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男人一驚,這個還是少年的男子雖然受制於他,但是目光卻沒有絲毫變化。而且,居然他還敢在這種情況下說這種話,真不知道是不知死活還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在問你,你是誰?!”
“問別人之前不……不知道先報上自己的姓名嗎?”王笑書咳嗽了幾下,斷斷續續道。
薇薇安一驚,很是擔心王笑書的處境,但是看見她他眼中的目光時,只能無奈的捶了捶頭,王笑書這傢伙到現在還玩!她是真不知道他是不知死活,他是不是覺得他們人多,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不知死活了?他不知道,她們倆根本沒有任何戰鬥力嗎?
而孫曉安被這片刻之前還處於昏迷的男人的動作給震驚了好一會兒後,看着被壓制在地的王笑書,因爲視角的原因,她們不如薇薇安,可以看見王笑書的目光,只能擔憂的看着那兩個人。
突然,男人回過頭,用着凌厲的目光看着身後的兩個少女。那目光充滿警告,好像在說,再敢靠近一步,就殺了你!
薇薇安被嚇住了,紛紛的退後的幾步。剛纔她還天真的想一撲而上,就算數量上,也能壓死對方。而且,就算制不住,至少也要將不知死活的王笑書救回來。
“……我們只是路過,看見你倒在這裡,就討論該怎麼救你,你別誤會……”薇薇安擺了擺手,拼命的扯起要讓人感覺到她的真誠的笑。
聞言,雖然有所疑惑,男人還是放開了王笑書。在他的觀念裡,只有要取他性命的人才該殺!雖然這個人拿着刀對着他,但是他沒有殺意,而且也沒有傷害他。
雖然,大哥曾告誡他,這種想法,早晚會害死自己的。
“……早知道我就不將你從水裡拖出來了,雖然水比較淺,但淹死你還是足夠的。”王笑書用着諷刺的口吻道。
男人眼神一斂,沉默的看着王笑書。又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果不其然,在不遠處,有一個小型的水池,水池邊緣還留着明顯的拖動痕跡。
他救了自己?
“你說你救了我?”
“刀還我!”
王笑書沒理會他,奪過他手裡的刀。寶貝似地看了看那把刀,又在衣袖上擦了擦。然而,正當王笑書準備將刀收起來的時候,感覺到一陣疾風襲來,在風止的時候,一陣涼意襲來。
一把劍精準無誤的抵着她的脖頸。
他先是愣了一下,看着那閃着寒光的刀刃,衝着又被狠狠嚇了一跳的薇薇安和孫曉安笑了一笑,道:“小怪獸,你剛纔不是問‘死一次’是什麼感覺麼?我想我等一會兒就可以告訴你了!”
“祁念,住手!”男人看着來者,道,不輕不重的口吻是盡是不容違抗的威嚴。這模樣,倒是讓王笑書等人大開眼界。剛纔明明一副很好騙的老好人模樣,現在卻是這般威嚴霸氣。這人的轉變,真是快得有趣。
更有趣的是,現在的人,還用劍?不會是從古代來的吧?劍術再高,也怕子彈,他們不知道嗎?還是說,真以爲現實是特級電影?一把劍就能擋得住子彈麼?
“……是!”名叫王祁唸的人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回了劍。
王笑書轉過頭,這個名叫祁唸的男人,他的人可不像是名字那般柔和,而且,表情也是如他手中那柄閃着徹骨寒光的劍一樣,讓人難以接近。
不僅僅是王笑書,連素來對長相沒多少關注度的孫曉安都在心裡嘆息,真是浪費他那一張好看的臉!
“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的?”王笑書淺淺笑着看向男人。
“……他並不知道!”男人道。
“對不起,是我魯莽!”
王祁念雖然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也迷惑爲什麼他會被這樣看起來一點力量的少年給救了。但是,既然他沒有否認,那就是事實,無論是爲什麼,他也不會追問。
王笑書一驚,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比劍還冷得人居然這麼直率。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指着王祁念手中的劍,對孫曉安二人嬉笑着說:“小怪獸,副會長大人,你們有沒有覺得這簡直是電影裡纔出現的畫面?”
“的確有點。”薇薇安訥訥道。現在她的頭還有點兒暈乎乎的呢,簡直都快分不清楚,這倒是是真實還是虛幻。
“現在先弄清楚這裡是哪裡,纔是最重要的。”孫曉安恢復以往的平靜,縱然心中仍然忐忑,可比起擔心驚慌,找到解決辦法,纔是她的風格。
“你們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二人沒有回答。
“風生,祁念。”
就在氣氛僵持着的時候一個空靈的聲音傳來過來。
薇薇安曾經聽過這種聲音,那是去少林寺旅遊的時候,在森林裡偶然遇見的一個僧人,僧人的聲音就是如此。
有一些東西,有一些人,只要見過一次,就永遠不會忘記。就如同這種聲音,哪怕只是聽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空靈、清澈,如同洗滌靈魂的佛音。讓人從靈魂裡因爲這種聲音而顫抖,而肅穆。
“沁然,你怎麼來了?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王風生轉過頭,看着從後方而來的人,聲音滿是關切和擔心。
王祁念轉身,與來人行了行禮,恭敬道:“大小姐!”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身着藍黑色長裙的人,她翩然而來。長髮披肩,清麗的輪廓在這片略顯陰暗的地方,有些模糊,讓人看着有一種飄渺的感覺;皮膚略顯蒼白、五官並不突出但是雙眼卻格外的黑。那黑如同黑洞一樣,將注視着它的所有一切全部吸入,而那些注視的也甘願沒入其中。
“二哥說你早該回來了,卻沒有見到你的人,我很擔心,就找了出來。”王沁然淡淡道。
王風生似乎有一些無奈,表情緩和了不少。是因爲這個叫做王沁然的人的原因吧?
薇薇安在心中猜測。不過,這也不奇怪,有着這樣讓人不禁肅穆、靈魂顫抖的聲音的人,想必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吧!只不過,這聲音卻出現在一個女子身上,怎麼也讓人覺得奇怪。
“我沒事,似乎是他救了我。”
王沁然順着王風生的視線看了過去,便見到還坐在地上的王笑書。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落在王風生身上,清冷的聲音裡有着明顯的關切和責備之意。他道:
“你怎麼會到這裡!”
“本來只是路過,可被人襲擊了,醒來後就到了這裡。”
王風生將來龍去脈仔細的說給王沁然聽,也不在意薇薇安他們是否會聽見。
王沁然聞言,漆黑的瞳孔中閃過深邃的情緒,而後道:“被人襲擊,怎麼會是?”
“不知道。”王風生的口氣突然變得不好,“不過,要是找到那個人,我一定會殺死他!”
王沁然靜默了一會兒,轉過視線看着王笑書,道:“是你將他裡救出來的?”
“……不是我!”王笑書凝視了王沁然,道。
話語之後,感覺到王風生與王祁唸的氣息有所變化之時,隨即揚起一抹燦爛而無害的笑,“是她救的你!不是我!我只是負責將你弄醒而已,誰知道用錯了方法!”他貌似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尷尬的笑着,“所以這是我的錯!我把你弄醒,所以應該勉強算是你的半個救命恩人。但是,萬一一不小心就這麼被殺了的話,也是我自己的責任!所以,即使我變鬼,也絕對不會找你們報仇的!”
王風生有些驚訝,這個少年……方纔他衝着王沁然的那一個燦爛的笑容,擺明了有警告他的意思。
但是警告什麼?不讓王沁然知道是他救的自己嗎?他應該知道,這一點即使現在瞞過了,以後也不可能繼續騙下去。
那,究竟是爲什麼?
“王笑書,你……”薇薇安剛想要開口,卻收到王笑書略帶警告的眼神。她不知道王笑書打的是什麼注意,但還是順着她的意,漲紅着連,故做憤怒,道,“沒錯,是我救的。我見他掉在那水池裡,就拉了他一把!沒想到我們的好心成了驢肝肺。”
孫曉安理所當然的注意到了王笑書話語之中的強調,那種自愛自憐似地的口吻,用在這種情況下是最爲合適的。
突然,王笑書緊緊攥住孫曉安,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裡,肩頭不住的輕顫,像是在害怕。
孫曉安很不習慣這樣,她討厭男性的接近,但是……這個時候,如果將他推開的話,非常不好。
其實,王笑書只是忍住想要不笑而已,只是這是在太困難了。他那一臉無辜到不行的表情,以及薇薇安那番明顯是學王笑書的口吻說出來的話!這太彆扭了,所以讓他想要不笑都不行。
被寧致遠他們的事情一折騰,雖然又遇上這等糟糕的事情,但此時他的心情,真的好了許多。
孫曉安感受他的情緒,輕輕的撫摸着他的後背,像是在安慰她。可事實上,孫曉安只是在暗中掐他而已。
另一邊,王祁念上前一步,在王沁然耳邊低聲說了什麼。說完之後,王沁然洗黑的眼裡閃過驚詫。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如果你們能告訴我們,這裡是哪裡的話,我們會非常感激。”王笑書笑過之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