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戶稱他放羊的地方爲‘羊起溝’,聽完我更加確定那這‘羊起溝’就是赤松子的赤松澗了。
相傳赤松子是被一神秘道人收爲弟子,學道四十年後歸來。見到他哥之後,給他兄長表演了一手學來的道法。指着一塊白石道了一聲‘羊起’,瞬間就是上萬頭羊出現。
赤松子兄長見後,也跟着赤松子一起跟隨那神秘道人學道,五百年後亦得道,取號赤鬚子。
跟隨農戶到這羊起溝,常人或許發現不了什麼,但是我們三人還沒有靠近,就已經感覺到了堪比茅山主峰的道蘊波動。
“應該就是這裡了。”我嘆道。
曉曉此時說道:“前面殘留有很多殺氣,好像有高人在那裡戰鬥過。”
我也感覺到了,這殘留的殺氣年代久遠,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代了的,這麼久了,殺氣還沒消失完全,可想當年的戰鬥是多麼的慘烈。
這羊起溝貫穿叄分之一個崑崙山脈。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山澗並不是因爲地質運動引起的,而是人爲造出來的。
在那個時代,沒有現在高新的技術,想要造出這樣一個山澗,只能靠人力!
“去看看。”我道。
這山澗極爲陡峭。約有百米之高,且壁上根本沒有路,農戶放羊一般都在山澗上面放,根本沒有下過山澗裡面。
“你們要下去啊?”農戶問道。
我們點點頭。
他說道:“太陡了,你們可別去,出了事兒還得我負責。”
我們笑了笑,茅山有一飛翔咒,這點兒高度其實算不得什麼,只不過比較費精神力而已。
“走吧!”飛駁道,身體輕盈一躍,便化作一道流光下去了。
看得農戶目瞪口呆:“她……她怎麼會飛?”匠扔助圾。
我嘿嘿一笑,也縱身躍下,曉曉隨我之後!
這下方雲霧繚繞。即便是到了底部,可視度依然不高!
“這裡怪異得很,以現在的天氣,根本不會出現這麼大的霧氣。”曉曉說道。
下方殺氣比上面更濃厚,其濃郁程度簡直可以跟七星破殺劍上的殺氣相提並論了,讓人很不舒服。
這裡的草木皆經由殺氣蘊養,奇形怪狀,連草木上都發出了森森寒意。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殺氣竟然這麼重。”我有些疑惑。
這裡四方絕壁都已經長滿了草木。看不出它本來的樣子,正往前走時,絕壁上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響,我扭頭看去。
咻!
一道灰色影子突然向我們衝了過來,速度之快,見所未見!
不到一個眨眼功夫,這灰色影子已經到了我的眼前,我忙伸手去擋,本以爲我靈魂狀態不怕,但是這東西怪異得很,竟然給我手臂上靈魂撕掉了一大塊。
“去死吧你!”我迅速拔劍一劍拍去。
啪。
它被拍倒在地,抽搐了幾下後沒了生命跡象。
這東西長得歪瓜裂棗,在外面見都沒有見過這種生物。
“葉海,你看!”飛駁突然提醒。
我擡頭看起,頓時大驚,這壁上成千上萬只奇異生物正虎視眈眈看着我們,身上殺氣騰騰。
“一些異種而已。”我不屑道,慢慢開始釋放龍氣。
不過龍氣還沒有釋放出來,就聽見一雄渾聲音:“退下!”
這些生物好像是怕了這聲音,馬上退了回去。
聲音的來源在前方的藤蔓之中,聲音中氣十足,冥冥中還夾雜着些道蘊在其中。
“這竟然有人。”我有些詫異,隨後走上前去,撥開了前面密密麻麻的藤蔓。
撥開之後震驚了,這藤蔓裡面竟然是一個山洞,裡面不知道有多深,不過黑黢黢一片,看不清裡面到底有什麼。
在這洞的上方,雕着‘青霞洞天’三個字。
“前輩?您在裡面嗎?”我喊道。
裡面沒有人回話,我繼續喊了兩聲,依然沒有人答話。
“你們在外面等一會兒,我進去看看。”裡面不知道有什麼危險,全部進去難免會遇險,只能我先進去探探虛實。
進去後點燃幾張符用來照明。
這山洞極寬,裡面已經長滿了青苔。
越往裡面走,殺氣越重,若是一般人進來的話,絕對受不了這殺氣,不過我的煞氣比殺氣高了一個層次,自然不會怕這個。
走了約三分鐘,終於在前面看見了一個人的身影。
我以陰陽眼看去,並不是人,而是鬼!
“前輩?”我喊了一聲。
他扭頭看着我,對我搖搖頭:“噤聲。”
我馬上閉口不再說話,觀察起了這裡的佈局。
這洞中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標誌性建築,只有洞的正中央,有一石臺,石臺上乾淨非常,上面縱橫條紋叫錯,在這些條紋的交接點,還擺着黑白棋子。
但卻不見博弈雙方。
那個讓我噤聲的男人立在這棋盤的旁邊,非常專注地看着棋盤。
這個男人的腳下,有一堆屍骨,看起來正是這個男人的。
“難道這個男人就一直站在這裡?從生到死,再到腐爛化骨。”我心想道。
隨即想起了一則傳說!
相傳赤松子和他的兄長赤鬚子曾在青霞洞天佈局弈棋,那盤棋足足下了幾千年,到晉朝的時候,有一個樵夫王質上山砍柴,見到了赤松子和赤鬚子弈棋,便駐足觀望,觀棋時不覺飢渴,看了一陣後反應過來,準備挑柴回家,但發現斧頭柄都已經爛掉了。
他這一駐足觀望,就是數十年。這就是觀棋爛柯的傳說。
對弈雙方是赤松子和赤鬚子,那麼,這個觀棋的人,難道就是王質?
“你是王質?”我試探性問道。
他這才擡頭看了我一眼:“你認識我?”
果然就是他了,我笑了笑:“聽過你的故事。不過傳說你不是已經下山了嗎,怎麼還在山上?”
王質繼續低頭看着棋盤說道:“他們倆下棋,一步動輒數十年,我下山之後再上山觀望,他們倆已經離開了這裡,留下了這一盤殘棋,我想知道,到底誰贏了,誰輸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他這是纔看這一盤殘棋的結果呢,不過什麼樣的殘局,讓他看了幾千年都沒看出結果?
“一盤殘棋而已,結果有那麼重要嗎?”我輕聲嘆了一句,隨即四處打量了起來,想到找到那冰玉散的蹤跡。
王質此時卻笑道:“呵呵,棋盤就是戰場,你知道這裡的殺氣是怎麼產生的嗎?”
我搖頭說不知。
他說道:“這盤棋,就是他們之間的較量,生死全系在這棋盤之上,不過他們到底是誰贏了……你過來看看!”
王質對我招手。
我見他並沒有多少威脅,就邁步走了過去。同時有些心驚,弈棋就能產生這麼濃郁的殺氣,即便過去幾千年,依然這般恐怖,可見他們當時的較量有多激烈。
過去看了一下棋盤,從表面來看,兩人是平手,誰也奈何不了誰。
“就是平局嘛。”我說道。
王質卻搖頭道:“他們兩個人之間,一定會分出勝負的,雖然沒能在棋盤上分出勝負,但是卻能看出他們之間誰將會勝利。”
我嘆了口氣,別人都已經下完走了,你還能研究出什麼?如果想知道他們之間的勝負,直接找他們的下一個戰場就好了啊。
另外,我有些奇怪,赤松子和赤鬚子不是兩兄弟嗎?他們之間爲什麼一定要分出勝負?
我此行是來找冰玉散的,對這棋盤不是很關心,就問道:“老前輩,您知道赤松子前輩留下的冰玉散在哪兒嗎?”
王質想了一會兒,指了一個地方。
我走了過去,在青苔的後面發現一個鑲嵌在石壁上格子,格子上放有一玉瓶。
“這麼容易就找到了?”我有些奇怪,不由得懷疑起了它的真假。
萬一是毒藥怎麼辦?
“那藥是赤松子留給有緣人的,既然你第一個進洞找到了它,說明你跟它有緣,服了它吧。”王質這時說道。
我想了會兒,將裡面一晶瑩剔透的小藥丸倒出來,喂入了嘴中。
剛入口,藥丸散開。
嗡……
一股及其精純的力量自藥丸中發出,直接在靈魂之中游走了起來,最後那些能量全部灌入了我命魂的裂縫之中。
煞氣迅速退去,命魂裂縫快速補全,不到片刻就恢復如初。
補全裂縫之後,藥丸的力量還有很多沒有用完,我本來準備自己吸收的,但是想到賊道士,就將這些力量全都渡給了賊道士。
王質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那冰玉散號稱長生不老藥,可以助人證道,沒想到你現在就將它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