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端着燉熟的狼肉,一手提着二十幾斤的生肉,曹伍站在鐵爺爺的門外,久久的發不出聲音,內心左右掙扎着。狼肉的香味從罈子裡逸散出去,倚在炕頭,獨自喝着燒酒的鐵峰老人抹了抹淌在嘴角和鬍子上沾染的酒漬,挺了挺越加彎曲的腰板,大步向門口走去。
“吱。”古舊的房門發出刺耳的摩擦之音。
“是小伍呀!快進來吧。”看到門外徘徊的曹伍,老人鐵峰慈祥的笑着說道。
“鐵、鐵爺爺。”曹伍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跟着老人傴僂的背影走進了房門。
“鐵爺爺,這是給您帶的一些吃食,生的狼肉我給您掛在牆上了,這熟的您趁熱吃一口。”對房間佈置無比熟悉的曹伍將東西放好,招呼着再次回到炕頭的老人鐵峰。
看着曹伍真誠、愧疚的眼神,老人鐵峰嘆了一口氣,走到了桌旁,上手就從罈子裡拿出一塊肉,放在了嘴了,咀嚼了幾口就直接嚥下了,接着拿起葫蘆裡的酒,灌了一大口。未了,老人大喝了一聲,”好。“
分不清老人鐵峰是說肉好,還是酒好。
看着形影相弔的老人鐵峰,曹伍突然有些心酸,愧疚之意更濃。
倚着桌子,老人鐵峰慢悠悠的坐到了椅子上。透過開着的窗欄看向外面,幽幽的問道,“小伍,要走了吧?”
沉浸在回憶當中的曹伍不可思議的看着老人鐵峰。
老人鐵峰微微的擡了下頭,笑着對曹伍說道,”我鐵峰雖然見識淺露,但是一些眼力還是有的,通過我和你的父母的一些交往,我知道你一家不是普通人,不會一輩子留在這裡。自從那時鐵山對我說,你不去練武場了的事情,我便更加證實了這一點。至於我知道你要離開的事是因爲自從鐵山出事後,你每天都會來我這裡三四次。但是最近的十天裡都是你父親來給我送吃食和生活用品,我想你一定在努力練功吧!既然你現在又來我這,相信一定已經有所成就,將要遠行歷練了。“
老人鐵峰的幾句話就道出了曹伍這幾天的所作所爲,談到鐵山的時候,老人鐵峰也顯得很淡然。一臉驚駭的曹伍,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傢伙,有些話老頭子向你囉嗦囉嗦。“不理會曹伍的反應,慈祥老人鐵峰的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嗯。“沒回過神來的曹伍聽不清老人在說些什麼,只得機械的點了點頭。
”孤身在外,深處大世時:
第一、不要輕易地相信別人,也不要小看周圍任何的人。
第二、在你不夠強大的時候,凡是要忍,三思而行。
第三、要多聽、多看、多分析、少言。
第四、常言道,狡兔三窟,做事多想後果。
第五、要懂得利用。
小傢伙,這幾條記好了,做到了,才能在大環境下活的更好。我要叨咕就這些,你回去吧!老頭子我有些困了。“老人鐵峰說完還打了聲哈氣。
”知道了。“曹伍重重的點了點頭。
曹伍不知道正是老人今天的一番話,日後讓他在大世之中,盡顯崢嶸。當然,這是後話。
告別了老人,曹伍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
烈日當空,門前柳樹下,曹鴻閉着眼沉思者。
“回來了。”聽到了曹伍的腳步聲,曹鴻微張雙眼,一縷金光閃過。
“嗯。”曹伍輕聲的答了一句,站在一旁,靜待父親的訓導。
“再待兩天,你便走吧!”曹鴻有些嘆息的聲音好似憑空炸響般,傳入曹伍的腦中。
雖然早就知道了,但當曹鴻說出來,曹伍身軀還是一震,想到即將離親人遠去,從此相伴天涯,曹伍眼角不禁微微泛紅。
“哪來的那麼多貓尿。”看到兒子的表情,曹鴻的心裡突然變得煩躁起來。“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要成爲一個強者嗎?想要成爲一個強者,就要隨時隨地的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接下來的兩天裡我再教你一套槍法,到了外面,一切就都要靠你自己了。”說完徑直走向後院的竹林。
曹伍晦澀地重複練習着父親所教的招式,一板一眼的揮動長槍,生怕出半點差錯。曹伍雖不負期望地領會了意象,但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只能按部就班的去掌握它。
曹鴻傳的這套槍法叫橫掃八荒,名字雖然聽着霸氣,但它卻也只是三品武技,不過仍有其不凡之處。此槍法攻守一體,爲卒者,上陣殺敵,施其爲最。
足足練習了一個時辰,曹伍才能熟練地一氣呵成的揮舞下來。儘管現在曹伍已經是鍛體中期了,但是一個時辰的練習仍然讓他汗流浹背。武技每上一個品級,對人體氣力、身體柔韌性都會有很大的要求。像衝脈境武者,雖然已經登入先天武者行列,但由於身體的負載,其九成以上的人也只能使用後天武技,所以很多人也把衝脈境稱作僞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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