一起。
他做的是最壞打算。
只當羅雲屆時會分崩離析。
可是隻要有人可以從《靈虛慈願感應經》中得到好處，那麼羅雲的向心力就不會消失。
至於這篇經文是否會因此外傳……
外傳就外傳吧，姜思白對此並沒有任何意見。
因爲這篇經文對羅雲般練氣傳承的幫助更大，等於是補全了他們面對虛空靈性時無可奈何的短板。
而且姜思白已經感到前路茫茫行走艱難了，他現在只期盼着有更多的人能夠與他一同開闢前進的道路，哪裡還能去計較那些門戶之見呢？
眼看着小考的日子就要來了，姜思白也將注意力都放到了仙靈大世界的三山嶺那邊。
雖說完全不必在意這種小考，可也不能太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