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餘僧侶圍繞着王風和真野雄一布成一個龐大的降魔法陣,老和尚怒目金剛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麼好的材料現在歸我比睿山了,而且是歸我真野雄一名下,支那真是地大物博,能夠出產這麼優秀的人才。
抵擋住王風明鴻刀刃的佛珠手鍊以一個奧秘的束法結在刀尖,真野雄一嘴裡低聲呢喃着佛語,佛珠上的金剛大盛,王風面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眉宇間充滿了掙扎。
突然,一聲不屬於人類的嘶吼從王風嘴裡咆哮而出,“吼”,身上血腥的魔氣佈滿了金色的絲線,不斷的勒向王風的身軀。漆黑的魔血從金色絲線緩緩流淌,滴答滴答點在地上濺起一個個小坑。
碼頭上幾十神秘僧侶和入魔的王風一個人對峙,在所有人都忽視的巡洋艦上,三座雙聯裝203毫米的主炮緩緩轉動,目標,正是岸上對峙的幾十個人。
在日本軍人眼中,什麼僧侶,什麼佛門,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是這個惡魔的對手,現在只是將他暫時制住,等到一會他發狂,所有的人都將安無寧日,大日本帝國征服東亞的戰略目標也將受到損害。唯有依靠現代火炮的威力才能夠殺死這個惡魔,一了百了,至於那些比睿山上的僧侶,就當是爲天皇盡忠了。
金色的絲線已經穿過魔氣勒進王風的皮肉裡,再過一會兒金線刻入骨髓,就算是主神也很難祛除,而王風也會像織田信長那樣被掛在佛門的功績柱上。
“砰砰砰”,一連串震耳欲聾的悶響從不遠處傳來,十多個炮彈被賦予神聖的降魔意蘊轟向碼頭,金色絲線構成的降魔法陣搖搖欲墜,險些崩潰。
真野雄一憤怒的眼神望向站在遠處的土肥原賢二,淡金色的嘴角流淌着鮮血,“爲什麼,只要幾分鐘時間,我就能夠降魔了,爲什麼要開炮?”
他永遠都聽不到土肥原賢二的回答了,因爲一把錚錚長刀已經插在他的胸膛,撫摸着刀身,真野雄一最後意識看到的是一張冷漠的俊臉。
十八位坐化佛陀遺留下舍利子組成的佛珠纏繞在王風刀柄,殘忍的屠殺着他的徒子徒孫,緊接着一輪瘋狂疾射的炮火勾犁着港口碼頭。
大約十多分鐘,傾斜出去百十枚二百毫米以上的大口徑高爆炮彈,整個港口已經看不到原樣了,老和尚真野雄一和王風所在位置的周圍百米之內寸草不生,地面都下降了半米。
海風吹拂着炸藥的硝煙散去,土肥原賢二指揮着一隊士兵上前查探,自己則是躲在旁邊的一處民宅,隨時準備撤退。
半個小時的精確搜尋,一個少尉快步跑過來報告說道:“閣下,現場沒有找到完整的屍體,暫時還不能確定其死亡結果。不過,在那麼強大的火力轟炸下,他應該不可能存活吧。”
“嗯?”土肥原賢二一聲冷哼,“將那些血液殘肢拿去化驗,一定要確定其死亡,不然,你們都爲天皇盡忠吧。”
“嗨。”少尉大聲回道,轉身離去,再次仔細搜尋那個已經看不清楚原樣的廢墟。
土肥原賢二輕聲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應付大本營了。經過他的研究,發現這個惡魔雖然是支那人,但是卻屬於那種不招惹則不生事的那種,根本就不是在參與兩國的戰爭,也不是國民黨的秘密武器。帝國的兩個聯隊損失確實有些冤枉,可能是因爲某些原因惹惱了他,纔會被整個摧毀消滅。
按照他的分析,可以花費一定的代價交好這個人,爲他們所用,但是大本營卻是不能夠忍受兩個聯隊整編制的摧毀,一定要這個人死。土肥原賢二纔會設計日本國內的比睿山大和尚來處理此事,趁機殺死這人。
但,爲什麼我的心裡隱隱感到一絲的不安呢,土肥原賢二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想到,難道國民黨還有什麼陰謀不成?
海洋深處的岩石縫隙中,一條巨大的章魚靜靜的潛伏。張開巨大的觸角僞裝成海底的藻類,不時地將周圍的一些肥美的大魚送到嘴邊上。很多警覺的魚類已經發覺這個危險的地方,快速的逃去,但是總有那麼一兩個愚蠢的外來戶不知底細,送入章口。
又來一個,似乎身體形狀有些奇怪,從來沒有見過,但是憑藉感覺,大章魚絕對這個東西很好吃。隨着水流波動搖晃的觸角突然如一根利箭疾射而出,死死的纏繞住那個東西,觸角的吸盤牢牢的將那個東西送到嘴邊,又找到一個獵物羣種了。
嘶啦,一聲好似扯布一樣的聲音在深海底響起。大章魚的一根觸角從身上齊根而斷,一股兇猛的危機感從大章魚渺小的腦袋傳出來,生物的本能讓它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煩,一股墨汁從嘴裡噴涌而出,身形從海底繼續旋轉想要撤離,但是,這時候已經遲了。
閃亮的刀鋒插在大章魚的腦袋上,一雙血紅色的眸子在深海亮起,王風殘破的身軀出現在上海外的海洋裡。
淞滬戰場上某陣地,葛洪將一罐牛肉倒進嘴裡,咔咔兩聲吞下肚子。擦了把嘴說道:“最近的戰鬥怎麼沒有前兩天那麼激烈了,日本人到底在幹什麼啊,我們是來歷練的,可不是度假的。”
四個中洲隊的隊員身上比起前兩天更加彪悍,渾身濃郁的煞氣不知道多少鬼子喪命凝聚的,肆無忌憚的擦拭着手中武器,周圍的國民黨軍隊一臉崇敬的望着他們。
“好久都沒有王風的消息了,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將你們腦海中的精神種子升級,至少讓他們發芽,一個隊伍中互相瞭解是最基本的信任。”寇子妃有些惱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