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見到陳長生皺眉，很快開口道：“如果長生兄沒時間的話，也無礙。”
“有，時間自然是有的。”陳長生聞言趕忙開口，他現在正在計劃中的最後一步，怎麼也不能出岔子，眼下只能點頭。
見陳長生點頭，方澤喜悅了起來，趕忙起身拜謝。
陳長生擺手，淡淡道：“只是覺得修行是個人事，我去揠苗助長便不美了，你說說看，我儘量委婉的告訴你”
得到這話，方澤遲疑了一下後道：
“實不相瞞長生兄，我其實處在結丹中期這個瓶頸很長時間了，一直想要突破可卻無果，久久僵持不下。”
“此次來鎮妖城，便是想要借生死搏殺之際，尋找一絲突破的機會，但現在看來有些虛無縹緲了。”
方澤搖頭，神情落幕道。
陳長生聞言，和王尚對視了一眼，這才明白了過來。
怎麼就說這小子打架這麼勤快呢，原來是想要突破？
方澤見陳長生望着自己，坦誠的打開了靈海任由陳長生查看。
“天品築基，地品結丹，方兄不錯啊！”王尚是驚叫出聲。
陳長生同樣驚訝，但卻依舊淡然。
方澤的築基臺雖然是天品，可和自己的看起來相差太多。
自己的是一座天宮雛形，而他的僅僅是一座大殿而已，靈海也僅僅百餘丈。
這也能天品築基，那自己豈不是……
陳長生正思慮間，方澤微笑開口：“長生兄，你看出什麼了？”
看出什麼了嗎？
陳長生抽了抽鼻子，雖然啥也沒看出來，可還是淡淡道：“自然。”
“你這根基打的實在是太過薄弱了，靈海竟然只有百丈？築基臺品相竟然如此差？還敢如此好高騖遠？修爲暫時止步是肯定的！”
陳長生言之鑿鑿道，本就是胡扯，不過依照經驗行事。
就算是胡扯，也得扯的和真的一樣。
只不過讓陳長生微微意外的是，方澤還真的當做了一回事。
“長生兄，所言極是，簡直與我師尊所言一般無二！”
方澤對的師尊陳長生自然清楚，是一位問道存在，但問題是，自己扯淡也雷同了？
心中驚疑不定，陳長生已經是點頭了，面不紅心不跳道：“確實如此，算你師尊有些眼光。”
方澤同樣點頭，似乎很是爲他師尊榮幸一般，接着問道：“那長生兄，這個問題接下來該怎麼解決？”
他再次行禮，懇求答案。
陳長生也沒想到方澤如此執着於答案，望着一旁啃瓜的王尚思索片刻後，立刻胸有成竹起來。
身上的氣息也在此刻虛無縹緲起來，有種模糊的道韻加持在他身上，讓人忍不住心神敬畏。
方澤在此刻深深低頭，聆聽教誨一般。
王尚更是手中雞腿一鬆，沒想到陳長生這個時候正經起來。
將二人反應收入眼中，陳長生緩緩開口：“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在陳長生開口的瞬間，不知爲何的，開始有無數異象圍繞他更迭誕生。
大道金蓮在虛空之中生長，紫氣自東而來三萬裡！
天地間有龍吟鳳噦，呼嘯山林！
一種純粹的道韻從他身上漫延出來。
看不見，摸不着，可卻讓陳長生的身影，在此刻無比奪目起來，好似黑夜中的一顆忽然出現的太陽。
“這又是誰？如此道韻……簡直駭人聽聞！”
“我竟然聽到了某種無上經文，還有道韻在瀰漫！”
“剛剛出才了一個真仙，難不成又要出一位道祖不成？”
一瞬間，城內所有修士將目光投向了這個方向，發現竟然真武道院的位置後，再度陷入呆滯。
“難不成……是陳長生？”
所有人震撼，可卻好像只有這個結果能解釋。
而作爲正主，陳長生心中的震驚一點也不比其他人少。
“嘶，我現在背個書反響這麼大？”
陳長生自語道，很快便繼續開口，看向驚爲天人的方澤：“修道亦是修心，先修心後修道，若只念道而不修心，人不可立，仙亦難成。”
“你現在的問題便在於心氣過高，只計較於一時得失，卻忽略了千百年後的變!”
陳長生如同一位夫子般，呵斥道，聲音可謂如雷霆般炸響。
方澤一時愣住，很快醒悟過來，恭敬問道：“那方澤該如何？”
“該如何？”陳長生聞言冷笑一聲，悄悄摸摸注意了一下不少探查的神念後，一甩袖大聲道：“可我輩修士，豈能只修道不修心?！”
豈能修道不修心？
方澤聽到這話，怔住在原地。
其他所有，包括王尚在內，聽到這話同樣愣住。
陳長生剛疑惑怎麼沒人拍手叫好，卻發現方澤和王尚二人竟然在低頭沉思。
再放出神念一探查，那些個趴在院子外偷聽的別宗弟子，亦是一個個陷入沉思。
“這是怎麼回事？”陳長生皺眉，驚疑不定起來。
難不成……自己露餡了？
陳長生心中剛生出這個念頭，下一刻，方澤忽然擡頭看向了他。
身體一僵，陳長生剛想開口解釋，方澤說話了。
“長生兄，我悟了！”
說罷，方澤再度閉眼，竟然原地開始打坐。
悟了？
陳長生眉頭一皺，還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之際，王尚也忽然開口：“長生，我明白了！”
明白了？
陳長生再度愣住，而下一刻，一股突破的氣息從他們二人身上傳出。
與此同時，一聲聲高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懂了！”
“原來是這樣！”
“奇妙，實在奇妙！”
“……”
一聲聲莫名其妙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與此同時的是一股股強弱不同的氣息爆發，可無一例外的皆是在突破。
陳長生將這一幕幕收入眼中，怔在了原地。
這……
我特麼……
這都能悟！
陳長生徹底呆滯，沒想到自己只是開口扯了個淡，竟然還真有人藉此突破？
那爲什麼我沒點反應？
陳長生內視了一眼自己平靜至極的靈海，很是苦澀起來。
血虧啊！
這樣想着，陳長生鬱悶的坐了下來。
片刻之後，方澤首先結束突破，一身氣息竟然已經暴漲至結丹後期。
此刻他滿臉激動的望着陳長生。
“多謝長生兄相助，給我方澤指了一條明路，大恩不言謝，這份恩情，我會記着的。”
“待到長生兄你離開天璇界，我自會回報給真武道院！”
方澤的話，陳長生是怎麼聽怎麼怪，可還是隻能點頭。
望着一臉激動的方澤，他有些痛不欲生。
片刻之後，王尚也悠悠轉醒，站起便在陳長生肩膀上錘了一拳。
“長生，厲害!”
王尚口中吐出了兩個乾巴巴的字，陳長生嘆了口氣，看向了門外。
此刻，鎮妖城內那些突破氣息已經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聲驚喜聲，還有趕往真武道院的人流。
陳長生彷彿已經預料了那一張張喜悅的面孔，是如何襯托自己內心的悲傷了。
只不過，門外響起了一個少女清脆的聲音：“你們幹嘛？全一邊去！”
陳靈兒不耐道，說的話讓那些圍在真武道院旁的修士很不舒服，只不過他們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個時候，院子門咯吱一聲打開了。
“靈兒，進來吧。”陳長生開口，望向外邊，微微一笑後，直接關門。
我還能給你們感謝的機會不成？
陳靈兒一進來，便和陳長生說起了這些弟子一個個搬走的事，很是憤憤不平。
陳長生也沒安慰什麼，只是笑了笑，反倒是陳靈兒見到方澤後，跳了跳眉頭：“哥，他不就是那什麼碧落府的聖子？”
少女大概是因爲邀月和另一個女子先前挑釁陳長生的原因，對方澤並不待見。
方澤也不生氣，只是微微彎腰：“靈兒姑娘是嗎？”
他也很是好奇，畢竟一開始王尚便曾說過，這真武道院第一天驕可不是陳長生，而是自己眼前的靈兒姑娘。
而且，陳長生和陳靈兒似乎兄妹關係。
難不成，真武道院一門雙仙降世?
方澤想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事實。
陳靈兒卻是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他，讓方澤很是尷尬。
“我妹妹就這樣性子，別上心。”
陳長生哈哈一笑後，拍了拍陳靈兒的頭，問道：“你剛剛去哪了？”
“有人找我玩！”少女眉開眼笑道。
陳長生一聽，當即警惕起來。
有人找自己妹妹玩？
“哪家小子啊？”陳長生故作漫不經心道，其實手心已經開始冒汗。
只不過陳靈兒給出的答案讓陳長生稍稍放心。
“不是小子，是姬家的姬嫣語姐姐，還有其他幾個大家族的，給了我不少寶物呢。”
陳靈兒說着，隨手掏出了一大堆品相不低的法寶。
陳長生也沒在意這麼多，只是看着如數家珍的陳靈兒，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自己當初計劃的時候，反覆確認過，姬嫣語只有十六，至多十七。
可爲什麼長相如此早熟？
反觀自己妹妹，雖然只有十五，可年齡上差距也不大 啊，怎麼心姓還有穿着打扮……
陳長生陷入沉思，陳靈兒見哥哥正凝視自己，笑着給陳長生塞過來一個靈果。
“哥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