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清晨調皮的陽光透過窗櫺射進來,彷彿一個貪玩的孩子,在室內一片逡巡,後來調皮地在女子的臉上蹭來蹭去。
鄭倩伸手揮了揮那饒人清夢的光速,只是無奈那光束揮之不去,最後只能任由睡意被驅逐,伸出手擋住那調皮的光暈,睜開雙眼。
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原本合着的木門“咿呀——”開啓。
程一言一襲青衫,如墨長髮扣着溫潤的玉扣,手裡端着托盤,陽光在他伸手灑下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將他整個人襯得愈發地英俊。
空氣中飄着淡淡的清香,鄭倩追逐其來源,發現是從程一言手中的托盤中傳來的。
“你醒了?”程一言的聲音悅耳動聽。
“恩。”鄭倩點點頭。
“吃早飯吧。”
他把托盤放在桌子上,將裡面的青花瓷碗端出來,放在桌子之上。
青花瓷碗中裝着白色的清粥,旁邊還有幾個小碟子,是精緻的小菜——小蔥拌豆腐、鹹鴨蛋、清炒四季豆……
光看色澤便是無比得誘人,讓人的唾液開始瘋狂地肆虐
。
“你出去,我要先穿衣服。”鄭倩看向程一言,說道。
話雖這麼說,但是她沒指望程一言乖乖聽話出去,她覺得以程一言的風格,多多少少肯定是要說幾句猥瑣的話的。
比如說“咱倆誰跟誰,何必這麼見外”或者是“娘子不是在青-樓做過嗎?應該不會這麼害羞的啊”之類的話。
或許還有更加猥瑣的。
但是,這一次,出乎鄭倩的意料,程一言並沒有發揮他一貫的貧嘴,反而很合作地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轉過頭來,對着鄭倩淡淡地說:
“換好了跟我說。”
程一言的話音剛落,便傳來“咿呀——”一聲,木門開啓了,又關閉。
鄭倩有些意外——這傢伙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君子了啊?他不是一貫地浪子本色嗎?
想到這裡,鄭倩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情愫——這傢伙變了……
是不是說,她要的效果達到了呢?
鄭倩一邊思量着,一邊身上拿衣服換。
牀頭擺放的是一套淺粉色衣裙,全新的,疊得整整齊齊,想來是程一言那傢伙爲她準備的。
鄭倩挑了挑眉,拿着衣服換好,又起身來到旁邊的梳妝檯,對鏡貼花黃,輸了個普通的雙丫髻,這是這個時代少女常用的髮型,鄭倩平時一般不怎麼梳,確切地說,鄭倩根本是懶得梳任何髮型,大多數時候她都是隨便搞兩下就出去了,從不精心打扮,但是今天,她決定好好打扮,要不然對不起程一言送的這一身漂亮的衣服。
雲鬟垂兩耳,兩兩青螺綰額旁,再用和衣服同一色系的淺粉色緞帶點綴在發間。
此時此刻的鄭倩真是粉嫩嫩的少女,活脫脫地像從壁畫中一般,巧笑倩兮,美目顧盼兮,比西子毫不遜色,比昭君猶勝幾分。
蓮步輕移,來到門前,親生拉開那木門。
隨着“咿呀”一聲,木頭的輕吟,他們四目交接。
清晨溫煦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更襯得她粉面俏姿,彷彿三月桃花開滿地,也襯得他清俊優雅,彷彿柳絮拂面。
兩個人,目光一觸,即便是電廣石化之間,依然綻放出絢麗無線。
“進來吧。”
鄭倩盈盈一笑,沒有多說,而是轉身,往回走,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是恰到好處,彷彿會勾魂奪魄一般。
不知道怎麼的,程一言下意識地伸出手,想去拉她的手,卻恰逢她轉身,指尖劃過指尖,她詫異地回頭看他,目光中帶着無線旖旎
。
他愣了一下,卻沒有多是,只是淡淡道:
“快去用早餐吧,要不然該涼了。”
她點點頭,淺淺地笑,美麗的梨渦在她的臉上若隱若現地綻放,美不勝收。
鄭倩來到桌前,拿起勺子,小小地嚐了一口清粥。
粥的火候把握得非常好,入口爽滑,清香在脣齒之間盪漾,回味無窮,再嘗一口他那小菜,每一道都是讓人忍不住想流口水。
“真好吃。”
她眯起眼睛笑得無比美麗,一臉的滿足。
“好吃下次再做給你吃。”
他脫口而出,說完之後連他自己也愣住了,眼中充斥着詫異,似乎是沒想到自己會說這樣的話。
而就在他詫異的時節,她擡起頭,漂亮的眼睛因爲笑容而眯着兩條線。
“好啊。”
她的聲音如同出谷黃鶯,格外好聽;笑容那麼溫柔,彷彿帶着暖意的吹風拂過人心,讓人舒服了很多。
他沉默了,轉過頭,擡頭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鄭倩便什麼也不說,只是美滋滋地享用着某人準備的早餐,非常地好吃。
這個混球,拋開一系列缺點不說,光光說做菜,還是相當不錯的!他這廚藝,絕對能成爲一個頂尖的御廚了。
“你昨天不是還很恨我嗎?”程一言轉過頭開,看向正吃得美滋滋的鄭倩,突然說道,“我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給你下了隔日麻。”
“是很恨你!昨天,恨不得殺了你!”鄭倩吃得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碗,擡起頭,很認真地看向程一言,道,“但是……我發現我沒辦法恨你,因爲……”
講到這裡,鄭倩頓了一下,漂亮的眸子當中帶上了淡淡的哀傷。
“因爲什麼?”
程一言的聲音,三分是疑問,七分是急迫。
鄭倩微微顰眉,帶着幾分爲難,她低下頭,咬着脣,似乎是在思考着該不該說出答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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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雨:今天忙了一天,又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