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城堡的晚餐精緻而豐盛，而且還價值不菲，因爲所使用的都是高級食材。比如說哈士奇，它就非常挑食，只吃巨龍肉。
晚餐是一件幸福的事，因爲塔納每到晚餐的時間，都會幸福的手舞足蹈。可惜他能吃掉的食物，還不足莫然的十分之一。
晚餐同樣是一件熱鬧的事，除了步梵和貝蒂外，所有人都會吃地狼吞虎嚥，就連克里斯汀和哈士奇也不例外。
這要得益於城堡中的魔法人偶，它們不但能處理高級食材，還擁有極其精湛的廚藝。
不過今天的晚餐有些特別，因爲在晚餐開始前，莫然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鐵血帝國邀請我去開拓一個新位面，你們有什麼想法？”
雖然莫然提出了問題，但是他的目光只看向了步梵和貝蒂。
“沒興趣。”步梵的回答直截了當。
“據說那是一個高等位面，以精靈爲主導。我想這些精靈會是非常合適的實驗品”莫然諄諄善誘着。
“沒興趣。”步梵依舊不爲所動。
莫然被噎了一下，問：“呃…那什麼能讓你感興趣？”
隨後，步梵用看待實驗品的目光，開始打量莫然，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就在莫然快要頂不住目光之前，步梵淡淡地說：“我雖然沒有興趣，卻可以陪你走一趟，順便試試魔法紋飾的威力。”
說着，步梵露出了右臂，上面繪製着淺灰色的刺青，時不時就會出現魔法的波動。
莫然驚訝道：“你給自己繪製了魔法紋飾？”
步梵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莫然：“學習難道不是爲了使用麼。”
莫然根本沒有在意步梵的眼神，而是想起了地下室的工作臺，還有上面那頭可憐的豬。
似乎這個印象過於深刻，所以只要看到魔法紋飾，莫然就會想起那悲慘的一幕，並出現感同身受的錯覺。
莫然甩了甩腦袋，將畫面甩出腦海，然後轉向貝蒂：“唔……”
還在莫然組織語言時，貝蒂開口了：“我聽說精靈主導的位面，環境都非常優美，很適合度假，所以我打算去散散心。不過還是老規矩，我不會免費幫你出手。”
莫然尷尬地摸摸鼻子：“我們都是老相識了，那個……”
話還沒說完，就被貝蒂打斷了。
“我爲了這個假期，付出了很多代價。所以想讓我在假期幫你戰鬥，你就必須要彌補我的損失，這也符合法師的等價交換原則。連大學者奧西多都說，等價交換是一種美。”
溫和的話語與透徹的剖析，竟讓莫然無言以對：“如果真的遇到了大麻煩……”
“放心，我可以先服務，後收費。我們都是老相識了，我相信你的信譽。”貝蒂侃侃而談。
莫然被貝蒂擠兌的啞口無言，他恨恨地想到，鬼才和你是老相識。
雖然連續吃癟，好在主要目的都達到了。然後莫然顯露出了威嚴的姿態，掃視着追隨者們，看到他們都是臨危正坐，就滿意地點點頭。
“卡爾……”
話音剛落，執法者隊長就站了起來，表情神聖而堅定：“殿下，您的意志所向，即使我的長劍所指。”
執法者隊長卡爾的識趣，令莫然心情大好。
“很好！那麼…海倫娜留守熔岩城，溫媛、徐峰、塔納、還有卡爾的執法者小隊，隨我一起前往林海位面。”
“是”追隨者們齊齊起身應道。
莫然轉頭看向克里斯汀和哈士奇，威嚴瞬間變成了糾結，想到位面戰鬥的殘酷，他還是打消了帶上克里斯汀的想法。
克里斯汀的等級只是假象，沒有任何自保之力，莫然不可能爲了一己私心，就讓對方陷入險境。可是想到又要與這個小女人分別，心中又是陣陣不捨。
至於…哈士奇，看到大狗一臉嘲諷的表情，莫然就深感無力。自己根本沒有驅使對方的能力，所以只能任由大狗自己做出決斷。
隨即，莫然收回了目光，拍拍手吩咐開始晚餐。隨着魚貫而入的魔法人偶，餐廳氣氛再度熱烈起來。
只有克里斯汀的情緒，變得十分低落。僅是片刻後，又恢復了笑靨如花。可是連她自己都沒發現，這些僞裝出的笑容極爲僵硬……
第二天上午，莫然在會議室接見了鐵血帝國的使團。
這次，羅伊變得更加傲慢無禮，連象徵性的禮節都沒有，直接坐在了莫然的對面，並留下一對深邃的鼻孔。
“看來侯爵大人已經做出了選擇。”
莫然淡淡地說：“是的，我決定參與林海位面的開拓。”
羅伊點點頭，神色緩和了些：“不知侯爵準備派出多少軍隊？”
“沒有軍隊，前往開拓的人員，不會超過二十個。”
“你這是在侮辱鐵血帝國麼？”羅伊憤怒地站了起來，臉色鐵青。
莫然身體微微前傾，釋放出無比恐怖的威勢，將羅伊硬生生地壓回座椅中。
“我最近心情很不好，非常討厭別人的挑釁，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告訴你們的皇帝，這支隊伍包括兩名超凡，和一支12人的構裝騎士小隊。我想他可以做出決定，而不是一個小丑般的宮廷伯爵，在我面前手舞足蹈。”
羅伊雖然在恐怖的氣勢下，露出駭然的表情，可他依舊傲慢無禮。那顆驕傲頭顱遲遲不肯低下，所以深邃的鼻孔，牢牢對準了莫然。
這一瞬間，莫然怒火勃發，想要將眼前的小丑撕成碎片。
即使不用感悟之心，莫然也能感受到羅伊的嘲諷，那是用傲慢鑄就的嘲諷。而感悟之心傳遞來的信息，更是在火上澆油，因爲羅伊的心情已經可以用語言來描述了。
‘我就是傲慢，我就是要手舞足蹈，有種你來殺我啊！’
就在莫然要把持不住地瞬間，突然想起了克里斯汀，想起了她的希冀與努力。或許自己一怒之下，小女人的心血就會隨之泡湯吧。
莫然收回了威勢，然後有氣無力地摔進椅子中。
他忽然感覺自己還是太弱小了，或許只有掙脫空間的束縛，才能變得無拘無束。
殺了眼前的小丑又能如何，自己還不是要繼續受到空間的操縱，如果真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又何苦對克里斯汀隱瞞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