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沐華的迴應,這是意料之中的,他也未表現出苦澀的一面,繼續道:“今日是我的生辰之日,那它,就作爲朋友之禮了吧”揚了揚手裡的假珠,沐華煉它不易,所以這上面有着十分濃厚的獨屬於沐華的氣息,從拿到手上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了,所以,很自然的,他捨不得毀了。
收回了看他的目光,沐華沒有多餘的動作,消失在了北煌的眼前,北煌當她是答應了,心裡有些高興,這是第一次,他拿到了屬於她的東西,對於她的離去,他是能理解的,畢竟對沐華來說,他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但他相信利益權衡之下,沐華還是會接受他的,然後他會處處幫助於她,一點一點的在她的心裡烙下屬於他的印記,這一刻,北煌的臉上全是意氣風發,全身似乎都充斥着力量。
他愛的人就在這裡,他們會一直不分開的。
瞬移到了他的主院,才一進去,就感覺到了院外三姑娘的氣息,威嚴的聲音從主院內傳了出去,和麪對沐華的態度截然不同:“何事?”
三姑娘心裡一震,她敏感的察覺到了尊主心情的變化,不過還是恭敬的回道:“尊主,前院各位貴客已至,期望獻上他們的祝福之詞,請尊主移駕於前。”
這一次北煌沒有拖拉,直接的現身於三姑娘面前,手心裡還留着那顆珠,因爲他思索了許久,覺得還是放在自己身邊更放心,對着有些發愣的三姑娘道:“走吧,愣着幹嘛?”
三姑娘這才收起凌亂的心思,又恢復成了那個端莊優雅的女子,跟在了北煌的身後。
“前些日子裡阿七所說府裡奇異之事可有眉目?”
“啊,這,還沒有,似乎那些讓我覺得有些怪異的氣息都消失了一樣。”語氣裡有着一些愧疚,她的能力似乎下降了。
“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用理會,也不必去追究”
“尊主?”三姑娘不明白的問着大步走在前面的北煌,就算北煌力量強大,但他還是比較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所以,當沒有必要的時候,他一般都用走的,而對於三姑娘等人的自稱‘我’,這也是當時他初來之時便有的,這是一種習慣,也是一種信任融洽的表示。
“此事我心裡有數,你只需做好本份之職便可。”
“是”既然尊主都這樣說了,三姑娘也不能不識趣問個不停。
說話間,二人很快就到了前院,一個佔地空廣的地方,本來寬敞的地方因着這些人還有精緻食物,佳釀,而顯得有些微的擁擠,不過絲毫不損來客們的熱情,要知道平時裡想見一次尊主都需要幾層的上報,再查探,十分的難,如今隨着時空之門的打開,這些人更是抱着更大的熱情而來。
不知是誰看見了北煌與三姑娘,喊了一句:“尊主來了”
於是,本來還混亂的地方,立馬就變得整齊,那些人彷彿是被訓練過了一般,站成了二排,微彎着腰,恭敬的齊道:“尊主”
“嗯”還是一身隨意裝束的北煌無視這些人,徑直走向了主座,他的專屬位置。
場面有那麼一下的寂靜,北煌接過三姑娘遞來的清心露,對着下面一干人等淡淡的道:“不必顧忌我,各位隨意。”說罷,不再去看他們,輕柔的轉動着手裡的假珠,讓思緒飄遠。
下面的衆人見了只得各尋樂子去了,不過卻沒有方纔那樣肆意了,還有少數的一望着北煌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當然也少不了一些個沒有伴侶的女子們的時不時偷偷看來的眼神,這裡面最咬牙切齒的便是那大夫人了,她今日裝扮得十分的精緻,結果,尊主竟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的境地變得十分的尷尬,甚至她都能聽見一些女子之間對她的嘲諷,心裡怨得要死,卻要努力的裝出一幅賢淑的表象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去招惹尊主,從她這些日子的經驗可以知道,如果她不自量力的上去,下場怕是比二夫人更糟,不過,隱隱的,她的心裡面有了一種危機感,雖然說這種危機感道不清說不明。
“三姑娘,先前所說之事?”一個稍胖的中年男子攔住三姑娘想離開的步子,二人停在了前院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設下了一個結界,這才小心的問道。
三姑娘嘆了一口氣道:“你也看見了,尊主根本就不想在此時談及你的事,怕是他心中有着更重要的事,從前些日子開始,尊主便是這樣的幅心事重重的模樣,而具體什麼事,我們又無從得知,所以你的事還得往後等等,如若此時去,怕是會觸黴頭。”
“那,何時方行?”中年男子也有些遲疑了,尊主的力量並不是他能應付的,況且那個不爭氣的二夫人又眼看着要失勢,如若再不爭取些什麼,他們這一世家,怕是趕不上第一批出界的,到時候,各種掠奪之後,無論是力量,資源,財產上,他們世家都會比另一世家矮上好幾個層次,所以語氣之中有些迫切。
三姑娘擰了擰眉,一幅爲難的樣子:“我也說不準,但只要我覺得時機合適,但派人去告知於你如何?”
“這,好吧,還得勞煩三姑娘了。”中年男子語氣十分的誠懇。
“這是自然。”三姑娘點頭表示應諾。中年男子這纔有些不甘願的離去了。
放下臉上的假笑,三姑娘轉身離去,這裡暫時沒有她的事,她還得去負責後面的呢,誰知才走幾步,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三姑娘留步”
三姑娘心裡嘆口氣,真是不想什麼,到是來什麼,這個人她十分的熟悉,是另一世家家主的得力心腹,常常和他打交道,那聲音都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寒管事何事?”
明知是何事,也要在這裡裝糊塗,來人慢慢的顯露出了身形,一身玉色衣裳,溼潤如玉的氣質,倒是和寒字沾不上邊,看着這情形,三姑娘也知道怕是這個人從開始就一直隱身於她的身後,聽完了她和那人之間的對話吧,而她和那人竟然都毫無所覺,明明只是一個管事,就算得寵,也不應該有這樣高深的修爲纔對,偏偏,他展露出來的都是可以讓人驚訝的一面,就如他聽到邊角,還可以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一般。
“其實事情也很小,只是希望時機到了之時,也記得告知我家家主一聲便可。”如人一般溼潤的聲音響起,讓三姑娘不得不點點頭,這人表面看似無害,其實內裡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不,他甚至比狐狸還要狡猾。
遺落之角中,除了尊主府外,還有着二大盤根已久的世家,分別爲鳳凰世家與逆天世家,鳳凰爲守,逆天爲攻,二者相輔相成,然後,幾百年來的封閉,享樂,使得逆天世家內部開始腐朽,現任家主修爲雖高,卻智慧不足,處處落於鳳凰家主之下,本來相處融洽的二大世家也因爲各種各樣的矛盾而相互的競爭,甚至是詆譭。
三姑娘知道處於她現在這樣的們置是免不了成爲壓力中心的,對於寒管事的要求,也未表明不滿,只是漠然的點了點頭,表示會放在心上,然後神色淡淡的從寒管事的身邊擦身而過,就在錯身的那一剎那,卻被寒管事抓住了手臂。
“放手”語氣淡淡,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跟隨北煌多年,這些氣場早已運用自如。
“前些日子的事,你可考慮清楚了?”
直白的問話,讓三姑娘有些羞惱,聲音稍稍大了一些:“再說一次,放手”
“你說出答案我就放手”這時,溼潤的聲音裡面含着一股執着與認真,三姑娘並未看向他,只是抿了抿嘴,道:“你我不是同一類型之人,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各爲其主,忠於各主,所以,你所說之事,早就沒有可考慮的價值。”換句話說,就是她不同意。
想起前些日子,二人本因着各自主子吩咐之事碰在了一起,誰知,這寒管事竟然突然提出要與她成爲雙修伴侶之事,讓她心神不寧間,被他在臉頰之上輕薄了一口,等到她回過神來,只留下一句:給你時間好好考慮。和遠去的身影,根本就沒在意她當時的意願。
而且,她說的沒錯,二人各爲其主,雖然鳳凰世家目前看來還是好的,誰知道其內裡呢?尊主府裡之人一般都是與府內的共修,少有與外界之人雙修,除卻那些放出府裡的丫頭小廝之外,因爲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尊主府裡的人對尊主的忠誠度,這樣的規矩已然演變了下來,成爲了大家的共識,所以,她是沒有可能與寒管事雙修,再者,她對他一直都是欣賞之中帶戒備的,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過,更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