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一句話惹得蟹皇有些不高興,他說“本皇子聽你的意思,是不願留在金沙城”,言下之意,你不願意留下就隨你,隨時可以走。這倒好,老子想留下金破當做將來的將軍輔佐大兒子大兒子卻勸也不勸,對方怎麼個打算,他就怎麼做。
這就要說到,大皇子何德的性格,比較隨性,不太會強求別人做不願做的事情。
不高興歸不高興,蟹皇人老成精,自然不會表現出什麼,對何德的所謂還是表示了贊同:“德兒,做的不錯。金破,現在是否還有興趣留下?”
金破起身,衝蟹皇拱了拱手:“多謝蟹皇大人厚愛,在下生性散漫,不適合軍中生活,而且也不太喜歡受些約束,還是不留下了吧。”
“嗯,既然心意已決,本皇再強留,倒顯得本皇不夠大度了,對不對?你先回去吧,等婚宴結束,本皇會派人把十枚古淵銀幣送到你手裡的。”蟹皇擺擺手。
“可惡,居然冒了這麼一出,還想逼你動真格的,冒着受傷的危險硬接孟長生一擊,果然夠膽色。大皇子真是礙事,本來讓蟹皇纏着,估計金小子沒那麼容易脫身。不過,從此看出蟹皇對何德非常看重。”田林拳頭握得嘎吱嘎吱響,心中暗恨道。
金破朝蟹皇躬身一禮,轉身走出招寶殿。
吳亮和程曉志一直關注着招寶殿內的變化,靈氣波動消失了,表示切磋比試結束,不知結果如何。沒一會兒,金破安然無恙地,還面帶笑容地走出招寶殿,看得十位少男少女摸不到頭腦,尤其是田忠威,深知其父絕不會輕易放過得罪他的人,這回怎麼就讓金破無病無痛地走出招寶殿,暗中決定,回去一定要好好問問。
十枚古淵銀幣,那就是一千小古淵幣,呵呵,發小財了……
金破心中大喜,沒想到一場裝模作樣的比試可以得到這麼多錢,真是爽啊!
酒過三巡,婚宴漸漸進入尾聲,蟹皇吩咐一名禁衛給金破送來一個紫色小袋,裡面裝着的正是十枚古淵銀幣,個頭跟小古淵幣一樣,只是銅與銀的材質區別。
衆人魚貫走出皇宮的時候,時間指向夜間的十點,金破醉醺醺地走着,在這一個月裡,他已經熟悉閒來客棧到皇宮的路該怎麼走。
駕輕就熟地走到閒來客棧門口,一道黑色身影從陰暗的角落逐漸出現,有着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段,隱隱帶着淡淡的花香。
“你是來找我的?”金破看着面前不到兩米遠的黑衣人,平靜地問道。
“對,你身上好濃的酒氣,喝了多少酒?”肖薇優雅地捂住鼻子,嗔怪道。
“不算多,一斤左右,還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嘻嘻~”金破撓了撓頭,“要不要進房間慢慢說?這裡也許會有人偷聽。”
“你也不怕隔牆有耳?去你的房間也一樣,對不對?跟我走!”撇下一句話,肖薇輕盈如燕地躍上屋頂,如風中的一片落葉飄向各一處屋頂。
見狀,金破不禁呢喃罵道:“臭丫頭,這麼快就走了,不稍等一下我?”
丹田內武力如開水般沸騰,而後瘋狂涌入全身筋脈,眨眼功夫,渾身充滿了爆炸式的力量,雙腳輕點,人影消失在原地。然後,就如同當日夜晚的情景,一人在半空飛舞,另一人在地上狂奔。
這一回,肖薇去的地方並非那間農家小舍,而是另一間小屋,地方更爲偏僻。
金破跟着肖薇走進小屋,點着桌上的油燈,四處打量一下,竟是十分的整潔乾淨,桌凳之上幾乎一塵不染,看來肯定是經常有人來打掃的。
不用說,應該是肖薇打掃的。
關好大門,金破說道:“冒昧問一句,這裡又是你的什麼地方?”
肖薇怔在那裡好長一會兒,幽幽道:“這裡,曾經是我長大的地方,只是孃親死去之後,我才搬到現在的地方。不過,這裡有我美好的童年回憶,所以每個月月初都會過來打掃一下。”
“不好意思,讓你想起一些傷心的事情。”金破錶示歉意。
“沒關係,我孃親是笑着走的,她臨終前說,只要你開心的活下去就好。”肖薇衝金破莞爾一笑,“你放心,這兒雖不能說是絕對安全,至少比客棧和那間小舍安全些。我有些事想跟你說。先坐下吧。”
與此同時,金沙城有名的客棧,四方來朋,別院當中的某間上房。
年輕不到二十的少年端坐着,慢慢品着一杯清茶,他的身旁坐着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留有兩撇八字鬍鬚,正是魔夜城二皇子和將軍袁輕。
房中另還有一人,卻是與前二人同桌的一名總兵級士兵,站在二皇子的對面恭聲彙報着:“二皇子,袁將軍,據手下人跟蹤,那人住在南城區的閒來客棧,還未進去就有個黑衣人找上了他。手下人說,擔心被那人發現不敢跟得太緊,但隱約能判斷出找他的人是個女的。他們交談不到一分鐘,便似一陣風似地消失了,他的實力沒能追上。”
“聽道爲彙報,那人的身法堪稱一絕,跟不上實屬正常,至少清楚他住的地方在哪裡,這就足夠了。”袁輕點評道。
“袁將軍,不知你有何計劃?說來聽聽。”二皇子朝袁輕問道。
“是有一計,二皇子,此事暫時不需我們動手,”袁輕看着總兵說道,“王鬆厲,你多派兩人緊盯那家客棧,注意那人的行蹤,這幾日他必有動作。至於另外的事,就這麼辦……”
聲音很輕,輕到只有二皇子和王鬆厲總兵能聽到。
待袁輕講完,二皇子立刻擺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袁將軍,這、這可行麼?”
袁輕神秘一笑:“二皇子,此事對我們沒什麼影響,只需要派人監視一二。王鬆厲,派去的人必須機靈點,不必管事,但不能露出馬腳,否則後續的計劃就會落空。”
“是,屬下明白。”王鬆厲抱拳應道。
小屋。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當然是宮裡怎麼樣?還能是什麼?”
“還能怎麼樣?先被幾個小鬼整了一下,差點醉了。如果真醉倒了,估計那個大皇子肯定會發怒,即便他不發怒,蟹皇也會發怒,假如蟹皇懶得發怒,有些爲了討好蟹皇的人一定會用盡手段地來對付我。”
“咯咯~一連串的假設!他呢?”
“你說的是田林那老頭?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傢伙,應該是老傢伙在蟹皇面前講起了現在城裡人盡皆知的一件事,然後蟹皇在他的花言巧語之下想見我了唄,我就被叫進了那間招寶殿。”
“他沒有爲難你?”
“你聽我說完嘛。不知道老頭跟蟹皇講了什麼,蟹黃那傢伙居然想留我替他效力,我只好委婉拒絕,不過,這個時候,有個叫孟長生的傢伙出來想和我切磋一下,這肯定是田林老頭安排好的戲碼。不過那個孟長生還真有點實力,不認真打打不過他。”
“孟長生的確是田林的人,怎麼說好點呢?他只能算田林的半個人,他還跟另一位叫陳光智的銀將有些瓜葛,具體我也講不上來。”
“肖薇姑娘,你多大?爲何知道金沙城高層軍官這麼多的事情?”
“這個、一年多以前我娘過世以後,總得找點事幹吧,去過陳光智府上做了一段時間丫鬟,見到過幾次孟長生。後來,我顯靈了,就不幹了。”
“陳光智沒把你吃了?出來以後,就開始了半夜行動?”
“什麼吃了,他一個老頭,還是個妻管嚴,哪裡敢有那些小心思?半夜行動是半年前開始的,爲自己攢點小錢罷了。你還沒說後來的事情呢?”
“後來?我和孟長生切磋,他出招很兇,卻全被我躲過去了,最後還和他戰技拼了一下,假裝被打中,受了點輕傷。這夥人裡,大皇子那小子不錯,對我們的表演十分滿意,賞了我十枚古淵銀幣。哈哈~”
“呃……大皇子算是壞了田林的事兒。”
“嗯,幸虧大皇子這麼攪了一下,我才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裡跟你聊天。否則,田林老頭兒還不得有什麼損招沒使呢!”
“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走!離開金沙城!待的時間越長,發生各種變故的可能性越大,我很怕麻煩的。你呢?跟我一起去冥幽城麼?”
“能不能讓我考慮兩天?”
“兩天呀,應該不至於發生一些措手不及的變故。”
“你爲什麼會這麼杞人憂天呢?照你那麼說,蟹皇對你蠻欣賞的,田林有這麼大膽子私下來對付你?我纔不信!”
“你是沒看到田林看我那眼神,簡直就是我宰了他兒子似的,雖然只是很短的一剎那,可還是被我捕捉到了,他是高級靈尊境界,真打起來,我能堅持多久?大概速度上可能會有點信心。”
“哎,那個捉弄你的那些公子小姐會不會故意找你麻煩?”
“他們?玩也玩過了,應該不會了,他們來了也掀不起多大的浪,除非靠人多,人海戰術。前幾天不是打聽到,魔夜城也有人來麼?這回走進招寶殿,他們肯定盯上我了。”
“魔夜城的人?你在魔夜城是不是犯了什麼事?”
“沒有啊。”
“那他們爲什麼要盯上你?”
“我也不知道。”
“答得真是爽快!那反倒讓我認爲,在金沙城裡才安全,一出城,他們百分之一百會對你下手,不信你就試試。”
“試?那小命去試?我纔不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