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活動了一下身體,最後讓自己那副骨架之軀擺出了一個略微舒服的姿勢。瞬間,整個軍帳之中的氣氛也是緩和了不少。
看來,對於魅影的提議,枯還是感到滿意的。不過很快,枯的一雙眼洞之中幽芒一閃一閃起來。
閃過三下,魅影立馬會意,傳出聲音到:“大人,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了。若是再讓顏家給那位巡遊使大人送禮,巡遊使大人定然會更加感恩顏家。可是,巡遊使畢竟是巡遊使,他不可能始終待在我們西方八天的。只要能讓他早早的離開,縱然他想要庇護顏家,那也是愛莫能助啊。”
“而且,只要顏家一旦把得到的土屬性珍寶送了出去,那他們在商戰之中必然吃大虧。先不說我們,斯利家就會讓他們很難過。如此,就算有巡遊使大人在,可他畢竟無法插手商戰,顏家還能翻起多大的浪來?”
枯聽完魅影的話,兀自轉過了頭去。魅影又說到:“是,大人,屬下這就去辦!”
說着,地上的黑影很快移動,從軍帳之中鑽了出去。
……
顏家和斯利家的商戰,依舊還在繼續。依靠神秘強者支援而佔據上風的顏家自然是不肯放過斯利家,抓住機會對斯利家窮追猛打。這一下,就連普通民衆也都能看得出來,斯利家是危險了。甚至有人說,若是那神秘強者依舊如同往常那樣支援顏家,不斷爲顏家輸送土屬性珍寶的話,那顏家短板完全消失不見之時,就是斯利家整個家族被顏家完全吞併,土崩瓦解之時。
而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那神秘的強者竟果真是繼續出手了。這神秘的強者也不知到底是何方神聖,土屬性珍寶在他那裡似乎如同街上的泥土一般,可以隨手獲取。而在他對顏家源源不斷的支援之下,顏家哪還有什麼短板,完全是很快就成爲了一個超級大家族,直接騎到了斯利家的背上,看樣子,恐怕再要不了多久,或許就是一兩月之內,斯利家就要被顏家給活活壓死了!
於是,在人們對顏家的迅速崛起議論紛紛的同時,對於那神秘強者也是不斷的議論着。
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誰竟有如此本事,能搞來這麼多的土屬性珍寶。他們更想知道,這神秘強者到底是什麼來路,竟然如此幫助顏家。有人說,這神秘強者根本就是顏家的人,也有的說,這神秘強者其實跟顏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卻是斯利家的仇敵。
普通的民衆議論紛紛,而軍中的高層也是有所商議。不因爲別的,就因爲這一個月的變化實在太大,顏家幾乎已經奠定整個商戰的勝局,任誰都看得出來,斯利家翻盤的機會,已經微乎其微。
軍中的商議,自然是在枯主導之下,會同部分將軍與魅影進行的。而在這一次的商議之中,枯是當真發了雷霆之怒,竟差點一怒之下殺了魅影。
枯如此暴怒,原因是很明顯的。他不願意看到顏家發展起來,更通過魅影安排了諸多手段阻撓。尤其是上一次他與魅影單獨商議,還採納了魅影的提議。
可最終,這一系列的手段都失敗了。尤其是上一次的提議,本要責令讓顏家把土屬性材料送給桓因這個“巡遊使”,事情也安排了,顏家也做了。可是,顏家不知道爲什麼還是如同根本沒有受到影響一般,依舊極爲強勢的打壓斯利家,讓斯利家就快要接近覆滅。
於是,這一下倒好了。枯不願意招惹的巡遊使現在跟顏家關係更好了,而顏家也照舊的一路高歌猛進,儼然就要成爲西方八天的一個商業巨頭。
對於枯的暴怒,在場的所有將軍在感到壓力巨大的同時,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枯與顏家的關係實在微妙。
只是對於這一件事情,他們一衆軍方高層商議以後,卻是並沒有能夠爲枯排憂解難。是的,事情發展太快,有人認爲是顏家隱藏太深,蓄謀已久,也有的認爲是那影爵太過強大,魅影又對其毫無辦法。不過無論如何,事情幾乎是木已成舟,除非枯願意冒着得罪巡遊使的風險出來干涉,不然的話,一切都是回天乏術。而爲了一個區區顏家,枯怎麼可能去得罪巡遊使呢?
原本軍中的商議也就只好如此作罷了,畢竟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也只能暫時放着顏家發展,沒了辦法。不過,在最後卻是有一位將軍頂着枯的壓力強行站了出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位將軍說自己覺得事情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顏家也好,影爵也罷,還有中間的種種,都存在了太多的巧合與貓膩。顏家能夠發展到這一步,幾乎是一連串巧合恰好沒有差錯的連接起來,方纔促成的。
所以,他覺得顏家的成功不能單純的看成是倚仗於顏家的積累和底蘊,也不是顏家那女家主的能力,更不是影爵的厲害,而是定有幕後黑手策劃,一路推動而成。
也是因此,這位將軍想請枯徹查顏家之事,謹防西方八天有更大的異變發生。
不得不承認,這位將軍還頗有些見地,言辭之中提到了某些關鍵的東西。只是,他的建議卻並沒有被採納。一來,其餘的人並沒有他的這種體會。二來,枯現在還不想把事情鬧得更大。
最終,軍中議事散帳。枯單獨叮囑了那位最終提議徹查的將軍,意思是叫他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這位將軍卻是並沒答應。他只是沉默以後,獨自離去了。而對於他的無理,枯沒有追究。因爲枯知道,這位將軍叫做斯利巴加灣,正是如今被顏家搞得快要不行的斯利家的大長老!
……
這一天,已是桓因在坊市之中插大旗收購土屬性珍寶以來的第五個月零五天了。而他在這裡呆了多少天,就幾乎是在這裡“睡”了多少天,其餘的什麼事也沒幹成。
是的,足足五個月了,桓因連一樣東西也沒收購到。他身旁的同行是換了一撥又一撥,而他在這些同行的眼裡,早已不是什麼笑料了,而是白癡,是腦子有問題。
甚至若不是桓因修爲高深,衆人都惹不起的話,恐怕桓因早就被人給轟開了。想這收購寶地,被一個什麼事也幹不成的人佔據五個月,那簡直是一種浪費啊。
午時,天空太陽高懸,有些明晃晃的。這時候生意往往不會太多,不少人也跟桓因一樣的打着瞌睡。
可偏偏這個時候,桓因卻是突然從入定之中睜開了眼。然後,他有些懶洋洋的看了看四周,竟然最終緩緩的站了起來。
五個月了,桓因從來沒站起過。於是,他這小小的動作立馬就驚動了附近的同行,一個個目光詫異的看了過來。
然後,衆人又都看到桓因將那杆大旗從地裡拔出,隨後慢慢將之收入了儲物袋。
桓因這是要走了!
桓因在這裡待了足足五個月,一次次的與人交談,一次次的等人家回去拿寶貝來賣,一次次的被忽悠,被玩弄。如今他一事無成,竟是終於要走了嗎?
“喲,兄弟,你這是要走啊?”
“兄弟,不收購了嗎?土屬性珍寶你可一樣沒弄到啊,要不再等等,搞不好誰的家裡還有,你等他去拿啊!”
“嘿,大夥兒來看啊,傻子要走了,真的要走了啊!”
“兄弟,要不你把仙玉給我,我幫你收購啊。你放心,只要我一收購到,就立馬去送給你,你看怎麼樣啊?”
桓因在這裡呆了足足五個月,一事無成,屢屢被騙,也算是一個名人了。甚至這段時間以來,但凡到過這裡的修士,大多都只會談論兩件事情。一件就是顏家和斯利家的商戰,還有一件,就是桓因這個單純好騙的傻子。
於是,衆人眼見桓因要走,很快便有大量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出來,都是對着桓因嗤笑的。
桓因收拾好一切,目光朝着四周衆人一掃以後,也是淡淡一笑,說到:“我想要的,早就已經收購到手了。諸位,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