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裡只剩下嚴劭成一人,他嘴角帶着微微的笑意從頭上取下棒球帽。很明顯這風格與他格格不入。
急診室裡護士推出病牀,準備推入病房。很明顯嚴項威已經好了很多,意識也有幾分清醒了。
“上二樓207。”嚴劭成所安排的病房,他善於在緊急情況保持理智。
嚴劭成不慌不忙,一副過於理智的樣子。
一直跟隨護士推着病牀上電梯,最後到達病房。
VIP病房,依舊是如賓館一樣的感覺。
“目前沒有什麼大礙,吊完這瓶水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護士在一旁調速度。
“謝謝。”嚴劭成曾用着謙遜的模樣騙了很多人。
護士小姐在處理完後就走了。
嚴劭成看着此刻清醒的嚴項威。“以後還是多注意身體。”
嚴劭成的話像是一個長兄爲父所承擔的責任一樣。
“這也要看看那個女人放不放過我,一副要把我整死的樣子。”嚴項威處事不同於嚴劭成的謹慎,太過急躁。
“方婧嫺不過只是小打小鬧,你也不用事事都折磨自己。”原來在嚴劭成眼裡方婧嫺所做的壞事都只是小打小鬧。
“她逼人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我怎麼拒絕。”嚴項威真的很無奈,如果能拒絕誰會逼自己。
“那你可要學着習慣了,將來她可是你嫂子。”嚴劭成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從他平穩的話語中充滿肯定,認定事物會按照他理想中的方向來發展。
“什麼?哥,這個世界上那麼多女人貼上來你都不要,你要這個蛇蠍美人。”在嚴項威的認定裡,即便是方璐瑤也要比她方婧嫺善良,還要當初的王希怡都比她好很多倍。
“只要她。我們很合適。”嚴劭成對於他們的方式有不一樣的解讀。
“哥,如果你要方婧嫺。還不如方璐瑤,甚至還不如王希怡。”嚴項威只是隨意說出,甚至忘記了王希怡是個大禁。
“我說過很多遍了,不要去提王希怡。”果然嚴劭成對於王希怡很是敏感。
“當年媽的事情你也不能全怪她。”嚴項威倒是很平穩的爲王希怡辯解。
“如果不是她媽的腿不會癱瘓。”嚴劭成對於事情的思考很是理智。
“你這樣怪罪她,甚至不聽她的辯解。可是哥你不是這樣一個人,一直以來你都很理智,不會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與其說你無法原諒她,不如說你根本就不曾愛過她。因爲不愛,所以不會袒護她。”嚴項威雖然做事魯莽,但是對於一些事物的看法卻是一針見血的。
“我不想討論這些事情。”嚴劭成在拒絕回答,但是這也是一種變相迴避,也是默認。
“哥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在資助一個貧苦學生,這個學生是誰?請問哥喬義南爲什麼正好出現在你資助學生的學校?爲什麼在喬義南不願回來的時候一定要逼他回來?你甚至不聽王希怡辯解。哥你到底隱瞞了什麼?”嚴項威把他所有的懷疑都說了出來,這樣的不留情面。
“嚴項威,不該你問的不要問。”嚴劭成選擇不回答。
“哥。”
“我說過了,我做的事情自己有分寸,你不需要去管,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嚴劭成語氣很重,這是有警告的意思。
嚴項威選擇沉默。
“你好好休息,我會叫看護來。”嚴劭成依舊一副長者的形象。
嚴劭成走出病房,將門小心帶好。然後一個人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着。
只是一會,然後看了一眼表起身準備離開。卻恰巧看到了此刻倚着門框在病房門口的方婧嫺。
她此刻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他,好像誰在審視這個男人。
病房的隔音向來很好,嚴劭成不需要擔心談話內容被聽見,所以很坦蕩。
“看來你真的是要監視我。”我在一旁看着門口的嚴劭成,他優雅的坐姿,但是卻有些疲憊。
嚴劭成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會疲憊,我說不清嚴劭成此刻的想法是什麼,只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感覺使得我錯誤的感覺,感覺嚴劭成的秘密與我有關。
嚴劭成看着我,沒有靠近只是在原地異樣的審視着我。
那樣的眼神,我看不出什麼不對。但是卻有一種沉悶。說不上來的壓抑,這樣的壓抑讓我越來越忐忑。
半晌他都不曾開口,我們靜默的在安靜的走廊裡相視着。
“你想嫁給我嗎?”
在我以爲我們會一直這樣沉默下去的時候,嚴劭成開口。他那沉悶的語氣讓我有一種錯覺,錯覺的讓我認爲他是認真的。
“不想。”我想也不用去想遵循自己的內心。婚姻是什麼?是個綁住靈魂的軀殼,是一個鎖住自由的嫁衣,而在我面前的人是嚴劭成,那種感覺是我根本就不會去想,也不想去想。
“理由。”他嘴角微微上揚好像已經知道我的回答一般,但是他還是極爲冷靜的模樣。
“我想自由。”我的回答一向簡潔明瞭。
“比起自由你更擔心的是嫁給我,是吧?”嚴劭成自然是看得出我的思想的,我承認我很愚笨,在嚴劭成面前我隱藏不了自己的想法。
的確,比起自由我更害怕嫁給嚴劭成,如果站在我身旁的人是嚴劭成,那種感覺不言而喻。他精明算計,我想不出未來的生活會是怎樣,更相信不出我們會算計到什麼時候。
嚴劭成向我承諾的婚姻根本就是一個被美化的陷阱。在最美的陷阱裡,淪陷無知的自己。
“你既然知道何必要我回答?”
他什麼都猜的到,那麼根本不需要問我。我也沒有必要都要回答。
“你沒有選擇。我嚴劭成認定的事情不會有所改變。我們聯手奪得方家,這是我們共同的目標。方業偉一直都在防我,我得不到方家女婿的位置,就沒有更好的方法。方璐瑤是以方業偉想法爲主,所以不會同意。如果我們想要達成目標就只能合作,婚姻是最好的掩護。所以這個時候你最好放下對我的結締。”
嚴劭成的話理由正當的我無法拒絕,但是我不想嫁他,實際上名義上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