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籟硬氣道:“只要師父喜歡,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樂意。”似覺得馬屁拍的還不夠,凌天籟又衝帝澤使了個眼色道:“是不是,師父?”
那小機靈的勁倒叫帝澤無奈極了,心底極冷的一塊似化開了一角,酸而疼。
火蓮紅脣微擡,良久笑的嫵媚;“帝澤,你何德何能……天籟,我這裡有副畫像……”
卷軸在他掌心滑開。
畫筆有些堅硬,筆畫間似暗藏刀鋒,山是冷山,水是冷水,便是那畫中人……
凌天籟剛要看卻被帝澤擋住了視線。
“你要做什麼?”帝澤眸光滿溢着冷冽,長睫下,一雙眸子天地逆轉,可怕的氣息卻未流溢出來,面色冷淡的沒有分毫情緒。
火蓮懶懶一笑,烈烈紅脣擡起諷刺的弧度:“帝澤……你在怕什麼?本座不過是想讓小天籟看看我魔界未來的君主。”
魔界未來的君主?
聽着好牛叉的樣子!
凌天籟扒開帝澤的衣袖,卻被他擡手按了回去。
帝澤神色淡淡;“魔界君主如何與本尊徒兒何干?”
“本座代君主料理魔界事務多年,如今終發現我君蹤跡,此等可以做甩手掌櫃的事,本座期盼不已……況且,此畫出自我君心愛男子之手,本座此行也算帶着那人期盼尋找,小天籟或許有興致呢。”
帝澤眼底冷光愈發熾盛,良久淡淡道:“天籟,你可有興致?”
當然有興致,什麼神魔的聽着堪比神話!
凌天籟好奇的不得了!
但師父這麼問的意思大抵是不准她有興致,因此凌天籟用額頭撞着他後背道:“徒兒,一絲興致也沒有呢……”
帝澤脣角淺淺一擡,看向紅蓮:“不送。”
紅蓮嘴角一抽。
“天人,新皇求見……”門外傳來吳青小心翼翼的聲音。
新皇?
她受傷以來,白洛卻也將帝都的事與她說了許多,自也知道軒轅玉繼承皇位的事。
此次來,怕是藉着見師父的由頭向她討媳婦來了。
這個軒轅玉,她還是小瞧了他,不過藉着魔靈窟一戰的事,卻將所有的事都擺平了,自然也除掉了最大的敵人魔夜。
這種一箭好幾雕的事,卻不是誰都能做的純熟的。
凌天籟突然心頭一驚,或者她第一次見到軒轅玉時,便被他的假象所騙了,與其說她按計劃行事,倒不如說這個混蛋乾脆來個將計就計?
那那個阿梓姑娘,是她的砝碼還是他的砝碼?
凌天籟心頭微寒,只覺男人的心思,卻比女人的心思還要可怕,算計的東西,卻比之她算計的要深遠多了。
這般一想,凌天籟對這個軒轅玉便有些不大待見,索性靠着帝澤的身子打起了瞌睡。
火蓮咬了咬下脣卻冷笑道:“帝澤,這種日子,怕不是日日有,小天籟,本座要定了哦”
他卻未多說,只執了水墨紙傘緩步離開,卻與正前來的軒轅玉一行擦肩而過。
紅衣烈烈若火,精綢華裳流動如魅似幻的霞光,那樣步態淡淡卻不容忽視的存在與衆人擦肩而過,便是軒轅玉亦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