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張士望着那茫茫人海,輕言一句。
“哪裡來的甚多廢話。”李高挖苦道,這一戰已無可避免,他體內的血早已翻騰,武氣早已沸騰,儘管對手強於他太多,可是依舊無所畏懼,這就是多年征戰下來的膽氣,沒有人可以讓他退縮,縱然是武聖武帝那又怎樣!
“哈哈!好!好!”
此笑十分陰冷,兩個好字之後,張士終於是不再廢話,心中也暗暗下定決心,今日必要讓李家軍這些人吃上一些苦頭,先前之所以沒有立刻動手,也是因爲他搖擺不定,這可是面對整整八十萬大軍,就算是氣魄再大,武力再強,焉有不秫。
“冰封千里。”
冰屬性的武氣猛然釋放而出,在張士方圓百米之內,大地立馬鋪上了一層冰霜,而且還在朝着遠處蔓延而去。躲於砂礫底下的一些戈壁小魔獸,在瞬間就失去了生命,變成一具具冰雕。
“烈火焚天。”
李高低吼一聲,同樣使用了武技,只見大量紅色武氣噴涌而出,隨後便燃起了熊熊火焰,和那蔓延的藍色冰塊兇猛的撞擊到了一塊,企圖阻擋冰塊的延伸。
兩人一出手,便是殺手鐗式的高強武技,此等聲勢浩蕩天地,城內觀戰的人們都是睜大了眼睛,時不時的討論一番,好像看戲一般,有些熱鬧。
“張士的冰屬性越來越純熟了,這冰封千里倒是有些聲勢。”李森評價道,他倒是饒有興趣,十足一個看熱鬧的市井小人。
冰線與火線兩者抵抗,整個大軍向後退了數百米,以免殃及池魚,空氣都在兩者武氣的對轟下變得有些扭曲了。當然在不相上下的對峙了數秒之後,那紅色武氣明顯還是出現了疲態,冰系武氣勁頭十足,漸漸有了力壓之象。
見到大軍後撤,張士纔敢發力,他的成名武技豈才這點聲勢,要是考慮到那離他不遠的大軍若要完全釋放,恐怕現在那些軍士早已是死傷萬千了,可是他暫時不能那麼做,犯衆怒的結果可不是好受的,況且是八十萬人的怒火,誰也承受不起。
“李高小輩,當真以爲以你五階便能抗衡我九階,癡人做夢。”張士輕笑道,漸漸發力。
李高看了一眼這話多的老頭,也不說話,專心應付,額頭上的汗水剛剛冒出來便直接被蒸發掉,可見他已經使出了十分的力氣,縱使在有戰天鬥志,這境界上的差距也難抹平。
這等高等級武技之間的比拼,完全就是依靠武氣的數量,沒有任何的取巧之處,所以李高漸漸不支也是了理所應當。
“這樣下去,豈不是要輸。”葉天擔憂道。
“輸,是必然,李高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已然很不錯了,當然張士也是有留手,那八十萬大軍可不是擺設。”李森緩緩道。
“要是我,直接用八十萬大軍的合擊陣法將那老頭一擊斃命,看他那囂張的模樣。”葉天惡狠狠的說。
“你以爲李高不想嗎?這裡面還有些貓膩你不知道,事情遠沒有想的那麼簡單,我想兩人都還沒有做好真正撕破臉皮的打算,要不然豈會打的這麼無趣。”李森說,這打架的兩人可都是大家族的核心人物,考慮事情自然不能意氣用事,方方面面都要周全到,今日這一仗無非是給某些人一個交代或者一個閉嘴的理由罷了。
“太多的貓膩,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就是個攪局者,專門來趟水的,這水越渾對你李家越有利吧。”葉天似乎看到了事物的本質,這李家老頭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來救人的,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現在他還摸不清楚。
“小子你真聰明,難怪不得那位要收你做徒弟。”李森笑眯眯的說,沒有再次被稱爲攪屎棍,他知道眼前的小子好像對自己心生提防了。
“我師父在帝都?”葉天眼睛一亮,急忙問道。
李森點點頭,空間戒指一閃,一個火紅色的小玉瓶出現在手中,他直接拋給葉天,道:“送你個東西,就當是見面禮了。你可是稱呼李志爲叔的,咱們也算是有點沾親帶故了。”
葉天慌忙的接住了玉瓶,玉瓶非常的熾熱,好像一塊燒紅的鐵塊,不過對於擁有奇火隕心焱的葉天來說,這點溫度着實不算什麼,粗略的打量了一下玉瓶,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李森沒有想到葉天就那麼直接接住了玉瓶,而且還握在手上貌似一點感覺都沒有,心中無比感慨:掌握奇火還真是強大啊,我的武氣火焰不敢說是焚天煮海,但是一般武皇都會覺得棘手……
葉天的問話打斷了李森的心中感嘆,回答道:“一個魂,剛纔收下的。”
“這裡面是個魂?誰的?”葉天無比驚喜的問道,現在覺得手中的東西無比的珍貴了,連拿着的時候都小心翼翼了。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李森沒有直接回答。
玉瓶封口處有一層薄薄的透明的火焰封印,葉天急忙睜着眼睛朝裡面看去,只見一個十公分左右的透明小人在瓶中懸浮,當看到其萎靡不振的臉面的時候,他有些微微一愣,這個中年人好熟悉的感覺,不過他不認識。
看着葉天有些疑惑的樣子,李森問道:“你不認識?”
葉天搖了搖頭。
“好吧,他便是綁架你們的罪魁禍首。”李森只好說道。
“原來是謝年,我只見過他的兒子,難怪不得覺得熟悉,和他兒子風少很像嘛。”葉天微微有些詫異道,沒有想到李長老居然收了謝年的一魂,這個禮物可真是太貴重了,他猶豫了一會兒,捨得又捨不得。
“這東西你便好好收下就可,我也只是一時興起收了他,這東西對我也沒有什麼用處,老夫的人情可不就值這點東西。”李森似乎看出了葉天的爲難。
葉天確實爲難,無功不受祿,人情這東西最是難還,可是要是讓他將東西還回去,他小子還沒有到那個境界,這東西可是修煉靈魂煉藥師的必備之物,雖然他幾乎已經快要放棄修煉靈魂煉藥師了,可是戒指裡還躺着一本家族傳承的《靈魂藥師》古籍,如果真的放棄,那可就是浪費了,所以在他的心底是不願放棄的。
“謝謝李長老,這恩情以後定會歸還。”葉天索性收了玉瓶,不再矯情。
“好!好!”李森笑呵呵道。
此時天空中的對決,似乎要落下帷幕了,張士和李高都是隻用了一招,便不再出手,這場仗打的頗沒有意思,一招到底,最後李高的武氣不支落敗,被一根冰柱撞到胸-口,受了些許內傷,嘴角掛着鮮-血。
見到大將軍受傷,李開等一衆將領頓時火冒,張牙舞爪的就要上前去動手,準備單挑不行就羣毆,結果被李高給攔住了。
“都回來,今日的事情,若是能這樣了斷最好不過了。”李高氣弱道,他是當事人,張士沒有盡全力出手,他感覺的最清楚,而且他也不想就此真的和張家弄得魚死網破,畢竟張家的實力不容小覷,有些事情他必須要考慮周全。
張士見到李高受傷,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了一大半了,冷哼一聲道:“今日這是不算完,擅自斬殺城主,往大了說這可是叛國之罪,要不是念在家族之間那點往日情分,今日必取你項上人頭。”
“充什麼大頭蒜,老東西要打便打,我們怕你不成。”李開最聽不得張士這番做作的話語,不敢真的動手就直說,屁的往日情分。
張士宛若沒有聽見李開的話語,直愣愣的看着負傷的李高,他在等後者給他一個答覆,其餘人還沒有和他說話的地位。
李開見到自己被無視了,作勢又要張口,結果被李草給拉了一下,瞧見李草搖搖頭,他也就不再逞那口舌之利。
“好,既然張長老念情,那我李某也不是個不識時務的人,殺謝年確實有我的過錯,但是他目中無人屢次阻撓軍隊佈防事宜,而且還綁架我女兒,我也是怒火燒心,一氣之下才將此人斬殺,我李某絕沒有半點反叛之心,這一點天地可鑑。”李高一番話倒也說得合情合理。
張士雙手背與身後,也不說話,他在等。
李高沉思了一會兒,從戒指裡拿出一塊刺刻着一個栩栩如生馬頭的令牌,甩給張士道:“這就算是補償,不知道張長老可否滿意?”
李開看着張士接過馬頭令牌,心疼加肉疼,道:“那個噁心的東西可不值這些。”
李高回頭瞪了他一眼,李開只好閉嘴不再言。
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番馬頭令牌,張士冷冽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笑容,道:“李大將軍果然出手不凡,謝年那傢伙死得其所,死得其所。”
那可是一塊火雲戰馬提取令,而且數額非常大,足足可以在馬場領回一千匹火雲戰馬。要知道李家軍之所以戰力強大,和這火雲戰馬可是分不開的,雖然李家軍是帝國的主力部隊,但是張家和王家也擁有不少軍隊,不過戰鬥力自然比不上李家軍,也沒有火雲戰馬騎兵部隊,這次能得一千匹火雲戰馬,就是讓張士再殺幾個城主,恐怕他都願意。
收好令牌,張士便準備飛回城內。
“討了便宜便想走,張士你好威風啊!”一道嘲諷之音頓時響徹天地,所有即將散去的人們立馬又停足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