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是一種無形無色的威壓。天籟小說人與人儘管沒有身體接觸,但憑藉着此前種種的行爲和各人的經歷所形成的某種底氣,卻是在某些必要的時刻由一人對另一人形成某些絕對的心裡優勢。這種優勢是會令人屈服的。
就像眼下在紫藤面前站的李欽一般。
紫藤已經跌到在地了,在李欽的一擊之下。李欽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他,滿臉嚴肅的模樣,令自視甚高的紫藤依稀記起來,這個看着瘦小的男人其實也是一個殺人狂來着。
“他……好像能把喪屍一斧頭劈成兩半吧。”紫藤回憶起自己方纔被忽略過去的一幕:“該死……早知道這裡有這樣的野蠻人存在,我就不會這麼急切的站出來了。好……好痛……”
紫藤浩一用雙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胃。這裡剛剛捱了李欽沉重的一擊,其中劇痛的感覺並沒有那麼快消散。
“舊的已經過去,新的就要建成。所以……在這個節點,我宣佈你們後面的這些人都得老老實實的聽我的話。明白麼!”李欽神情嚴肅的告誡坐在車廂後座那些由紫藤浩一帶來的學生。
“啊……是!”在李欽的威勢下,又有紫藤浩一和那個黃毛作爲立威之物,李欽的話語沒有人敢不聽,那些看着還有些老實的學生連連點頭稱是,俱是一臉敬畏的看着李欽。
“那就好!”李欽微笑的點了點頭,旋即轉身向後,也不理會被他這一番表現弄得有些目瞪口呆的小室孝等人,只是小聲的衝蔡琰喊道:“昭姬,你那邊有學校活動用的跳繩麼?”
“跳繩?我沒有……不過,前一陣子學校教我們製作繩牀,我倒是帶了一些出來……你知道的,我動手能力不是太好。”蔡琰搖了搖頭,有些不住好意思的說道。
“你手工課的作業麼?”李欽的嘴角微微的翹起。
蔡琰的動手能力不是一般的差,這一點李欽早有體會。在主神空間和蔡琰“同居”的過程中,李欽就現一些需要動手技巧的事情交到她的手裡,不會越辦越好,反而越來越差,即使反覆教導了她相關的技巧也是一樣。
“動手能力那麼差……你以前怎麼生活的?”當時,李欽就有責問蔡琰。
“這些事情我有必要會麼?我只要把事情交給那些下人就好了啊。”蔡琰回答的理所當然。
“哦!”李欽這才記起來,這位蔡琰小姑娘出身於大儒之家,其天生就是大小姐的命。
沒奈何,李欽只能認命。只是在認命至於,他也常識着給蔡琰以訓練,令其多少能夠有一些動手的技巧。畢竟,現在已經不是在三國時代,在主神空間只有自己兩人的情況下,某些事情也只有自己動手了。
當然……
這都是以前或者現在的枝末細節。
至於眼下,李欽向蔡琰索要繩子,其目的只是在於繩子本身。
紫藤浩一與黃毛方纔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他們是這個巴士上的不穩定因素。爲了避免這個不穩定的因素繼續禍害自己的隊伍,李欽覺得自己有必要控制他們的行動才行。
怎麼控制?
當然是把他們捆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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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大綁……李欽從蔡琰那兒拿來繩子,走到紫藤浩一和黃毛的身邊以極爲嫺熟的手法將兩人捆綁起來,安置在了巴士最末尾的一排座位上。
“給我好好的在這邊反省一下吧。”李欽冷笑了一聲,旋即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樣沒問題麼?”小室孝覺得有些不好,擔心的看了後座上垂頭喪氣的兩人一眼小聲的詢問李欽。
“這個嘛……”李欽還來不及回答。
坐在小室孝身邊的宮本麗卻是猶自不解氣的說道:“把這種人渣控制起來已是最輕的懲戒了,要我說直接把他們趕下車也是應當。”
“麗……你真是……”小室孝覺得這個時候的宮本麗有些赫斯底裡了。
趕下車,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呢。
殺死體,小室孝並不覺得有什麼錯誤,可直接或是間接的殺人,小室孝表示自己還是做不來。
這對他來說實在太難了一點。
他是這麼認爲的。
但李欽,早就殺慣了人的他,卻對此沒有什麼負擔。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的。”李欽在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坐下,將自己的身體壓向柔軟的靠墊。
“開車吧!鞠川老師!”盯着一道道或詫異,或好奇,或崇拜的目光,李欽小聲的下達了命令。
“啊……是!”呆萌的校醫鞠川靜香這時纔會意過來整個風波的終結,當下重重的點頭,又轉身走到司機的座位上老實的坐下,動了車子。
一貫迷糊的她居然會如此聽話,李欽也是微微有些愣。
此時,他感覺到前面衆人看自己的目光和起先似乎有了一些不同。其中敬畏的含義似乎更多了一些。
“他們是害怕我,還是把我當成領了?”李欽有些猜測。
只是他對於這樣的目光並沒有不什麼不適應,因爲成爲衆人的領,本就是他必須要得到的身份。
車子啓動了。
而就在車子啓動的瞬間,一輛載滿了乘客的大巴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亮着兩盞明亮的車燈從路的衆人的身後呼嘯着衝過來。
一瞬間,他們就從衆人的車邊經過了。衆人靠窗張望,在極爲短促的一瞬間,他們看到了車上所載的猙獰死體,被死體包圍在中間那些還在慘呼求救的可憐人。
“那輛車完了……”李欽小聲的說道。
這也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在類似於巴士這種封閉的空間裡出現了喪屍,那還真是想逃都沒地方逃的。
“希望我們以後不會變成這樣。”平野戶田很是擔憂的說道。
“不要烏鴉嘴啦!”高城沙耶恨恨給他一個腦瓜崩。
“轟!”巨響驚起,錯身而過的巴士在被一輛無人的汽車絆了一下之後,在馬路上翻滾着卡到了橋洞的前面,橫了過來。汽油從油箱裡滲透出來,與地面的明火結合迅的在巴士之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炙熱的火苗歡快的躍動,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巴士的車窗被打破了渾身冒火的死體從巴士裡爬了出來。
他們蹣跚着走着,完全感覺不到身上大火給自己帶來的疼痛。
“即使是火也不能終結他們麼?”從中巴的前窗處看到這一點的衆人心情不禁越的沉重起來。
“看樣子我們對於實體的看法似乎太過樂觀了啊。”毒島冴子緊皺着眉頭說道,“本來還想等他們自己腐爛變成骨頭架子的。”
“腐爛?這一點即使是在天氣最爲炎熱的夏天也需要至少2o天以上的時間才行。”正在開車的鞠川靜香說着自己所知道的專業知識。
“恐怕……還要更久。因爲他們還在活動,究竟算不算真正死亡還是一個問題。要等它們都變成白骨,怕是要一年,兩年或者更久?也許我們一輩子也等不到。”高城沙耶清冷的話語給大家潑了一盆冷水。
車裡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了。
“不對……”李欽突然說道:“雖然他們沒有知覺,令他們可以無畏大火燃燒的痛楚,可大火最終還是能夠將他們化爲灰燼的。而且……以現代的生產力來說,想要大規模解決他們的手段還是很多的。”
“這樣啊?”衆人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李欽看着大火強自鎮定的表情,心中對幾人的定位越的明晰了:“小室孝和毒島冴子都是可堪大用的方面之才,宮本麗只能作爲先鋒大將,高城沙耶適合在後方當參謀,平野戶田是妥妥的支援型人才,至於其他人……他們還需要鍛鍊,經過鍛鍊一番,他們或許能夠聯合起來成爲最好的士兵。”
車子在開,但車已經放緩緩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隨着局面的崩壞,駕車逃難的人越來越多,城裡的主幹道十分自然的出現了擁堵。大量的車從道路的一頭一直延續到道路的另一頭。這些車子一輛接着一輛,緊密的年讓人穿插於其中的空隙都沒有。
“看來我們今晚得在這車上窩一宿了。”李欽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市政的供電還持續着。所以街上的路燈大部分都還亮着只是此時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活人。被堵在高架橋上的衆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橋下的大街上不管紅綠燈的信號猶自蹣跚移動的死體們。
“它們不會爬上來吧。”瑟縮在兩名後座的女生顫抖着聲音擔心的說道。
“放心吧!我會在它們衝進來的時候斬斷它們頭顱的。”李欽拍着胸脯保證道。
“那就多謝了。”想起李欽方纔的悍勇,兩名女生很輕易的就相信了李欽的話語。她們的心神當然沒有小室孝他們那麼堅韌。在這種令人快要絕望的當口,就算有一根稻草擺放在她們的眼前,她們也是要身手抓住的。因爲,那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車繼續一點一點的向前挪動。
夜越的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