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伯,你不會騙我,我也十分相信你。”
“陰陽手”秦雙武道:“那就講定了。”
罷,秦雙武走到門口道:“花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在門口守着,防止劉夢長再來搗亂。”
花滿溪感動地差點流出淚,道:“秦老伯,讓你操心啦!”
“哪裡的話!”秦雙武一笑道,“明天我就陪你去找許邵的家。”走出去,關上門,真的靠在門邊守上了。
又是一個天氣晴朗、風和日麗的日子,花滿溪騎在馬上,一個勁催促秦雙武快走。
秦雙武不急不忙道:“花姑娘,別看你騎馬我走路,保證不比你慢。”
“真的嗎?”花滿溪不信道,“秦老伯,我打馬跑起來的度可不慢呢。”
“我跑的和馬一樣快。”
“那我就打馬了。”
花滿溪狡猾的一笑,一腳踢在馬屁股上,馬一驚,撒開四蹄猛跑。
跑了一會,花滿溪暗道,這一次一定把秦老伯甩的遠遠的了。可是回頭一看,十分驚奇,秦老伯就跟在馬後,寸步不離。
秦雙武笑道:“花姑娘,沒拉下吧?”
花滿溪不服,用腳狠踢馬屁股,馬亮開四蹄,如飛急奔。
秦雙武道:“慢點,別摔着。
這回他一定不行了。花滿溪回頭,秦雙武竟然還是跟在她的後面。
“秦老伯,你的腿腳真快。”“不行啦,老啦。”“咦,那不是花姐姐嗎?”“是花姐姐,快站下。”
花滿溪帶住馬,向攔在馬頭前的女孩一看,立刻驚喜萬分道:“是白白。”
嚴白白得意地抖動頭上的獨角辮,笑道:“是我白白。”
花滿溪跳下馬,與“落英劍”嚴羽彩和勞墨墨打招呼。
“陰陽手”秦雙武對嚴白白一瞪眼道:“丫頭,不要命啦!”
勞墨墨大笑道:“如果能碰到,白白纔不會幹傻事。”
“原來是秦大俠。”嚴羽彩認識“陰陽手”秦雙武。“你們認識?”花滿溪問。
勞墨墨一晃頭上的兩根辮子,道:“怎麼不認識,他不就是秦大伯嘛。”
秦雙武故意生氣道:“這麼與大伯說話?”
“落英劍”嚴羽彩一笑,問道:“秦大俠怎麼與花姑娘在一起?”
秦雙武剛要說話,花滿溪搶道:“秦老伯救了我。”她又將劉夢長欲行不軌的事講給她們聽。
勞墨墨和嚴白白圍在秦雙武旁邊,向他伸着大姆指,秦雙武樂得直咧嘴。
花滿溪問道:“彩姨,丁姑娘和餘公子失蹤了,你知道嗎?”嚴羽彩點頭道:“他們倆到我那兒去過。”
“他們現在在哪?”
“自金玉樓被毀,他們僥倖跳逃,一直尋找夜叉明王的下落,後來打聽到惡鬼已死,就到我那去看我和墨墨白白。”
勞墨墨道:“餘哥哥和丁姐姐走啦。”
嚴白白不甘落後道:“他們不願在天州上再呆,找地方隱居啦。”
花滿溪問道:“他們隱居在什麼地方?”
嚴羽彩道:“他們想去海找一所無人住的島,不知是什麼地方。”
勞墨墨道:“我們要去找他們。”
花滿溪問道:“你們也去?”
嚴羽彩點頭道:“這兩個孩子非鬧着去找他們,我沒辦法,只好答應。”
嚴白白道:“我們以後就不回來啦。”
花滿溪眼含淚道:“以後我們再也見不到了嗎?”“別難過。”嚴羽彩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遲早總要分手的。”
秦雙武嘆息道:“天州又少了個精精白白,沒趣極啦。”
花滿溪想說夜叉明王的事,又忍住道:“見到丁姑娘和餘公子代我問好,他們的仇人已除,可以安心。”
嚴羽彩異常精明,聽出話有話,硬是問出了花滿溪殺夜叉明王的經過。
連秦雙武也吃驚道:“花姑娘竟有這份膽氣,沒想到!”
嚴羽彩責怪道:“太冒險,萬一失手怎麼辦?以後一定要注意。”花滿溪點頭。
秦雙武問道:“大妹子,你知道武癡許邵住什麼地方?”
花滿溪想阻擋已來不及,只好聽之。
嚴羽彩搖頭道:“不知。”
花滿溪趕緊岔開話題道:“彩姨,希望你們順利找到丁姑娘和餘公子。“會的。”
墨墨和白白很自信。
嚴羽綵帶着兩個女兒告辭上路,花滿溪依依不捨,淚眼模糊目送她們遠去。
秦雙武奇怪道:“花姑娘,你是怎麼與她們認識的?”
花滿溪上了馬,邊走邊對秦雙武說了認識她們的經過。
秦雙武道:“花姑娘,幸好遇上故人,要是壞人,就沒那麼幸運嘍!”
花滿溪點點頭,沒言語。
一連幾天,秦雙武也沒打聽到許邵住在什麼地方,心也不免焦急。
花滿溪還是按老樣子問人,也是一無結果。好像武癡許邵的家在方外一樣,沒有人知道在什麼地方。
“陰陽手”秦雙武默默跟在馬後,腦想着天州上誰可能知道許邵的住處。
遠遠出現一片樹林,花滿溪盯着樹林邊上一個影子看,直到靠近,纔想起,一驚道:“這不是賽果老的驢嗎?”
“這驢不是賽果老的嗎?”秦天伯也認出,向樹林張望道:“怎麼沒有人?”
花滿溪跳下馬道:“我們進去看看。”
“陰陽手”秦雙武攔住她道:“林有人打鬥,不要冒然進去。”
花滿溪仔細聽了一聽道:“沒聽見有人。”
秦雙武一笑道:“一共有四個人,兩個武功較高,一個武功一般,另一個差些。”
“進去看看吧?”花滿溪心癢癢的。
秦雙武想了想,道:“花姑娘,你跟在我後面,不要離開半步。”
“行!”花滿溪跟在秦雙武身後,輕手輕腳向樹林裡走去。
沒多遠,便傳出賽果老的聲音道:“黑龍,去看看誰進了林子。”
秦雙武哈哈一笑道:“不用看,是我,秦雙武!”
“應該還有一個。”
“不錯,還有一位花姑娘。”
“賽果老”張蝙蝠嘿嘿一笑道:“陰陽手,你是來管閒事的嗎?”
秦天伯搖頭道:“來看熱鬧。”
花滿溪已經看見了一個人,胖胖的黑臉,乞丐打扮,手橫着一條馬鐵棒,攔住去路。
秦雙武道:“原來是丐幫的伍黑龍,聽說你被八臂猿凌天抓去丐幫總舵,怎麼又出來啦?”
伍黑龍臉色陰沉道:“我伍黑龍朋友衆多,小小的凌天其奈我何?”
秦雙武一愣:“這麼說,八臂猿凌天已遭到了不幸?”
伍黑龍自負一笑道:“他不死還有誰死!”
秦雙武冷笑道:“你伍黑龍還沒這麼大的本事吧?”
“賽果老”張蝙蝠道:“老秦,你好眼力,是我幫黑龍滅了八臂猿的。”
“還有我。”又有一個人道。
伍黑龍鼻子哼了一聲道:“你也算一個人物,一邊去!”
秦雙武看了一眼,認出那人乃是樑劍一,便不屑理他了。轉問道:“賽果老,你和誰動手!”
“還有誰,鷹爪王唄。”
秦雙武道:“伍黑龍,讓我們進去看看,成嗎?”
伍黑龍顯然對秦雙武有顧忌,便道:“進去可以,但不許幫古直的忙?”
“我秦雙武誰的忙也不幫,只想進去看看。”
伍黑龍閃開一條路。
秦雙武示意花滿溪靠着自己,走了不遠,看見“賽果老”張蝙蝠正和“鷹爪王”古直打得難分難解。
張蝙蝠一笑道:“花小姐,你也來啦,還是捨不得我賽果老吧。”
花滿溪白了一眼道:“放屁!”
秦雙武道:“花姑娘是跟我來的,與她過不去就是與我秦雙武過不去。”
張蝙蝠眼珠一轉道:“秦兄,開個玩笑,何必當真。”
花滿溪現賽果老和鷹爪王打鬥的現場,有幾顆腰粗的樹倒在地上,立着的樹上盡是五指抓成的洞,暗暗心驚。
秦雙武又不屑地看了手轉着鐵膽的“鐵膽震八方”樑劍一一眼,目光注視到張蝙蝠與古直的打鬥上。
樑劍一對秦雙武點頭哈腰示意,對花滿溪則色迷迷直盯着看。
秦雙武看了一會,道:“這場面好像是三個對一個。”
伍黑龍忙道:“我和果老可沒動手。”
鷹爪王古直開口道:“古某今天是找他們三個算帳的。”
賽果老嗤笑一聲道:“算帳,不是你引我們去的牡丹谷,麻婆婆能死嗎?”
古直狠狠一抓道:“我講過的只求財不殺人。”
伍黑龍冷笑道:“老古,你真是迂腐,難道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殺我們嗎?”
樑劍一不懷好意地一笑道:“我們根本沒殺她,她自己瘋了,摔下山谷死的。”
古直呸了一聲道:“不是賽果老背後踹一腳,她能掉下山谷嗎?”
賽果老不耐煩地道:“人死都死了,你就是殺了我們又能怎樣?”
伍黑龍道:“他是想獨吞那批財寶。”
“陰陽手”秦雙武道:“有誰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鐵膽震八方”樑劍一討好地道:“奏大俠,我告訴你。”
秦雙武點點頭。
樑東正吐着唾沫道:“鷹爪王古直找賽果老,請他幫忙去牡丹谷拿鐵手金剛麻婆婆的一批財寶,賽果老答應,就帶上伍黑龍和我跟着古直去了牡丹谷,拿到了財寶,麻婆婆急瘋了,跳下山谷自殺,就這麼回事。”
秦雙武問道:“你是怎麼碰到賽果老的?”
“賽果老和伍黑龍正在我的八百里莊作客。”
秦雙武點頭道:“我明白了,賽果老碰到了伍黑龍被八臂猿凌天押着上丐幫總舵,賽果老殺了八臂猿,救下伍黑龍,到了你的八百里莊,古直就找到你那裡。”
“對,對,秦大俠真精明過人。”
秦雙武道:“牡丹谷的鐵手金剛麻婆婆是那麼好對付的嗎?”
樑劍一道:“多虧了賽果老的妙計,不費吹灰之力逼瘋了麻婆婆,牡丹谷就任我們橫行啦。”
古直大聲道:“這傢伙毀了麻婆婆心愛的牡丹。”
張蝙蝠糾正道:“不對,關鍵是把那盆七彩牡丹的種子弄出餵了小鳥,麻婆婆才真正瘋的。”
秦雙武暗罵道:“一羣強賊。”眼珠一轉,叫過伍黑龍,低聲道:“黑龍,你不會笨到讓
樑劍一分那筆財寶吧?”
伍黑龍一怔,隨即會意道:“你是說,少一個人多分點。”
“聰明!”秦雙武豎着大指道,“絕頂聰明!”
伍黑龍一指古直道:“他很難對付。”
秦雙武伸出一個手指,又伸出兩個手指,對他眨眨眼。
伍黑龍恍然道:“你是說殺了樑劍一,再和賽果老對付古直?”秦雙武點頭。
伍黑龍問道:“你爲什麼要幫我們?”
“我有事求你們。”“什麼事?”“放心,只是一件小事。”“有好處嗎?”“當然。”
“行,只要我伍黑龍辦到,殺人放火搶東西都行。”說罷,他往樑劍一邊上移動。
花滿溪問道:“秦老伯,幹嘛幫他們這些壞人?”
秦雙武沒吱聲,他怕被賽果老聽見,對自己和花滿溪都不利。
伍黑龍故意問樑劍一道:“老樑,你看直兄能打得過賽老嗎?”
樑劍一道:“兩人差不多。”
“老樑,你要注意‘陰陽手’秦雙武,他一旦出手幫古直,就用鐵膽打。”
樑劍一點頭道:“放心,我一直盯着呢。”
伍黑龍站在樑劍一的背後,悄悄舉起烏鐵棒道:“老樑,那個姑娘漂亮不漂亮?”
“漂……”樑劍一還未說出“亮”字,突然出一聲慘叫,腦袋被打開花,死屍倒地。
賽果老怪笑兩聲道:“黑龍,乾的好,這種角色也想分財寶,做夢!”
鷹爪王古直道:“賽果老,你真不要臉,不是老樑收留,你的傷什麼時候能好。”
“他不過想巴結我賽果老。”
“不是老樑幫你隱藏,你早讓赤順駝抓住,還有今天?”
“你以爲我張蝙蝠怕了赤須駝,我不想見他罷啦。”
秦雙武道:“伍黑龍,你愣着幹什麼?”
賽果老大聲道:“黑龍,別想好事,那箱子藏的地方只有我知道,我死了,你們誰也拿不到。”
鷹爪王古直邊打邊道:“賽果老,過去的事咱們一筆勾消,我們殺了黑龍,共分那一箱財寶,如何?”
賽果老狠狠一掌道:“我們殺了個麻婆婆,你假仁假意跟我們翻臉,現在想起分財寶,晚啦。”
伍黑龍烏鐵棒一掄,和賽果老並肩對付古直。
古直大叫道:“秦雙武,如果你幫我殺了他們,財寶我分給你一半。”
秦雙武搖頭道:“我可不想自找麻煩,你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古直本與賽果老打得難分難解,但賽果老得到伍黑龍的幫助,古直立即險象環生,敗勢已定。
鷹爪王古直眼珠亂轉,想着主意。
賽果道修:“黑龍,當心他要溜。”“知道。”
伍黑龍烏鐵棒封住古直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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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直慘笑道:“賽果老,如果沒有我,你們怎麼會得到那筆財寶?”
賽果老掌風呼嘯道:“可惜,你爲了麻婆婆竟要殺我們。”
伍黑龍一棒打向古直的雙腿道:“你不過以我們違背不殺麻婆婆的約定,想殺掉我們,獨吞那筆財寶。”
古直閃過烏鐵棒道:“我的確是氣你們殺了麻婆婆,現在不氣啦。”
賽果老陰沉的臉露出譏諷道:“你以爲,我們願意和你分財寶嗎?”
伍黑龍的烏鐵棒猛打道:“告訴你,賽果老早就計劃拿到財寶後除掉你。”
鷹爪王古直暴喝一聲,不顧一切抓向賽果道修:“你這個狗東西!”
賽果老雙掌一拍,逼退古直道:“這叫一石二鳥。”
“去你的吧!”伍黑龍的烏鐵棒擊古直的後背,打得古直向前直飛。
賽果老迎上去一掌擊在古直的胸口,古直如斷線風掌一般,撞在一顆樹上,死屍滑落在地。
秦雙武拍手道:“好功夫!”
賽果老蝙蝠拍拍伍黑龍道:“黑龍,剛纔你和秦雙武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伍黑龍急切地道:“財寶在哪裡?”
“不急。”賽果老一指秦雙武道,“他現在一定還想讓我們倆互相內鬨,死一個或者兩敗俱傷,他再消滅我或你。”
伍黑龍一笑道:“我們是朋友,豈能他的計!”
果道修,“我們現在要一齊殺了他,爲老樑和老古報仇。”
秦雙武嘆口氣道:“賽果老,你殺伍黑龍不算太難,何必要與他共享財寶?”
“我沒說錯吧。”賽果老又用手一指花滿溪道,“黑龍,殺了秦雙武后,不但財寶一人一半,你還能娶一個漂亮老婆,一舉兩得。”
“陰陽手”秦雙武道:“伍黑龍,賽果老詭計多端,你不要上他的當。”
賽果道修:“還是跟剛纔一樣,我攻前,你攻後。”說罷,撲向秦雙武。
秦雙武單手一託,把花滿溪送到樹上,另一隻手迎擊賽果老。
伍黑龍繞到秦雙武的背後,揮烏鐵棒就打。
“陰陽手”秦雙武非常沉着,兩個回合下來,把賽果老和伍黑龍全讓到了正面。
“黑龍,打他後面。”
伍黑龍何嘗不想從背後攻擊,不知是什麼原因,怎麼走都能被秦雙武的左手攔住。
賽果老嘆口氣道:“黑龍,還是一同攻正面。”說着,雙掌翻飛,加快了進攻。
“陰陽手”秦雙武一面受敵,立即輕鬆許多。但,面對兩個高手,也不敢掉以輕心。
賽果老出掌漸緩,伍黑龍的烏鐵棒勢在力沉,勇猛異常,接替賽果老成了主攻。
秦雙武暗笑道:“伍黑龍真是笨蛋!”
果然,賽果老立刻跳出圈子道:“黑龍,你一定能行,我怕赤須駝就在附近,先去瞧一瞧。”說罷,穿行在樹林,轉眼失去蹤影。
伍黑龍沒想到賽果老會出賣自己,心大急道:“賽果老,你不是東西!”
“陰陽手”秦雙武對付伍黑龍一人當然遊刃有餘。
伍黑龍根本無心戀戰,因爲,自己糾纏時間越久,賽果老帶着財寶跑得越遠。
“陰陽手”秦雙武瞅準破綻,右掌抓住烏鐵奉上端,運內力一舉,左掌拍過去。
伍黑龍大怒,在天州上混了許多年,還沒人敢抓自己的烏鐵棒,尤其是對手。
他身子一閃,雙手抓棒往後狠拽。
秦雙武左手手一翻,一掌擊在伍黑龍的腰間,打得伍黑龍像蝦子般捲起腰,烏鐵棒早就丟開。
“這是你的!”秦雙武一棒擊在伍黑龍的天靈蓋上。
“好!”花滿溪在樹上大叫,興奮之下,將腳下樹枝踩斷,驚叫一聲掉下。
秦雙武扔掉烏鐵棒,縱身接住花滿溪。
花滿溪大鬆口氣道:“秦老伯,可惜讓賽果老跑了。”
“他跑不了。”秦雙武道,“‘赤須駝’公孫異在天州上四處尋他,總有一天會抓住。”
花滿溪看着的地上三具屍體,道:“可惜全死了,也許他們有人知道許邵住在什麼地方。”
“陰陽手”秦雙武道:“他們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這些人,不會讓你得到什麼。”
“那我們趕快找人問。”
“對,找許邵要緊。”秦雙武點頭,帶着花滿溪出了樹林。
“啊,我的馬怎麼死啦!”花滿溪驚叫一聲。
“陰陽手”秦雙武仔細一看,道:“是賽果老打的。”
“這個老傢伙,簡直壞透!”
“他怕我們追,纔打死馬,讓我們只能慢慢走。”
花滿溪皺眉道:“沒馬,找許邵會很慢很慢。”
秦雙武一笑道:“到有人住的地方買一匹就是了。”
花滿溪無奈道:“只好這樣啦。”
秦雙武和花滿溪並排朝前走。“花姑娘,總騎馬也不好,人還是要多多走路。”
“我不喜歡走路。”花滿溪道。“花姑娘,可惜你輕功一般,否則,我們會快很多。”
“秦老伯,你現在教我。”“練輕功非一日之功,臨時怎麼能抱起佛腿。”“那隻好慢慢走。”
走了一會,花滿溪看不到一個人,心煩悶,道:“秦老伯,你們說……”
秦雙武示意花滿溪不要說話,專心在聽着什麼。
片刻,秦雙武一笑道:“原來是他。”
花滿溪好奇地東張西望,並沒見到一個人影,便問:“是誰?”
“‘赤須駝’公孫異。”
“就是那個紅頭紅鬍子紅眉毛的駝背老頭?”
秦雙武一怔道:“花姑娘,你認識的人還不少啦?”
花滿溪一揚頭道:“當然。好歹,我也闖過天州。”
“陰陽手”秦雙武一笑道:“天州的路難走,你一定沒深刻體會。”
“怎麼沒體會?”花滿溪不服道,“我也經歷過很多事。”
“赤須駝說話就到。”沒等秦雙武話音落下,一陣輕風從他們身邊刮過。“他怎麼不理我們?”花滿溪不解。
“會回來的。”秦雙武一指道,“這不是來的嗎!”
一陣輕風又迎面刮來,停在路間,出現的果然是紅頭紅鬍子紅眉毛的赤須駝公孫異。
“秦雙武,你是天州人嗎?”
秦雙武點頭道:“不錯。”
“姑娘,你也算天州人啦?”
花滿溪學着秦雙武的樣子點頭道:“不錯,我算是天州人。”
赤須駝公孫異開心不已,道“:“我終於遇到天州人啦!”
秦雙武一笑道:“赤須駝,你還在找賽果老張蝙蝠?”
赤須駝彷彿受了一驚,大眼瞪小眼道:“秦雙武,我還沒問,你怎麼就知道啦?”“我會算”。
赤須駝臉現喜色道:“快快算算,那個龜兒子在哪裡?”
“陰陽手”秦雙武剛要開口,被花滿溪搶在前頭道:“想知道不難,先回答我提的一個問題。”
“赤須駝”公孫異模樣怪怪地道:“姑娘,你怎麼丟掉那個小白臉,與秦雙武這種老東西混在一起?”
花滿溪晃着腦袋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
“管不着就管不着。”公孫異一拉秦雙武道,“秦雙武,我們理她,你告訴我賽果老在什麼地方。”
秦雙武輕輕搖頭道:“不能說。”
赤須駝怪笑道:“秦雙武,你當真被這個姑娘迷住啦?”
秦雙武臉一沉道:“公孫異,別亂說話。”
赤須駝大笑,走到花滿溪面前道:“只好你告訴我。”
花滿溪得意洋洋道:“你先告訴我,武癡許邵住在什麼地方?”
“許邵?”赤須駝眼放異彩道“姑娘不要那小白臉,又看上許邵啦?”
“公孫異,花姑娘是許邵的未婚妻。”“未婚老婆?”公孫異上下打量花滿溪道,“她是許邵的未婚老婆?”
花滿溪眼皮一翻道:“不像嗎?”公孫異大笑道:“管你像不像。”
秦雙武道:“赤須駝,知道就告訴我們,我們告訴你賽果老的下落。”
赤須駝公孫異一笑道:“我知道。”
花滿溪大喜道:“快告訴我們。”
公孫異眼一閉,雙腳交叉,竟打起呼嚕來。
急得花滿溪拿他東搖搖西晃晃,卻怎麼也不能讓公孫異睜開睜。
花滿溪向秦雙武求救道:“秦老伯,快想想辦法,急死了!”
秦雙武一拍赤須駝道:“我告訴你賽果老的下落。”
公孫異猛睜眼道:“龜兒子在哪?”
秦雙武不放心道:“我告訴了你,你能告訴花姑娘許邵的住處?”
赤須駝公孫異眼又閉上,呼嚕打得震天響,頭還不住往下點。
秦雙武無奈,道:“賽果老剛纔從後面的樹林裡跑走,估計就在附近。”
公孫異睜開一隻眼道:“沒騙我?”
花滿溪忙道:“我作證。”
公孫異依然一隻眼瞧着他們道:“你們怎麼知道他就在附近了。”
秦雙武故作神秘道:“因爲,賽果老搶了一筆財寶。”
“財寶?”公孫異問道,“是牡丹谷麻婆婆那個老女人的?”
花滿溪點頭道:“就是,就是。”
公孫異睜開兩隻眼道:“不對!龜兒子一定帶財寶跑了。”
秦雙武搖頭道:“賽果老決不會把財寶藏的很遠,因爲你公孫異在四處找他,他不會冒險走很遠的路。”
公孫異搖頭道:“你說的沒有道理。”一邊說,一邊唉聲嘆氣向後退。
花滿溪大急,伸寶劍攔住公孫異道:“你還沒告訴許邵的住處在哪兒?”
赤須駝公孫異站下,又閉上眼裝睡覺。
花滿溪用劍柄捅,用腳踢,用棍子騷他的癢肉,忙了半天,沒有任何反應。
“陰陽手”秦雙武想了想,湊到公孫異的面前道:“公孫異,我幫你找到賽果老,你再告訴我許邵的住處,行嗎?”
公孫異閃電般抓住花滿溪手的小棍子道:“這是你們自己要幫的,不是我逼的。”說罷,
身子不住亂動,伸舌頭做鬼臉,開始大叫大嚷道,“癢死我啦!”
花滿溪氣的笑起來道:“抓住賽果老,我可一定要告訴我們。”
赤須駝公孫異雙手高舉,眼睛瞪的溜圓,大叫道:“不告訴你們,我是小烏龜、小王八、大王八、大烏龜…”
花滿溪不耐煩地打斷道:“好了,你什麼也不是,找賽果老要緊。”
赤須駝公孫異、陰陽手秦雙武和花滿溪找了很長時間,終於在太陽落山時現賽果老的毛驢。
賽果老的毛驢拴在一座極小鎮子的酒館外,顯然賽果老在酒館。
三人興奮不已,正準備在酒館外商議如何抓賽果老,酒館跑出一個小二,對赤須駝施禮後問道:“你可是公孫異公孫大爺?”
公孫異一徵,四下望了望道:“你是叫我嗎?那我就是大爺了。”
二道:“我們店內有一個大爺正等着你呢。”
“有一個大爺等大爺?”公孫異摸着腦袋道“怎麼會有兩個大爺呢?”
店小二暗道:“這人怎麼神經兮兮的。”
秦雙武忙問道:“是不是一個姓張的在等他?”
“不錯,正是一位張大爺要請公孫大爺喝酒。”
“請喝酒?”花滿溪奇怪道,“小二,沒弄錯?”
店小二忙道:“不會錯,張大爺說公孫大爺長着紅頭紅鬍子紅眉毛,還有些駝。”
秦雙武一擺手道:“小二,你去回覆,說公孫大爺馬上就到。”
店小二去後,花滿溪道:“不能去,賽果老一定沒安好心。”
公孫異連連點頭道:“不去,不去,兩個大爺怎麼能在一起喝酒,那讓別人怎麼喊啊!”
秦雙武道:“去,不去抓不到賽果老。”
公孫異又連連點頭道:“龜兒子請喝酒,不去不禮貌。”
花滿溪搖頭道:“他既敢請,就已作好準備,去了會吃虧。”
公孫異頭點的如搗蒜道:“不去,不去。酒無好酒,菜無好菜。”
秦雙武又道:“他能怎樣,我們有三個人,他只有一人一毛驢。”
公孫異點頭如雞啄米道:“對,就是打架也是三人對一人一牲口。”
花滿溪又要反對,公孫異一攔,看看她,瞧瞧秦雙武,指指天道:“天黑了,到底進不進去?”
秦雙武道:“進!”
公孫異雙手一背,將駝背挺了挺,邁着四方步往酒館裡走,秦雙武和花滿溪忙跟上。公孫異一進酒館,仰頭對着房頂,大叫道:“大爺來了!”
酒館裡的人都直直看着這個怪異的駝子,一個個心裡罵了不知多少髒話。
賽果老張蝙蝠站起身來道:“公孫老哥,你終於還是來了。”
“大爺來了!”公孫異一屁股坐在賽果老對面,問道,“哪個龜兒子請大爺?”
賽果老也不生氣,招呼秦雙武和花滿溪坐下後,一招手,店小二6續端上一桌菜,最後放上一罈酒。
賽果老對公孫異道:“公孫老哥,這一年來,你老哥追我追得很辛苦,今天小弟擺酒爲你去去晦氣。”說罷,爲公孫異倒了碗酒,又爲秦雙武和花滿溪倒上。
公孫異拿起酒碗要喝,被花滿溪攔住道:“不能喝,其一定有毒。”
賽果老聞言端起酒碗喝乾酒,道:“我不會對公孫老哥幹那種事。”
公孫異推開花滿溪,喝完酒,重重放下酒碗,桌子被碗底切下一個洞,正好放下酒碗。
“龜兒子,你把我老婆弄哪去啦?”
賽果老嘆口氣道:“老哥,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值得你追了我一年?”
公孫異一指賽果道修:“你是不是把她弄死了?”
賽果老連連搖頭道:“老哥,小弟還不至壞到弄死嫂子的地步吧!”
“那她怎麼失蹤了?”
“唉!”賽果老嘆口氣道,“嫂子跟了小弟幾日後,覺得對不起老哥,死活要回去,我留不住,就讓她走了,不想,嫂子在路上失足掉進井,不幸亡故。”
公孫異大怒道:“龜兒子,是你把我老婆扔到井裡去的,對不對?”
“不!”賽果老搖手道,“嫂子那麼漂亮的人,小弟怎麼捨得殺死她。”
公孫異臉色嚇人道:“龜兒子,我公孫異如果不弄清事情的原委,怎麼會追你一年。”
“老哥,你要信小弟。”
“信你?”公孫異指着賽果道修,“你乘我不在家,搶走了你嫂子,你嫂子誓不從你,你竟喪盡天良,把她扔進井淹死,你還是人嗎!”
賽果老不慌不忙,道:“不錯,老哥。爲了一個女人,值得你生這麼大氣!我現在有的是銀子,如果老哥從此不再追得我到處跑,我給你十萬兩銀子。”
罷,他從身上一張一張,抽出十
張銀票,又道:“十萬兩銀子在手,老哥你要什麼樣的美女都會有的。”
“放屁!”公孫異手在桌上一拍,面前的筷子蹦起,閃電般射向賽果老。
賽果老閃開,筷子射進牆裡,只留下二寸左右露在外面。
賽果老冷笑道:“公孫異,我不過搶了你的老婆,你竟想要我的命!別怪我心狠手辣!”
罷,張蝙蝠又一指秦雙武道:“你不要管閒事,否則,我殺了你旁邊的姑娘!”
公孫異道:“秦雙武,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又對花滿溪道,“姑娘,你要找的人住在泰山腳下。”
“謝謝前輩。”花滿溪欣喜若狂。
秦雙武一拉花滿溪,對公孫異道:“我不插手。”說完,拽着花滿溪站到一邊。
賽果老怪笑兩聲道:“駝子,我不怕你,你會的我也會。”
秦雙武道:“賽果老,你若比公孫異強,還會讓他追的四處躲嗎?”“不錯。”賽果老一笑道,“可他了我的‘七步**丸’,還能打的過我嗎?”公孫異哈哈大笑道:“放屁!七步消魂丸隨你嫂子一同去了,你會制?”
“巧得很,嫂子臨死前被我從身上搜出一顆。”
公孫異道:“七步**丸還無解藥,你也喝了酒,也不能動。”
賽果老一怔,從懷裡摸出一個小花瓶道:“這不是解藥是什麼?”
公孫異一看,朗聲大笑道:“那是你嫂子身上放頭痛粉的藥瓶。”
“我不信!”賽果老把瓶的藥粉全倒進嘴裡吞下,大笑道:“我吃了解藥,不怕你啦。”說罷,揮掌就撲上去。
公孫異閃電般出掌,逼退賽果道修:“好,今天我倆就同歸於盡!”
秦雙武突然出聲道:“賽果老,你已走了步,還走嗎?”
賽果老一怔,站住。
就在這一瞬間,公孫異詭異地一掌擊在賽果老的胸口。
賽果老撞在牆上,口鮮血狂涌。
秦雙武一旁又開口道:“公孫異,你也走了步,也不能再走了。”
公孫異大笑,連走三步,安然無恙。
賽果老眼睛瞪得極大,不明白。
公孫異道:“世上根本沒有七步**丸,你嫂子身上的那一顆藥也是治頭疼的。”
賽果老苦笑,連連搖頭。
公孫異一腳踹在賽果老的胸口,加他的死亡。
秦雙武走上前,從賽果老的身上搜出幾十張銀票,交給公孫異道:“這是用麻婆婆的財寶換來的,你把它一路散了吧。”
公孫異接下銀票,扔給酒館老闆一張,其餘揣進懷。
花滿溪不明白,好奇地問道:“前輩,既然沒有七步**丹,賽果老怎麼知道他拿的是七步**丹?”
公孫異看了她一眼道:“我老婆正在做這種毒藥,一直沒成。”
秦雙武看花滿溪還不明白,道:“花姑娘,賽果老一定知道了七步**丹的名字,就以爲自己在嫂子身上現的是七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