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兒受寵若驚,猶豫半天不敢去接。
一旁的南宮杵見狀,徑自褪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青檀兒身上,瞟了一眼正走在前面的南宮天音,輕嘲道:“青檀兒妹子可打不贏音小姐”
南宮天緣只好收回,穿在自己身上。
“冰天雪地,不宜騎馬,我們步行去吧!”南宮杵搓着手臂,瑟瑟發抖,向南宮天緣建議。
沒等南宮天緣開口,青檀兒便立馬道:“也好,若各位不嫌棄,還請到家中休息片刻”
青檀兒是南宮家族衆多分家的一支的小輩,分家家主發現神獸後就立馬派她通知幽城的家族。
分家就在青霞鎮上,此去也不遠。
南宮天緣點點頭,表示同意,先溫暖一下身體也好。
倒是南宮天音一路在前,這裡冰天雪地的氣息對她來說竟是那樣的熟悉。
她突然停住,脖子上的冰竹哨又響起,不似先前那麼悲傷,反倒又種喜悅。
聽慣了它發出的悲傷,突然換了個風格,南宮天音心情大好。
不久便至分家中,分家家主迎接可謂熱情。
一般主家中都很少有人會到他們這些分家中來,這緣少爺居然親臨,若不好好招待一下,那他們這個分家的小輩怕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南宮天音在分家中逛了一圈,甚是嫌棄,這也太窮了吧!
“真窮!”
正在她一臉嫌棄時,只見一少年**結實上身,抱着一隻赤紅的幼虎,赤腳踏在雪地上,嘴脣被凍發紫。
“不是吧!窮的連衣服都穿不起!”
少年似乎聽到有人細語,停住腳步,環顧四周,銳利的的眼光落在南宮天音身上,明顯思維停頓,這是哪裡來的女子?模樣生的真水靈?
南宮天音也好奇,大冷天的就算再窮也不至於光着身子吧!
半響,少年抱着赤色幼虎,走近她。見她身上的水色花衣甚是華麗,臉似銀盤,清靈得不可方物,尤其是眉間那股渾然天成的英氣讓人不敢直視。
但,她沒半點靈力,身在九州大陸上,不修靈,與廢物無異。
“你看夠沒?”
少年赤裸上身立在南宮天音面前,似笑非笑問道。
“誰看你了!是你自己要露着身體,我又沒瞎~”
南宮天音擡腳一踹,撲了個空,險些跌倒,被那少年赤身攬入懷中。
“可別摔了!”
對上南宮天音雙目的一瞬,少年臉頰如火,體內一股熱火朝天。手開始不由自主的遊走,這絕不是他本意。
一時腳滑倒地,整個身子居然全壓在南宮天音身上。
南宮天音似乎意識到什麼,單手一揚,將少年一巴掌扇得老遠,連他懷中的赤虎都飛出去幾仗遠。
估計是下手太重,少年半天緩過來。
“敢輕薄本小姐,要你好看!”
南宮天音幾腳踩在少年身上,疼的少年悶聲大叫。
少年自知理虧,任由她拳打腳踢。
赤虎見自己的主人被欺負,衝到南宮天音腳下,正張口準備要咬下去,一道突如其來的力道將它打得老遠。
“小音”
南宮天緣黑着俊臉,收回修長的手指,身後是南宮家分家的衆人還有同來的小輩,恰好見南宮天音將人打得半死不活。
分家家主南宮涼怒也不是憤也不是,這小子惹誰不好,怎麼偏偏就惹上她了呢!
“凰然,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老家主抄起一根木棒,大步流星,手起棍落,硬是在南宮凰然的身上烙上數道血印。
“爺爺,饒了哥哥吧!求您了”
青檀兒不知什麼時候跑出來,雙腿跪在南宮涼身下,緊緊抱住南宮涼的衣袖。
南宮涼停手:“你求音小姐和緣少爺去,她們若是願饒那便好,若是不願——”
青檀兒面露懼色,壯着膽子跪向南宮天音,一個勁兒磕頭:“音小姐開恩,音小姐開恩!”
“檀兒,我沒事”
南宮凰然忍痛起身,拉起青檀兒。雖然爺爺在自己身上打得皮開肉綻,但也不傷及筋骨,比起南宮天音的拳打腳踢來,爺爺打的壓根就不算什麼!。
“音小姐,我——”
。南宮凰然剛對上南宮天音銀盤般的臉,又被南宮天音一巴掌扇得老遠。
“哥哥——”
青檀兒飛似的衝到南宮凰然落地的地方,將他扶起。
南宮天音不理會他二人,擡腳便走到南宮天緣身邊:“哥,是他先欺負我!”
在場諸位無不汗顏,他們只見到南宮天音像一個惡霸一樣,狂揍南宮凰然。
這位主家小姐也太過分了,明顯就是惡人先告狀。
“沒傷着就原諒別人吧!”見青檀兒額間滲出血漬,扶着渾身是傷的南宮凰然走近,玄爵有些不悅。
“不”
“休要無理取鬧”南宮天緣表情難看的回了南宮天音一句。
“我不!”
在衆目睽睽下受了這種侮辱,南宮天音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個不穿衣服的窮鬼。
南宮天緣卻將手一揮,不在理會她,柔眼看像狼狽不堪的兄妹二人。
“青檀姑娘的傷要趕快清理”
“南宮天緣,我討厭你”
在南宮天音的意識裡,哥哥只能對自己好,別人絕對不能分享哥哥的好,哪怕是一絲一毫,她都不許。
現在,哥哥居然去關心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丫頭。
“還有你!”
南宮天音雙目泛冷,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青檀兒恐怕要死上幾萬回了。
“音小姐,我——”
青檀兒本就是個我見猶憐的美人,經南宮天音這麼一嚇,眼淚汪汪而下,更讓人心疼。
“小音,休再放肆,成何體統”
南宮天緣有些怒了,身爲主家小姐,平時在家族中胡作非爲也就算了,在外面豈可胡來。
“哥——”
南宮天音氣得直跺腳。而南宮天緣卻不多看她一眼。
“青檀姑娘先陪令兄下去休息吧!”
隨手將剛剛南宮天音在路上送他的觀音花遞到青檀兒手中。
青檀兒膽怯的望了望南宮天緣俊朗的臉,驀然臉上一陣火辣,忙伸手去接。
南宮天音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暗了,銀盤嬌臉抽搐半天,喊不出一句話,這還是她哥哥嗎?
自己費盡周折偷來的觀音草,他居然輕易送人,早知道一顆都不給他。
“南宮天緣,以後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
;—”
乾紅的雙眼滿是絕望,衝開衆人,撒腿往外面跑。
“小音——”
南宮天緣心中暗罵,她纔是老大啊!她纔是真理啊!
招呼南宮杵等人好生安撫分家中的人,追了出去。
青霞鎮是個熱鬧的小鎮,即使這些天有些反季節的倒寒,還是阻止不了從各個地方來奪靈獸的人們。
南宮天音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好半天也沒見哥哥追來,鼻尖一酸,一股疼痛隱隱約約至骨肉傳來。
忽然脖子上的冰竹哨又響起,細細聽去,彷彿就在此地還有另一道樂曲同時響起。
毫無意識的喊了一聲“哥哥”,擡眼望了一下四周,依着那道聲音順路尋去。
尋至街尾巷道,只見一冰影閃過。
“到哪裡去了?”
找了半天不見,只好放棄。
待她離去後,巷道盡頭一白袍華服男子,面容雅緻,柔善若水而現。
與此同時,一冰色衣袂的男子面容堪稱絕美,手執一冰色竹笛傲然屹立於白衣男子子身後,冰藍色的髮絲輕揚身後。
“原來玄靈宗主是這樣當師父的”
“我自有打算!”
白袍男子面上雅緻無喜,繼而道:“這青霞小鎮靈氣稀薄,你玄冥冰氣甚重,怎不知收斂些,初春時節大雪飛揚,難免有心人不懷疑!”
玄爵冰眸淺沉,周身繞上一層冰屋,不一會兒,冰雪消融,大地回春。
見新柳綠芽,春花枝頭吐新蕊,玄爵將脣一勾:“這下如何!”
“——”
北堂天劍眉眼輕眨,費解問:“你就不會慢慢消融嗎?”
“不會!”
玄爵直截了當,腳底生起一道冰光,褪去一身冰衣華服,化身爲一位錦衣貴氣公子,似笑非笑的走出巷道。
“玄爵,你想幹嘛!”
“與你無關!”
玄爵不理會身後的北堂天劍,徑自步入大街,美輪美奐的輪廓加之不俗的氣質,引得大街不少人驚呼。
“這是哪個大家族的公子啊!”
“好生俊俏"
玄爵視若無睹,進了一間茶館,要了一壺茶,不時有少女跑來躲在暗處,偷偷摸摸的看他。
他輕揚指尖,一朵冰花曳然而生,遞向躲在門外偷偷看他的一個少女:“送給你”
再說南宮天音,見這熟悉的冰雪消融而去,不免有些莫名的失落。
見不時有幾個少女羞澀的經過,手中拿着冰色的花朵,她忍不住好奇心作怪,拉住一個正經過的少女問:“你們去幹嘛去!”
被拉住的少女明顯不耐煩:“前面茶館有個俊俏公子在給姑娘們送花呢!那花是冰色的,聽說是靈花,可以提升修爲,還可以美容養顏。”
“有那麼神嗎?”
平時在二叔的神農頂也見過不少奇花異草,皆爲上品靈物,難不成還有人比二叔能種出更別緻的花來。
那少女輕挑一眼:“我怎麼知道?你放開我,我要去拿花”
見少女小跑而去,南宮天音幾個白眼翻過去。但還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