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一聽這話，雲華眼中帶上幾分灼熱：“現在人家很肯定你不是一般的江湖散人，最少一般的江湖散人不會關心這些事情，尤其是在雲王和北冥家之間產生的事情，別人可是碰都不想碰。”
“還是那句話，與你無關”
蕭沙面不改色的道：“有云王和北冥家出手，你這巨鯨幫滅是要被滅一次的，張無敵想來不日就要對你們出手了。”
“我知道你此時恐怕急於想找勢力幫手，也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很抱歉的告訴你，在雙方仇怨已經結下的情況下別的勢力也不好捲入其中。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或許已經找好了退路、或者東山再起的辦法，而我……只是因爲一些私事和這個有關想要弄清真相而已，我幫不了你。”
他話說的堅決，說完後能明顯看到雲華眼中那剛燃起的點點希望又黯淡下去！
可他說的也是這麼個理，夾雜在兩大勢力之間的巨鯨幫確實已經沒了退路，除了滅上一次沒有別的辦法。
雲王留下的這個苦果既是北冥家的，也是他們巨鯨幫的！
要說幫忙，如果能夠說動寒雨、以及鳳翎，藉助他們背後的家族和教派或許能夠救下巨鯨幫。可自從那日和使用一字電劍出名的丁意交手後，鳳家那邊的態度他自己都摸不清，而寒雨說到底也只是來調查消息的，兩者非親非故蕭沙也不好請人家插手，最多就是提一下而已。
雲華臉上失望之色絲毫不加掩飾，聽了這話幽幽給他一個埋怨的眼神，擡手從他遞過去銀票中拿走兩萬、又把其它的推回來、說道：“雲橫郡、金光城、明家鎮的綠柳莊！當時就是綠柳莊的人託人運送烏風過來的，爲此還付出了五萬兩銀子的大額錢財……你的本事高過人家手下許多，既然你要去那人家也就不派人去了。此次前去如果有什麼收穫，我希望你能回來告訴人家一聲，也算是抵消這兩萬兩銀子，你看如何？”
蕭沙稍微沉吟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收起銀票：“如此也好，畢竟不過是傳個訊的事情，如此就能賺得這麼多銀兩倒也是一件好事。”
“你眼中就只有銀兩嗎？”
雲華略微嗔怒一聲，柔聲道：“難道看不到人？”
嗯？
蕭沙微微一愣看向她，隨即啞然失笑：“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
“別多想”
雲華微微一笑：“人家只是以爲你們男人眼中只剩下武功和錢財、名望之類的東西而已，事實證明一百個裡面有九十九個都是這樣。”
“是我多想還是你多想？”
蕭沙朝他咧嘴一笑，隨即起身一抱拳：“既然事情談完了，陽某這就不打擾雲幫主休息了。雲橫郡距離雲川不遠，此去順利的話小半個月就能回來、若是有事耽擱最多也就個把月，到時候如果能有所獲自當來告訴你一聲。”
“但願那個時候，人家還活着吧！”雲華不置可否的說上一句，隨即也起身朝他抱了抱拳，蕭沙稍微一回禮轉身就走，不多時已然消失在屋外的黑暗中。
待他身影徹底消失，前面有幫衆前來稟報蕭沙確實走了以後，雲華那原先一直柔和的面色消散了許多、眉頭微皺的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卻發現茶水已經涼了，於是她放下茶杯若有所思的低聲道：“如何，谷老您聽了這麼久，聽出什麼了沒有？”
“此人身份不簡單”
她聲音落下，竹屋內中突然響起一道略帶沙啞的男子聲音：“女色不惑、聞強不懼，若非有足夠的底氣和堅韌的心智、就是無知無覺的愚蠢之人，而他顯然並不愚蠢”
雲華淡淡的看着面前的這本帳薄回道：“那就是前兩種了？”
“也未必”
那沙啞的聲音似乎無處不在，說話的時候聲音時不時就變動一個方位，看得出來說話的人和雲華已經是舊識、可這種變動聲音方位的事情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其微微一頓就繼續道：“老夫記得你上次與老夫說他的修爲是開脈巔峰是嗎？”
“沒錯”
雲華答應一聲，反問道：“有什麼不對嗎？今日他雖然換了一張臉，可當時的情況華兒能保證當時就只有兩人，所以人是沒有錯的，難道……難道他今日的修爲有異？”
“煉竅境界三竅圓滿的修爲”
那沙啞的聲音說出這一句，雲華聽了刷的一下轉頭看向身後屋子、明眸一瞪：“煉竅境界三竅修爲？”
“沒錯，也不可能出錯！你我相交多年，當知老夫天子望氣術乃是我谷家不傳之秘，哪怕修爲差了幾十竅老夫都能看穿，是煉竅三竅圓滿修爲沒錯。”
一時間雲華沒有立刻說話，一張俏臉陰晴不定了一陣子方纔突然道：“這段時間晉陽城中有這等修爲的人不多吧？”
“是不多”
那略帶沙啞的聲音緩緩道：“張無敵、武華、柳冰、丁意、吳家老六吳雄、加上高斬和修爲沒到煉竅、戰力卻十分可觀的寒雨仙子，再然後就只剩下前段時間出過手的雷鋒和隱藏起來的烈風陽老僕和老夫了、當然，還得加上一個你！”
“我當日和他說定後到現在二十五天，谷老您說從那日起到現在，這段時間他究竟在哪裡？在做什麼？”
“你在懷疑什麼？”
“非是懷疑而是推敲”
說話間、雲華臉上終於重新現出幾分嫵媚妖嬈的笑意：“您說的這些人中，張無敵、武華、柳冰、吳雄和寒雨我們都是見過面的，剩下的人只剩定意、雷鋒、和那老僕了。所以這段時間要麼他不在這裡，如果在就是其中兩人之一……”
還不等她說完，那緩慢沙啞的聲音就接着道：“而丁意因爲長期練一字電劍肩膀寬於常人，那老僕武功雖十分不錯可終究年邁、體質差異頗大，所以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話是這麼說，不過您老確定這段時間城中煉竅境界的人真的只有這幾個嗎？”
一聽這話，裡間那沙啞聲音的主人立時有些不快：“怎麼，懷疑老夫的天子望氣術？這倒不是老夫瞎吹，但凡一身真氣強於普通人的人，老夫就算隔着十幾裡都能感應到，甚至憑欄望天就能根據天地氣機找出其所在、你這小女娃……說話當真令人不悅。”
“那……”
雲華對那聲音的不滿置若罔聞，雙眼一亮、嘴角勾起一絲蘊含着神秘色彩的笑意：“那他不日就要去金光城，您說說他現在會去哪裡？”
“哦？你個小丫頭又有什麼主意了？”神秘的聲音頗爲訝異，說話的是時候甚至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