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俁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伸手緊緊握住了何阿姨的手。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力量，何萍仰頭想控制眼淚迴流，但是眼淚還是劃過了臉龐。
葉灃看到這一幕稍顯吃驚，他了解媽媽很少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情緒，但是在沈俁琪面前居然可以敞開心扉。
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響起，葉灃起身去開門。
看到來人，沈俁琪一臉驚訝。
“何，何老師？”
這火急火燎衝進來的抱着孩子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班主任。
何安一把把懷裡的果果放在沈俁琪懷裡，蹲在何萍面前，皺眉查看何萍的情況。
“老，老師，我不會哄孩子……”沈俁琪手足無措的抱着果果，不知道如何是好。
果果倒也不認生，看着沈俁琪，揮着兩個小手朝她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可愛的小奶牙。
果果頭上扎着兩個可愛的小揪揪，綁着兩個粉色的蝴蝶結。身上穿着粉色的小裙子，一身的奶香味。她還戴着嬰兒款式的小銀鐲，小手揮舞起來，銀鐲上面的小鈴鐺發出“叮叮”的響聲。她的大眼睛清澈明亮，白嫩嫩的臉蛋讓沈俁琪忍不住想親一口。
——何老師有個這麼漂亮的孩子。
何老師是在沈俁琪高二的時候休產假回家了，高三回來繼續帶他們，班裡的同學們都知道何老師有了個可愛的女兒。
“葉啓程呢？”何安憤憤的問道。
“被葉灃打跑了。”何萍已經收拾好了情緒，語氣很平靜。
“這男的不離婚留着過年嗎？”
“行了，你學生還在這呢……”何萍揪了揪何安的衣服，提醒道。
何安看向旁邊慢慢和果果熟悉起來的沈俁琪，欣慰的笑了下，道“葉灃，要不你帶他倆出去玩會？”
沈俁琪是贊成何安這個提議的，這個尷尬的場面，何老師在這陪着何阿姨確實是好，但是——
“何老師，果果好像拉臭臭了……”
換好新的尿不溼後，沈俁琪和葉灃找了個買菜的理由抱着果果出門了。
“何老師和何阿姨認識呀？”沈俁琪以爲是像她和田蕾那樣的關係。
“她是我小姨。”
“啊？”沈俁琪愣了兩秒“你小姨？”
沈俁琪覺得狗血，認識四年的班主任居然和葉灃有這層關係。
但是她發現葉灃並不意外，顯然他一直都知道何安是自己的班主任。再想到之前，班裡通知的事情葉灃每次都和神算子一樣未卜先知，肯定是這個原因了。
不過不得不感嘆，這兩姐妹可真會生啊……
果果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葉灃更是吸引了無數少女的目光，
“累不累，給我抱會吧。”
葉灃接過果果，抱在懷裡。
果果已經會簡單的說一些話，揮着小手叫葉灃：“勾勾，勾勾……”
“哈哈哈，勾勾。”
“果果，是哥哥，哥~哥。”葉灃溫柔的糾正道。
果果認真看着葉灃，像是聽懂了一樣，隨後揮着小手學道：“勾勾！”
葉灃被果果可愛的模樣逗笑了，在她圓乎乎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春日裡陽光正好，天空很藍，刺鼻的柏油馬路的味道，也沒有掩蓋住溫暖的風中，帶着的那一絲花香。暖風拂面，那是春的氣息！文人都愛描寫春天，她是四季中最溫暖和煦的季節。
微風吹過，果果的鐲子發出叮噹的響聲，她在哥哥的懷裡，笑的開心，也探着小腦袋想在哥哥臉上親一下。
這一幕，如同春日的微風一樣溫暖。葉灃看着懷裡的妹妹，同她一起笑着。
沈俁琪想起他纔剛剛目睹了媽媽被爸爸家暴，而現在的他和果果的互動，與剛纔家中表情慍怒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葉灃……正在被可愛的妹妹治癒。
沈俁琪拿起手機，拍下了這個畫面。
菜市場
葉灃去買菜，沈俁琪抱着果果跟在他後面。出門的時候順便把何老師帶來的腰凳也帶了出來，沈俁琪抱着果果也輕鬆了些。
“你想吃什麼菜？”葉灃扭頭問她。
“買點西紅柿？”
沈俁琪拿起西紅柿看了眼，順便也給果果看了看。
“可以給果果做個西紅柿炒雞蛋。”
“對呀，我們果果長牙牙了。”沈俁琪一邊低頭看着果果，一邊捏着她的小手說道。
“你媽媽愛吃什麼？”沈俁琪想到家裡還有兩個人呢。
“她們肯定已經出去玩了。”葉灃又選了兩個摸起來扎手的黃瓜。
“出去玩？”
沈俁琪疑惑，何阿姨剛經歷過那樣的事，怎麼還有心情出去玩。
“對，每次她們都這樣。”葉灃已經習以爲常。
每次經歷過這樣的事，何安都會狠狠請一次客，帶着姐姐去燙頭，洗澡，汗蒸，喝奶茶，逛街，看電影，吃飯。
“小姨勸不了她，就帶她出去玩，當散心。”
沈俁琪明白那個勸肯定是勸離婚，想起剛纔家裡的場景，就能想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止一兩次了。
“何阿姨聽勸多好……”沈俁琪摸着果果的臉蛋，低頭喃喃道。
“有別的原因……”
沈俁琪頓住了手裡的動作，擡頭看向葉灃。她說的很小聲，以爲只有果果能聽到，沒想到葉灃也聽到了，居然還回應了，聲音裡竟帶着一絲挫敗感。
他也摸了摸果果的臉蛋，擠出了一絲笑容。
這時，另一個滿帶笑意的聲音響起：“你們的女兒真可愛。”
菜攤大姨笑眯眯的看着果果，順便還用手裡的大蔥葉子揮了兩下逗果果開心。
“這不是……”
沈俁琪剛要開口解釋，葉灃掃碼到賬的聲音掩蓋了她的聲音。
商販們都會把這個提示音開的很大，尤其是菜市場，人一多一嘈雜更可能聽不到了。
“小夥子不錯啊，會做飯，一看將來就疼老婆。”大姨讚許的看着葉灃，連連稱讚，還不忘對沈俁琪說一句“小姑娘真有福啊。”
葉灃沒有出聲，禮貌的朝大姨笑了一下，拿好菜，帶着沈俁琪和果果離開了。
“我看着很像媽媽？”回去的路上，沈俁琪疑惑道。
她怎麼說現在也是個高中生，就已經看着像媽媽了？
“不像。”葉灃看了她一下“但是你在果果面前還蠻慈祥的。”
沈俁琪癟嘴，不願出聲了。
果果也有點困了，在沈俁琪懷裡打着瞌睡。
沈俁琪把果果打橫抱了起來，輕輕拍着果果，她看電視上哄孩子都是這樣的。
“我們打車回去吧。”葉灃提議道。
菜市場雖然離家不算遠，但也要走兩個十字路口，葉灃手裡拎着很多菜，不能幫她抱果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