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如爛活，這個道理，你們應該最清楚。”羅川拍着天日兇刀，低聲笑道：“你們在海煞地牢，被限制自由，日夜飽受折磨凌辱，卻苟延殘喘的活下來。怎麼到我這裡來，就一個變得像娘們一樣要死要活？”
老祖老魔們怒視羅川。
羅川哪會顧及他們感受，繼續冷笑：“你們這羣老東西，果然夠賤的啊。寧願被囚禁折磨，也不願意重獲新生。一羣扶不上牆的爛泥！難怪被人成爲老魔老怪！難怪會被大夏國師擒下！”
一名老魔聽不下去，怒道：“至少囚禁我們的是大夏朝國師！你小子算什麼，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教訓我等！”
“他當然有資格。”周不臣放下酒壺，冷笑道：“就憑他一人打穿大夏國師親手創立的道尊院，擊殺國師愛徒，將你們全都放出來。還讓大夏國師無可奈何……你們之中，有誰能做到？”
十八名老魔老祖們依舊滿臉不服，可卻沒人能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成爲我的道兵，對你們來說，也是一場機緣造化。你們非但能獲得一定的自由，甚至還能夠恢復巔峰時期的修爲法力。”羅川淡淡說道。
十八名老魔老祖沒有作聲，不少人的眼神微微鬆動。
對他們而言，最痛苦之事，莫過於看着力量一天天減弱消失，一生苦修付之東流。他們能達到歸虛境，站上天南巔峰，哪個不是經歷數百年的苦修。在被大夏國師擒下後，他們便被廢了法力，毀了道行根基。這些日子他們用各種秘法提升功力。可也只是暫時的，更別說將功力洗煉成法力。
他們心裡十分清楚，他們這一生，或許再沒有機會突破化嬰境，更別說恢復巔峰時期的實力。
周不臣喝着酒。一邊打量着十八名老魔老祖，暗暗點頭。
有了上古白蝙蝠的存在，羅川想要收服這羣老魔老祖。將他們煉製成道兵，已經沒有太大的困難。唯一的難處卻在於，萬一這些老魔老祖一個狠勁上來，寧死不從，自爆而亡，羅川就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羅川先立威，再許以甜頭。這手段算不上多了不起。卻用得恰到好處。
周不臣喝着酒水。等待着老魔老祖們的選擇。
“從頭到尾，你所說的一切，只不過是爲了打消我們玉石俱焚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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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名老魔老祖中傳出悠悠冷清的聲音。
羅川擡頭看去，開口說話的，正是和周不臣戰到最後的白眉胖臉老祖。
這羣老魔老祖哪個不是人精，羅川的手段一眼便被他們看穿。
“小王八！”羅川喊道。
等了半晌毫無反應。
羅川一皺眉，又喊了一聲。
“小子。你罵誰呢！”一名老祖怒道。
白蝙蝠憤怒的聲音響起：“你騙我！你、你、你要煉歸虛境的道兵！”
羅川一臉輕鬆：“不就是十八個歸虛境而已。對王八大爺你來說，幫他們恢復法力，輕而易舉。”
“你、你、你騙我！他們根基已經壞了！這和重新塑造又有什麼區別！每恢復一個都要調動我小王八好多本源力量！我還沒成熟！”白蝙蝠怒哼哼道。
“放心。”羅川微微一笑：“道兵的修爲無法超過本道主一個境界。也就是說，你只要將他們恢復到化嬰二階就可。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不行不行！你違反規定了！我不能幫你提升實力！”
“小王八啊，虧你還這麼聰明。你這是幫他們提升實力，又不是幫我提升實力，我可沒有違反規定。”羅川笑眯眯道。
白蝙蝠糾結許久，低聲道：“不行不行……這會傷我的元氣……我還沒有成熟呢。每恢復一個都會消耗我三個月的先天本源……”
“那這樣好了。每三個月你幫我恢復兩個人的法力，然後你再睡三個月不就全補回來了。三個月兩個，兩個人只要三個月。一年下來，也不過八個人。”羅川道。
“呃……”小蝙蝠迷迷糊糊的，顯然被繞進去來。
羅川不給白蝙蝠想明白的機會，繼續道：“況且，我如今只是真丹二階，也只能煉製化嬰境的道兵。你先幫我把他們全部提升到化嬰二階，按照我們的約定，只有等他們全部恢復原來巔峰期的法力後，纔算完成這一道蝠紋道約。等到那時候，你又可以繼續睡覺了。”
“呃……”白蝙蝠愣了愣：“等他們全部恢復巔峰法力，那要等多久？”
周不臣忍不住插嘴：“很快的。這幫老傢伙裡，修爲最高的不過是歸虛三階。也就說，等羅川突破到化嬰三階後，他們就能全部恢復到巔峰期的法力，你也可以繼續睡覺了。”
“呃……化嬰三階！你現在才真丹二階啊！我要等多久才能睡覺啊！”
“很快很快。”羅川眯眼一笑：“要知道，兩個多月前，我還只是築基四階，尚未傳火。”
“呃……這麼說來，那應該很快。”白蝙蝠喃喃道。
“嗯，好聰明的王八大爺。”周不臣擡起酒壺，擋住快要笑僵的臉。
“那我們就說定了。”羅川道：“等我突破化嬰三階，並且將他們全部煉化成巔峰期的道兵，到那時，我們之間第一條道約算就是完成了。”
“好！到那時！我又可以繼續睡覺了！”
“沒錯。”
羅川笑容燦爛。
有好處不懂得利用，那絕對是傻子。這頭天南域獨此一隻，上古後裔白蝙蝠，終於算是成功被羅川拐走。
修行越往後越艱難，突破每個境界所花費的時間也會越長，羅川出道兩年多，便已邁入真丹境行列。驚世駭俗。可接下來從真丹二階到真丹三階，除非羅川又能尋找到新的機緣，否則很難突破，更別說突破到化嬰三階了。
至少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小蝙蝠都只能跟着羅川了。
白蝠廣場。十八名老祖老魔看着一臉傻笑的羅川，滿臉不屑。
那道稚嫩的聲音起初也讓他們吃了一驚，更驚訝的是聽到羅川說他只用兩個月便從築基四階突破到真丹二階。
可隨後。他們暗暗搖頭冷笑。
那個自稱“小王八”的人實在幼稚得要死，他們可不相信這樣一個心智低下的人，能夠幫他們恢復法力。十有八九又是羅川在忽悠他們……和他之前的手段相比，卻弱了太多。
“小王八，先把他們全抓起來。”羅川道。
十八名老魔老祖臉色微變，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十八條白色透明的血管從天而降。纏繞住十八名老魔老祖。將他們高高吊起。
來自寂滅之前的蒼莽古老威懾。從十八條血管中散出，恐怖的威壓襲來，十八名老魔老祖無比臉色劇變。
“你們還是不甘，非要像娘們一樣要死要活，我也不會攔着。”羅川擡頭看向拼命掙扎的老魔老怪：“我從沒給過你們任何選擇。今日起，你們都會成爲我的道兵。不出兩年，你們都能恢復法力。日後更是能夠重返巔峰。在我的庇護下，別說道尊院，就算國師再度出山，也無法抓住你們。”
十八名老魔老怪內心陷入苦苦掙扎。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那個小王八又到底是何方高人？
小王八……這個可怕的名字中又蘊藏着怎樣神秘莫測、不可告人的玄機？
看着苦思冥想的老魔老祖，羅川臉上浮起笑容。
他沒有打算讓這些天南域桀驁不馴的頂尖存在真正心服口服，他所做的只不過是給他們希望，讓他們陷入糾結，放下同歸於盡的念頭。
“剛纔王八大爺的話，你們都聽見了。每三個月，他會幫你們其中兩人恢復法力，提升到化嬰三階。你們誰先來？”
羅川放話問道。
在羅川冷眼逼視下，也不知過了多久，十八名老魔老祖終於屈服。
若是真能恢復巔峰時期的法力，倒也算浮一大白。只不過從此往後，生死全要被這個少年掌控。好死不如爛活……總好過囚禁在海煞地牢，生不如死。
“老祖我先來。”
“我先來。”
“哼，你們哪個敢和老魔我搶！”
……
看着轉眼間爲了爭當羅川的道兵，撕破臉皮、爭吵不休的老魔老怪，羅川和周不臣相視一眼，同時放聲大笑。
“羅川，不如就先那兩個人。”
“正有此意。”
羅川目光落向那個長着兩條白眉的胖臉老魔，以及那個風韻猶存、身材火辣的女道老祖。
“小王八，先把他們放下來。你們兩個，叫什麼？”
“三百年前，天南人送道號，白眉老魔。”白眉胖臉的老者淡淡說道。
“原來是你！”周不臣眉頭一挑：“虛空一刺，四祖歸西。”
“正是本老魔。”白眉老魔臉上浮起一絲傲氣，悠悠然道。
“別得瑟，站好！”羅川毫不給面子，轉向女道老祖：“你呢。”
那女道老祖的衣袍早在追殺拼鬥中被毀，衣衫襤褸，雪白傲人的身姿曲線若隱若現，引得不少老魔老祖頻頻側目。
“蕭絕琴。”女老祖淡淡說道。
羅川轉向周不臣，周不臣在南幽教時顯然獲知了不少天南秘聞，他上下打量了眼那女老祖，微微一笑：“羅川，你算是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