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彭秀娥忍不住質問道：“不要這兩萬塊錢你能拿得出來？”
聽彭秀娥再次提起兩萬塊錢的事兒，張二嘎不由得好奇地問道：“嬸子，這兩萬塊錢是怎麼回事兒？”
彭秀娥猶豫了片刻，終於下了決心，咬着牙說道：“嘎子，是這樣的……”
宋建國聽彭秀娥要把事情給說出來，直接一巴掌給煽了過去，怒媽道：“臭婆娘，你是不是想把小雪給逼死？傳出去你讓小雪以後還怎麼見人？”
“小雪？”張二嘎更疑惑了：“叔，這事兒和小雪有關係？”
“嘎子，你就別問了，這是我們家的私事兒，不用你管。”宋建國陰沉着臉，說道。
“不說纔是真逼死她。”彭秀娥也怒了，捂着發痛的臉，說道：“不讓我說也行，你馬上拿出兩萬塊錢出來。不行就閉嘴，除了打女人你還有啥本事兒？”
宋建國瞪着彭秀娥，以此威脅。可彭秀娥卻裝作沒有看到，對嘎子說道：“嘎子，是這樣的，我們家的小雪，被人……被人玷污了，而且還懷了孕。她想要做流產。”
“流產？”張二嘎不解地問道：“流產也不用找這麼多錢吧？”
“是用不了這麼多，但現在不是馬上快要高考了麼？所以她找了家很好的醫院，說兩三天就能出院，費用自然要貴一些。”
“再貴也不能這麼貴吧。”張二嘎有些質疑，莫不是小雪被人給騙了吧。突然想起吳大龍正在查辦的案子，更擔心了。暗暗祈禱，小雪可千萬別做傻事兒。
“反正小雪是這麼說的。嘎子，你那麼有錢，就借給嬸兩萬，以後叔和嬸子給你打工還賬，行不？”彭秀娥祈求道。
宋建國也一陣唉聲嘆氣。
“嬸子，你誤會了。”張二嘎笑着說道：“這兩萬塊錢我當然可以借給你們。不過，這恐怕不是錢能解決的，這樣，我親自去趟學校，找小雪談談，把事情處理了。”
“啊？”彭秀娥很意外，她沒想到張二嘎會提出這個要求，頓時爲難你地說道：“嘎子，不是嬸子不答應，是小雪她……她不見我們，說如果我們去了，就……就自殺。”
“試試吧，實在不行我就把錢直接打到她的卡里。”張二嘎說道。
“嘎子，還是算了，小雪的性子我瞭解，她肯定不會見你的。”彭秀娥擔憂地說道。
“讓嘎子試試吧。”宋建國卻說道：“小雪不是一直都很崇拜嘎子麼，不見我們不代表不會見嘎子，畢竟都是年輕人，聊得來。”
“好，嘎子，如果你見到了小雪，讓她千萬別放棄，這馬上就要高考了，不能讓以前的努力白費。”
張二嘎點了點頭。就算彭秀娥不提，他也會說這個，小雪是他們綠竹村第一個考上重點高中的學生，而且成績一直都很優秀，考上名牌大學也非常有希望。
這樣的優等生，不應該因爲這件事情而凋落。
又勸說了幾句，宋建國終於答應在合同上籤上了名字。張二嘎這才離開，開車來到市裡的重點高中。
直到這個時候，張二嘎纔想起來他竟然還不知道小雪在哪個班級。本想給宋建國打電話問問，但想想還是算了，免得讓他們二老提心吊膽的。一番詢問下，張二嘎很順利地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正想敲門，沒想到門就被人從裡面給拉開。
“馮局長？”張二嘎沒想到馮學澤竟然也在這裡，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來了解下學生懷孕自殺案件。”馮學澤說道：“倒是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找我妹妹。”張二嘎笑着對站在馮學澤旁邊的人說道：“想必這位就是校長吧？能不能麻煩您幫我查下宋曉雪在哪個班級？”
“宋曉雪？”校長上下審視了張二嘎一番，這才說道：“當然沒問題。馮局長，既然你們認識，不如再坐會兒？”
“不用了，我還有公事要忙。”馮學澤擺了擺手，對張二嘎說道：“如果有需要，就給我打電話，我就先走了。”
“馮局長請便。”張二嘎趕緊說道。
把馮局長送走後，校長說道：“隨我來吧，我帶你過去。”
張二嘎當然沒意見。跟在校長的身後，很快就來到了高三九班。
宋曉雪每次考試都是全校第一名，作爲校長，對她自然要關注一些。
“王老師，你先暫停一下。”校長敲了敲門，對正在講課的老師說了句，隨即喊道：“馮曉雪同學，你出來下，你哥哥找你。”
馮曉雪本來很疑惑她哪來的哥哥？不過，但當她看到張二嘎後，就釋然了。但隨即就又糾結了起來，張二嘎這個時候來，肯定是知道了她懷孕的事情。
她沒想到父母還是把這事兒說了出去，感覺很失望，甚至都有些自殺的衝動。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回村兒？
“小雪，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出去呀。”王老師見宋曉雪發呆，趕緊催促了句。
“哦哦。”宋曉雪慌忙點頭，然後趕緊跑了出去。
看到小雪出來，校長便說道：“行，你們聊，我還有事兒就先去忙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就行。”
張二嘎點了點頭，客氣道：“好，校長慢走。”
宋曉雪看着校長離開，這才把視線轉移到張二嘎身上，小聲地問道：“嘎子哥，你咋來了？”
“陪我走走吧。”張二嘎說着，就朝着遠處的亭臺走去。
“嘎子哥，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走了兩步，宋曉雪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嗯。”張二嘎點頭，問道：“小雪，你告訴我你要兩萬塊錢要做什麼。”
“我……”
“放心，我們兩人的談話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父母。”張二嘎安慰道：“我只想知道，這是你自願的，還是被迫的？你又打算如何解決？”
“我……”
“你只管把我當成一個傾聽者，我保證你今天說的每句話，都會封存在我的記憶裡，成爲我們兩人永久的秘密。”張二嘎見宋曉雪還有些遲疑，再次鼓勵道。
張二嘎的話，讓宋曉雪忍不住哭了起來。
張二嘎沒有阻止。有時候，哭也是一種緩解壓力的方式。畢竟，如此年紀就承受如此事情，她的心裡肯定不好受。不哭出來，早晚會憋出毛病。
哭了幾分鐘，或許是哭累了，宋曉雪逐漸止住了哭泣。擡起頭，凝望着張二嘎，認真地問道：“嘎子哥，你真不會把這事兒告訴我父母？”
“那我發誓好了……”說着，張二嘎就舉起手發誓，準備發誓。
宋曉雪趕緊阻止，搖頭說道：“嘎子哥，不用，我相信你。再給你說之前，我想先給你說個小秘密。”
“什麼秘密？”張二嘎好奇地問道。
“其實我……我很喜歡你，也很崇拜你，是你給了我動力，讓我每天都充滿了活力去學習。你知道我的目標是什麼嗎？是考上最好的大學，然後畢業後就回來給你幫忙。”
“啊……”張二嘎愣住了。宋曉雪所說的喜歡是屬於哪種喜歡？兄妹之間的喜歡？或者男女之間的喜歡？
張二嘎使勁地搖了搖頭，趕緊把第二個想法給打消了。他比宋曉雪大了足足有五歲。
“我知道你喜歡的是白靈姐，不過沒關係，偷偷地喜歡着你我就很滿足了。”宋曉雪說着，臉色就暗淡了下來：“可惜，從今以後我恐怕連偷偷喜歡你的機會都沒有了。”
“小雪，你可別做傻事。”張二嘎嚇了一跳，趕緊勸說道：“想想你的父母，他們爲了你遭受了多少罪？好不容易把你養大了，你卻做了啥事兒，他們會多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