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州出現在大街上,從錦車前的龍駒旁揹着手邁着八字步,一步三搖的向着謝清兒走了過來。他的雙眼微眯,卻是充滿了不屑。嘴角努力的向下拉着,臉上寫滿了輕蔑。此時謝清兒在他的眼裡,似呼跟他家裡的一個普通家僕沒什麼區別。
田大州的樣子讓人看起來很惱火,有種讓人恨不得上前使勁的抽他幾個大耳刮子的衝動。但此時的謝清兒的卻是微微一笑,說道:“你想替我父親教訓我?就憑你也配?”
“配不配你很快就知道了!”田大州的腳步沒有停,在他心裡就算自己的身份比起謝清兒差上一點又如何,自己始終都是田家的宗親。現在只要自己治得了謝清兒,事後有田家在也不怕她找上門來?
田大州走近那個被精芒定住的家奴面前時,眼中精芒突然一閃,眼神瞬間變的十分的凌厲,一股無形的威壓向着那道精芒碾壓而去。看上去像是要將謝清兒所發的這道精芒碾的粉碎,解下自己的家奴。然而精芒卻只是在他的威壓之下微微一顫,並不爲之所動。
這讓田大州的心裡不由一怔,一直眯着的雙眼在這一刻也不由睜的大了些,隨之臉色也開始變得有些猙獰。謝清兒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看着驚愕的田大州嘴角微微一翹,接着玉手輕輕一揮,帶起一縷輕風吹精芒。那道精芒便突然一閃,瞬間穿透了田大州的威壓,沒入了那個家奴眉心。
一滴鮮血從那家奴的眉頭擠了出來,順勢向下拉出了一條血線。家奴臉上頂着這條血線,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因爲他的生機正在快速的流逝。而他的眼中卻充滿了不解,接着他僵硬的扭動着脖子,看向身旁一臉猙獰的家主田大州。此時他眼中的不解,好似是在向田大州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就當着你的面把我給殺了?
可是此時的田大州雙眼早以被怒火瀰漫,他哪裡還讀得懂他這個家奴眼中的意思?看着家奴最後在他的面前爆成了一團血霧。血液濺進他的眼睛裡,讓他的眼睛不由眨了一下,這才從憤怒之中回過神來。
當田大州再一次看向謝清兒時,被濺了一臉血的他,配上他雙目中的怒火,整個人看上去分外的猙獰。而此時謝清兒卻是冷冷一笑,說道:“看見了嗎?我說了你沒有這個資格。滾!”
“你……”田大州指着謝清兒道:“好,很好!你竟然敢當街殺我家奴,今天我必要替那謝勁鬆來管教管教你不可!”
說完他便化指爲掌,向着謝清兒一掌拍來。手掌在田大州推出的那一瞬間,一抹金色出現在他的掌心,接着迅速蔓延,將他的這一掌瞬間化着一道金掌。車上珞環看到這一幕,不由出聲向謝清兒提醒道:“妹妹小心!”
謝清兒卻是轉身向珞環微微一笑,看上去跟本就沒把眼前的這個田大州放在眼裡。而就在她轉身之際,一直纏在她腰間,珞環一直以爲是一條紅玉腰帶的蠍尾卻是突然脫離腰際,向着田大州飛射而去。
散發着紅芒的蠍尾鉤,迎着田大州的掌風如一隻脫弦利箭,瞬間便洞穿了田大州的那隻看似堅不可崔的金掌。
“啊……”
一朵血花在田大州的金掌上爆開,看着這鮮紅的血花。田大州口中發出了淒厲的慘叫,金色的手掌在他的叫聲中以肉眼能見的速度重新變回了肉掌。看着自己已經血肉糊模的肉掌,他想動手將自己的手掌從這蠍尾中拔出來,但是謝清兒的尾勾卻將他的手掌扣的死死的。
一翻掙扎換來的是他田大州的一陣慘叫,手掌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的嘴脣變得的蒼白,他臉上剛纔的傲氣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
謝清兒轉身,拉動蠍尾向後輕輕一拽。田大州在劇痛的驅駛下,順勢便跪倒在了她的面前。看着由猙獰變成狼狽的田大州,謝清兒冷然笑道:“我說過,你不配。叫你滾,你卻偏要在我面前作死,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不光你臉上無光,就連田家也跟着你丟了大臉吧!你這又是何苦呢?”
田大州抽着冷氣說道:“你……你休要得意,我田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看來你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白一件事,難道你認爲如果沒有今天之事,你田家就會放過我?”說完,謝清兒的蠍尾猛的一收,血亮晶瑩的尾勾如一把鋒銳的利刃,在收回的蠍尾的同時,也將他的手掌瞬間一分爲二。
這又引來了田大州的一頓慘叫,此時忍着劇痛的田大州,額頭上已經是冷汗淋漓。這時謝清兒接着說道:“放心,今天我不殺你。因爲像你這樣卑賤的奴婢,殺你那會髒了我的手。不服氣的話就去找你的主子吧!讓他來給你這個賤奴出頭。”
說完謝清兒便轉身上了錦車,接着在錦車裡向外面的鐘伯說道:“鍾伯,還站在那裡幹什麼?”
對於鍾伯來說,剛剛眼前的這一切發生的這一切實在是太快。快得他完全都反應不過來,他也實在不明白自家的小姐今天爲什麼會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在生意上雖然也處處透着一種霸氣,但那在鍾伯看來那更可以說是一種幹練。而今天在這萬妖域中最繁華的落星街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毀掉了那田大州的一隻手。這就再也不能用幹練來形容了,而是真正的霸道。
但是有一點鐘伯在跳上錦車時都一直沒有想明白,這田大州雖然在田家也就是個掛着宗親名頭的家奴而已,田家的血脈在他這一代已經稀薄的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不管怎麼說,他田大州依然還是田家的宗親啊!這個名頭沒有丟,如果在田家族譜上仔細找找的話,應該也能找到他田大州的名字。
這樣一來,小姐今天廢他一隻手的事情,田家就絕對不會裝着不知道。也就是說田家一定會因此來找小姐麻煩的。而且因此爲由頭與謝家從此撕破臉也不是不可能。難道小姐真的已經要與田家撕破臉了嗎?
隨着錦車的緩緩前進,錦車內珞環好奇的看着謝清兒用一塊白絹仔細
的擦着蠍尾上的血跡。在這以前,她真的以爲這晶瑩如玉的蠍尾是謝清兒用來束腰的一條紅色玉帶。但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這條火玉一般的腰帶居然是謝清兒的尾巴。
這讓珞環有些相不明白,像謝清兒這樣的上等妖族,身上怎麼還會出現還祖之物?難不成她以前誤食過妖丹?還是說她們的祖先沒有蛻變完整?
謝清兒手上的尾勾,就像是一枚用火玉精雕細琢而成的玉勾。在她的手上,小心的擦拭着。看上去好似要將剛剛尾勾上粘上的那一絲淡淡的血腥味一起擦掉。這時她好似感覺到了珞環那好奇的目光,擡頭笑道:“姐姐是不是覺的很奇怪,爲什麼我火蠍一族身爲上等妖族,身上居然還留有尾吧?”
珞環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反應過來又立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覺的你剛剛被你廢掉一隻手的那個人可能會爲妹妹你帶來麻煩。要不要姐姐現在回去他把給殺了,以絕後患?”
謝清兒抿着嘴輕輕笑了笑,答非所問的說道:“妹妹身上的條尾巴可不是祖先沒有蛻變完整,也不是妹妹誤食了妖丹。而是在我們火蠍族中,每隔百年或是數百年便會在族中誕生一個在血脈上最爲接近祖先的人,從血脈中繼承祖先的這條蠍尾。這條蠍尾是我族最強的武器,也是族功法的精髓所在。我之所以會在年幼時遭人暗算廢掉靈根,也正因爲如此。只是妹妹現在的修爲還不夠,無法像祖先那樣將它完全祭煉融入體內。”
說到這裡謝清兒將她一直擦拭的尾勾送到鼻前聞了聞,好像剛剛粘上的那絲血腥味已經被她擦了掉了。滿意的點了點對,接着蠍尾就如一隻靈蛇一樣又重新纏在了腰間。
“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那個在你年幼時暗算你的人也實在太可恨了。居然連小孩子都下去手。哪天要是叫姐姐碰到,姐姐一定替你恨恨的出一口氣。對了,妹妹你知道當年害你的人是誰嗎?”
“田家!以前我沒能力爲自己報仇,但是現在有昊林爲我重塑靈根之後,我已經有些等不極了,所以那個賤奴我纔會故意放他回去。謝田兩家的恩怨也是時候該做一個了結了。”
“放心吧!妹妹,姐姐永遠都站在人這一邊。你要找田家復仇,姐姐幫你!”
隨着車輪在地面上緩緩滾動,錦車行駛到了落星街上最繁華的地段,謝家的最大的鋪子也開在這裡。只是今天這裡的人好像變特別多,聲音也變得特別的吵。這時錦車的車門被人從外面輕輕叩向,謝清兒拉起車簾的一角向外看去,只見一個身着青衣的小廝手裡拿着一張大紅金邊的請柬站在車窗前,恭謹的說道:“請問雲龍商會的謝掌櫃可在車上?”
謝清兒打開了車門,說道:“我就是,找我有何事?”
小廝說道:“打擾了。小人奉萬寶閣閣主之命,特來向謝掌櫃送七天後在我萬寶閣舉行的拍賣會的請柬,還請謝掌櫃到時賞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