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將震然的掛了電話,震顫道,“主人,夫人不在左岸咖啡。”
砰……
黑司御身側的桌椅碎裂。
迅猛的直起了身,身後的所有都碎裂開來,帶着猛烈的氣流,一道閃電般衝出去。
雲將驚恐的跟着主人向外奔去。
蘇以樂震顫的睜着眼,躺在地上,血,從她的腰間蔓延開來。
血,從她倒下去,撞到物體的頭上蔓延。
她看着那個拿着刀嘴脣都在顫抖的人。
她張着嘴,卻感覺到有血腥往嘴裡流出,好痛好痛……
黑司御……黑司御……
好痛……怎麼辦,黑司御,如果……如果……你要怎麼辦……
“對……對不起,以樂。”葛靜雲顫抖恐慌的說着。
“爲……爲什麼?”蘇以樂嘴裡的血終究流了出來,眼裡的淚,卻比血流的還快。
爲什麼……她的親生媽媽啊!爲什麼……
葛靜雲流着淚,“我這輩子,做得最大的錯事,便是同意蘇宏遠把你給帶回來!最終,讓我好好的家,變成了這樣。”
蘇以樂卻已經疼得快聽不清她的話,卻還是帶着悲慘的笑,她,到底又做過什麼?
從小,所有人都把過錯算在她頭上,她也認爲,自己是有錯的。
她努力的做好,無論是被欺負,被諷刺,被辱罵,被誣衊,她都可以忍耐,她都可以裝作不在乎。
她唯一的親姐姐,她也從不願去懷疑,無論多麼大的破綻,她都未去懷疑過分毫。
所有加諸在她身上的,她都願意承受。
所有,她都願意承受,可以被當傻子一樣,別人說她從不會反抗。
她以爲,會有好的那一天,會有被接納的那一天。
直到,她被威脅嫁給張伯伯。
原來,無論她做什麼,都不可能被蘇家人接納,無論她做什麼,她都只是個隨時要被丟棄,隨時要被利用得徹底的人。
她永遠,都會是任人肆意踐踏的人。
老天,終究待她不薄。
那樣的男人,硬生生闖了進來。
原來,她,可以胡鬧,她可以任性,她可以做着夫奴,卻實際,不會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所有想傷害她的,都會被她的男人一掌揮下。
她在他的臂彎間,再沒有任何能傷到她的東西。
她的人生,原來可以那樣,肆無忌憚,在男人的羽翼下,什麼都不用再擔心。
什麼都不用,小心翼翼。
她想要一個孩子,給他生一個孩子,一家人,她有真正的一家人。
是她的,是她的家,有男人,有孩子。她的男人,她的孩子。
她不要再去在乎別的東西,所有人,都傷害不了她,她會有真正的家。
她的男人該怎麼辦,現在,她的男人,該怎麼辦……好痛……真的好痛……
她好像,支撐不了了……
“你爲什麼要那麼幸運呢?明明你該過得很不好纔是,你該過得很淒涼纔是,那纔是你的人生啊!你爲什麼會有那樣的男人愛着呢?把欣雅害成那樣。害得欣雅寢食能安。”葛靜雲流着淚恍惚的說着。
“對不起,以樂,沒有你,欣雅纔會過得好,那是你欠她的,不是嗎?你應該比她過的不好的,你應該活得不那麼好纔是……只要沒有你,欣雅,我,都會過得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