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寧傻嗎?
不,他比任何人都精明。
其實之前在豪生大酒店中見到那個穿旗袍的貴婦他就有過意外,因爲兩人長得太像了,雖說楊萌也說過兩人有母子相,可當初趙小寧並不知道生母還活着,所以只是笑笑而已,並未放在心上。
第二次就是那個貴婦來村子裡了,當初趙小寧只是感覺有些巧,因爲他沒想到會在村子裡遇到那個女人。
之後就是那個女人的言談舉止有些奇怪,尤其是她聽到父親喝藥時的消息,眼神中的傷痛是很強烈的。
當初趙小寧只是單純的認爲她是因爲同情村子的遭遇而有些傷感,現在想想事情並非自己想象中那樣簡單。尤其是她送給自己那串佛珠的舉動,當時趙小寧不知何意,現在他卻有些明白那個女人的舉動了。
她想用金錢來補償自己。
呵。
錢真的是萬能的嗎?
都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沒了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錢可以買來一切,卻買不回趙小寧心中對父親的摯愛,買不迴心中那個他最最敬愛的母親。
“你幹什麼去?”眼看趙小寧穿上鞋子,鄧研如連忙問。
“去縣城,找答案。”趙小寧臉色陰沉的走了出去。
“大晚上的你就不能耐心一點?哪怕天亮去也可以啊!這麼晚你怎麼去?跑着去嗎?”鄧研如攔住了他。
趙小寧道:“有些答案我等不了那麼久。”
“你就是個倔驢,成吧,不管咋樣姐陪你一起去。”鄧研如真的放心不下趙小寧,此刻他的狀態明顯有些不對。
“我...”趙小寧道:“我讓孟哥派車過來接我總可以了吧?”
趙小寧雖然有些憤怒,但絕對沒有失去理智,他知道鄧研如在關心自己,發自內心的關心自己。所以他不想讓她失望。
“這樣還行。”
“孟哥,派輛車來村子一趟,我需要進城,對,就是現在。”趙小寧撥打了孟濤的電話。然後看向鄧研如,勉強一笑:“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回去歇着吧,我趙小寧是誰,沒事的。”
鄧研如打量着他:“真沒事?”
趙小寧嘴角泛起一聲苦澀:“應該沒事。沒啥大不了的,不就是被拋棄了麼?我只要得到答案就可以了。至於其它的,該吃吃該喝喝,我過我的,她過她的。和往常一樣,互不打擾便是了。”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姐就放心了。不要忘記你的職責,你還要帶領大家過上好日子。如今大傢伙剛有了盼頭,你無論如何也不能倒下。”鄧研如認真的說。
趙小寧咧嘴一笑:“恩呢,放心吧。我這十六年經過的事也不少了,不會這麼容易倒下的。咳咳,就算要倒下也是和你一起,在廚房啊,客廳啊之類的。”
聽到這話,鄧研如臉上頓時升起一抹紅暈,嗔道:“都這時候了還不正經,虧姐還擔心你的死活,依我看就算是世界上的人死光了你也不會倒下。累了一天了,我回學校了,你自己掂量着辦吧。”說着氣呼呼的離開了。
看着鄧研如離開的背影,趙小寧臉上的笑容也緩緩褪去了。有些話說出來容易,但真的能做到嗎?畢竟那可是親生母親。
不過有句話鄧研如提醒了他,自己不能倒下,自己不能讓大家剛剛重建的信心和未來毀滅。
一個小時後,一道刺眼的疝氣燈在遠處打來,趙小寧知道,肯定是孟濤派來的人來了。當即鎖好門走了出去。
“趙爺。”門外,斧頭駕駛着一輛黑色漢蘭達停在了門口,看到趙小寧後打了聲招呼。
趙小寧坐到後面:“大晚上讓你跑一趟,麻煩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斧頭笑着問:“趙爺,咱們去哪?”
“豪生大酒店。”趙小寧低聲道。
趙小寧不知道喬木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但是有一點他能確定,通過喬木肯定能找到那個女人,喬木是這件事的突破口。
晚上路上的車很少,加上斧頭的車速很快,只用了五十五分鐘就來到了豪生大酒店樓下。
豪生大酒店並非是單純的酒店,作爲一家三星級酒店,是一個多元化的酒店。餐飲,住宿,娛樂等等都有。
喬木來這邊是爲了完成家族考覈,每天都會住在客房部的客房中,要想找到她來這裡就可以了。
“你們經理呢?”趙小寧來到吧檯,直接問:“她在哪個房間?”
趙小寧早就成爲了豪生大酒店的貴賓,所有人都認識他。兩個吧檯收銀員看趙小寧臉色陰沉的走進來,頓時顯得有些緊張。
“趙先生找我們經理有什麼事嗎?”一個女子客氣的問。
“我和你們經理的事也是你們能過問的?”趙小寧頓時皺起眉頭。
女子連忙道:“不不不,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了,我們經理已經睡了。”
“然後呢?”趙小寧問。
女子頓時就無語了,凌晨三點來見我們經理,雖說你是我們酒店的合作伙伴,但這種舉動卻是很不禮貌的吧?
“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把你們經理的房間號告訴我,要麼讓她來見我。否則我們的合作從現在就終止了。”趙小寧冷哼了一聲,之前出來的比較着急,他壓根就沒有帶手機。好吧,他很少有隨身攜帶手機的習慣。
兩個收銀員相視一眼,她們只是在這裡上班,若趙小寧真的因爲她們而終止了和酒店的合作,她們根本就無法承擔起這個後果。
最終,二人還是在冒着被罵一頓和被開除間做了個選擇。之前說話的那個女子滿是緊張的撥通了喬木房間裡的內線電話,沒多久,電話接通了,裡面傳來喬木的聲音:“告訴我一個不開除你的理由。”
女子連忙道:“經理,趙先生說想要見你,現在就見你,要麼你下來,要麼他上去,否則他取消和我們酒店的合作。”
“趙先生?哪個趙先生?”喬木不耐煩的問。
“趙小寧趙先生。”
“什麼?”喬木的聲音明顯變了,有幾分詫異,但更多的還是震驚。
看了看已經凌晨三點,喬木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莫非他是因爲那件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