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風雲再起

商狄化自從王聖人那裡出來以後,快馬加鞭趕回京都。

在得知亞父吳漢回京之後,便連忙上門拜賀。

兩人一見面,便噓寒問暖一番。這大周天子原有一皇后名喚劉祖娥,還有一胞妹劉祖漪。這當今魚薇公主乃是已薨逝的啓母所生,商狄聖、商狄化生母乃是劉祖娥。

“亞父,你怎麼想起來這京都?”商狄化將窖藏了多年的新豐酒斟滿在一玉翡翠夜光酒盞中,恭敬地有遞送過去,“多年來,你一直在外,這次總算可以享享清福啦!”

“放屁!你哪隻眼看見我享福啦!”吳漢把甲冑卸下,正坐在商狄化對面,快人快語道,可按耐不住的高興,“你小子,總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犯渾!”

“哪裡說的這話!”商狄化辯解道,“雖然,亞父不在我身邊,但我卻一直將亞父教於我四字真言——謹言慎行時刻記住心中。”

吳漢欣慰點了點頭,“你那父親,是不是讓你拜那王紀心爲師?”拿起酒罈,囫圇痛飲下去,肚中發出“靐靐——”之聲,就如酒水又活了過來,徜徉在五臟之中,有了活力,“那老道竟是教你些糊弄人的把式!你不學也罷!要不跟着我——”

“亞父!”商狄化有些置氣打斷了他,怪嗔說道,“亞父!你切莫再要說這些啦!再如何說,他也是我師父”

“狗屁!只知一味地齋醮修道,騙那不通事理的黃口小兒些束脩,讓世人贈予些香火錢過活而已。”吳漢說,“還不如前方那些給兵士洗菜漿衣的老媽子們!”

商狄化見時侯差不多,招呼僕人一聲,便上了兩盤菜上來,“看!這是你最愛吃的清蒸四鰓鱸魚!”又掀起一盤,“看這一道,長鰭銀魚乾!這可是你常日一直說吃不得的東西。”

“你從哪裡尋來的這些不尋常的東西來的?”吳漢嘴角掩蓋不住笑意,叉開了話題,也顧不上說王聖人,“都是不常見的可口物件!”

“哪你還說人家的不好?”商狄化笑眯眯說道,“哪裡有吃人家的,背後還說人家不好的。”

“你說是,王老道給我的!?”吳漢盯着菜餚,語氣一變道,“這倒是難爲他啦!虧還想着我。”

一旁商狄化連允道,“要不,我一路上從哪裡給你去收集得到這些東西?”又斟滿一盞,“哪個州府的老百姓吃得起這松江鱸魚!?就算富貴人家,將相子弟,要在這青黃不接的時節尋它們來,也得費一番功夫。”

吳漢只顧着吃,狼吞虎嚥,完全沒有聽進去他說的話。

“亞父!別人都說,這好酒便要有好的酒具,我看不然。”看吳漢吃的差不多,才慢悠悠,託慢了腔調道,“這酒樽,太老套,酒杯,又太小,酒盅太雅氣。其實,酒具再好也是載酒的器具,難得的是這美酒到底是與瓊漿玉液一樣,到底是不是極好的佳釀?”

“屁話!”吳漢將門出身,在戰場上殺伐決斷,說話也便直來直去,看見不對自己性子的人也是毫不扭捏作態,“想當年,老夫在帶兵打仗的時候,看着一羣黃口小子,第一次就要闖生死場,與盜賊廝殺,跟陰曹地府的閻王手中奪命,便須要臨陣前壯壯膽氣。自己便用頭戴的狻猊兜鍪當酒具,壯懷豪飲!也是快哉!痛哉!”莞爾嘴角一絲輕佻之笑,“文人的那一套,不過是消遣太平,粉飾虛張,遲早要敗在這批人手裡!”

吳漢喃喃自語,“當不然你皇爺爺,不也是一身軍功出身!不然哪裡來的現在一統的大周呢!”

商狄化看亞父眉梢聳拉,深情逐漸暗淡下來,“亞父!你看這是什麼!”只見酒罈上了負荷一顆鵝軟石大小的琥珀,晶瑩剔透,用麻衫編織的藤條提綱之上,四周被竹篾條絡個嚴實,“這酒是我從他那裡偷來的!”

“這不就是封了缸的醅酒嘛!”吳漢漫不經心打量着,在神色間匆匆間,裡面正襟危坐起來,似乎害怕別人搶了去,“有什麼稀奇的!這老怪物的這東西,都讓你偷出來啦!?”口氣充滿疑問,讚賞更多說到,“你也倒真是不簡單!”

“當年,和那老怪物一起的時候,這傢伙總是拿着一匏樽,上面刻有遒勁有力的十個大字。”吳漢撓撓頭,“酒中大乾坤,壺中有日月。那是我看着,這老道一口一口呡着這酒喝。”

商狄化一臉好奇地說道,“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啦?”心中很好奇,王聖人怎麼會跟亞父是昔日得至交好友,現如今怎麼又互生間隙呢?

“那匏樽裡,盡是些渾濁,如同泥沙一半無二的醅酒吧啦!”吳漢說罷,把他手中的酒罈搶走,開封,“他曾也讓我喝些,但我看不起那濁物!可那酒香我至今卻還記得,撲鼻而來,想來也是色美味醇。”

“那還是不要喝的好!”商狄化搶過來,“既然亞父看不起,就索性丟掉!”

吳漢護住酒罈,“不可,不可,丟了可惜!丟了可惜!還是讓我先嚐嘗得好!到時再做其他打算不遲。”

酒色淡黃如金,倒在酒盞中,須臾變成琥珀色,變化神奇,這估計是有塵封了一甲子的年限的陳年封缸酒。喝到嘴中綿延不絕,美味異常,“都說天上瓊漿玉液,難敵九江封缸。”果真,名不虛傳。可對於這吳漢這樣有着酒齡的人來說,這滋補的九江封缸醅酒,更像是藥酒,失了那就該有的烈性,實在可惜。

“這酒雖好,但還是太柔,不對我的氣性。”吳漢雖是這樣講,可還是一盞接着一盞沒有停下。

“那匏樽呢?”商狄化問道,“我怎麼沒有見過他老人家還有這麼一件寶貝。”

吳漢悶聲不響,仰天長嘆一生,“當年,這老怪物,充當和事佬,保莊打太極,用在合巹上,不難哪裡來的你呢?”

這商狄化劉祖娥的父親乃是高門世族趙郡劉氏,生的一好面容,天生麗質,花容月貌,從小便跟父親在軍旅中生活,常自喻男子,聰慧絕倫。乃是從小跟吳漢交好,兩家又是世交,只是後大周天子商治爲籠絡勳貴大臣,便於劉氏聯姻,先是策立爲妃,後來啓母皇后薨逝,又立其爲後,身份有隔。

劉祖娥和吳漢本就在年少時把對方看成是互爲體己之人,劉氏一族更是受大周聖眷深厚。其二子便成其爲亞父。後劉祖娥本年長,在老來得子,生了商狄仁的豎年,又誕商狄化時便薨歿。

吳漢催促這商狄化離開,忽然看見蹀躞帶上繫帶的玉佩,一把薅扯下來,“你這是從哪裡來的?”

商狄化看他神色緊張,連忙道,“昨日,在師父府中受業時,看着他身上多了一塊這樣的玉佩,便覺着好看,央求他送給我的。”

“好呀!這東西還是到你手裡啦!”吳漢感慨莫名,“也好!”

“亞父,既然喜歡。那我就送給你。”吳漢特別叮嚀說道,“這東西,既然給你啦!那就是你的!無論誰人索取,都不要給。”

商狄化問其緣故,他也不言。

商狄化無奈,只好說,“亞父,我從嶺南這府上定製了一批上等的紅木材料,請了幾個箍桶匠箍了幾個浴桶。一會兒讓人搬進屋來,伺候你洗一個香湯浴,保證讓你通體舒泰。”

見亞父沒有反應,便只好獨自走開。

吳漢久久不能平靜,多年前的情景浮現面前。

王紀心當年在外遊歷之時,因緣際會之下,在陰江拜訪有道之人時,結識了後來的大周太祖皇帝周稷。那是吳漢和王紀心第一次見面。

王紀心剖析局勢,將天下比成一個色衰愛馳的妻妾,而真正可以主宰天下的,只有那一位讓公卿爲之側目,諸侯爲之變色,威壓羣臣,一怒而伏屍百萬的真龍天子。

一番闡微入幽,尋幽入微的言論拉開了大周王朝的第一步。這便是王紀心“齊功天下”,被稱之聖人的原因。

天下大名鼎鼎的犀將和象將,便是其中二人,王紀心、吳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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