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連心娃此時在哥哥的墓前,看着自己的父親,哭的無助又可憐,就像是一個終於要到糖的孩子,滿臉透露着心喜又心酸。
這樣就夠了。她告訴自己。真的這樣就夠了,只要能親口聽到爸爸說,他也是愛她的,在乎她的。那就夠了,即使不及愛哥哥十分,她也滿足了。
所有的委屈她都不在乎,所以的苦她都能吃。
“可是寶貝,有件事情,爸爸一定要告訴你。”
說到這連品良的表情,慎重其事,很是嚴肅。
“當着你哥哥,我必須要告訴你,你哥哥的死跟裴逸堯無關。爸爸當初是院長,你要相信我。而且,裴逸堯他……”
裴逸堯因爲車禍大腦裡殘留着腫塊未消除,危及生命。
他怕你會傷心,所以纔會使計逼你離開,他是怕自己有個三長兩短而你會活不下去。
他搭今天下午兩點的班機去美國接受手術,所以……
聽完父親的敘述,連心娃飛也似的跑下山,焦急的攔下一輛過路車輛,以強迫的語氣逼別人以最快的速度去機場。
原本車主還很不爽,可是一看她是最近的話題明星,又看她一副火急的模樣,也就二話不說,加快油門。
看着女兒離開的背影,連品良轉過身看着兒子的遺相:爲了她的愛情,我決定不告訴她是誰害了你,讓她可以幸福的心安理得些。
相信那麼疼她愛她的你,一定會很很贊同爸爸的話吧。
永謙,爸真的好想你……
裴逸堯,你忘了你說過什麼了嗎?
你怎麼可以擅自爲我做決定?
她坐在車上,緊緊的握住掛在胸前的圓環吊墜。
雖然那個男人說了那麼傷他的話,可是當她將戒指從手上拔下準備扔掉的時候,她居然幾次都捨不得,最後終於情感戰勝理智,她又悄悄的用一根項鍊將它綁起,掛在脖子上,藏在衣服裡。
裴逸堯,我怕的不是你萬一有什麼不測而我活不下去,我怕的是你有什麼事我卻都不在你身邊,無法參與到你的世界,無法傳遞給你力量,你明白嗎?
你怎麼可以私自就爲我們的愛情下定義,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不能患難的女人嗎?
混蛋。
你這個混蛋。可是我很愛你這個混蛋……
中正機場國際出境處VIP通道口,一羣地勤人員正忙碌的爲一個客人準備着。
“兒子,加油!”
裴啓仕扶住擔架,心裡思量了很久,最後只說出這麼一句。
“恩。”
頭上纏着紗布的裴逸堯看着眼前蒼老許多的父親,有種說不定的感覺。他努力微笑的應到。
因爲生病,他了解很多,比如父親,雖然不善言辭,可是這段時間,他已經充分的瞭解了父親的內心情感世界。
所以他也對父親全然釋懷。
“夫人……”
裴父轉過頭看向妻子,準備囑咐幾句。
原本他也想跟隨前往,陪着兒子身邊爲他打氣,可是兒子不允許,他說是小事,要他這個父親給他看好公司,他不想回來後,公司已經改姓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放心吧,我會保護好我們的兒子!”
裴母向丈夫堅定的表示。
更向是給自己信心,只有這樣她才能相信兒子說的:這只是一個小手術,很快他就會好起來。
“放心吧,爸,我不會有事的。你們都還沒老,我怎麼捨得丟下你們死去呢?”
“不許胡說。”
裴家兩老聞言色變。
“裴逸堯,你再敢說那個字試試看。”
火氣十足的聲音陡然響起,一羣人聞聲轉過頭。
“葉兒……”
空隙中,躺在當擔架上的人也看見了來人,他以爲是幻覺,所以喚的有些不真切。
“你還知道我是誰?你不是不要我了嗎?你不是永遠都不跟我見面了嗎?你不是交代好一起就了無牽掛了嗎?”
連心娃顧不得氣喘吁吁的自己,就一股氣跑到他跟前,兇巴巴的逼問。
“我警告你,你休想再甩掉我。你可是跟我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說了的,你要照顧我一輩子,下輩子,永遠的輩子……你別想食言。”
“你怎麼在這……”
確定不是幻覺還是真實的後,裴逸堯滿臉驚訝,難道是她父親?
“爸爸全都告訴我了。你這個混球!你連我爸爸都可以說,爲什麼你就獨獨不告訴我,難道我還不及他們不及任何一個人嗎?爲什麼你要把我變成一個白癡,你可知道你那樣絕情的對我之後,我要是想不開去自*殺怎麼辦?”
越說越氣,越氣越傷心,眼淚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你不會,你還要照顧孩子啊……”
就是怕她想不開,所以他纔將孩子扔給她。有了責任,她是不會退縮的。
“你就知道?那你爲什麼不知道我愛你!”
“現在知道了……”
這是一個全新的葉兒,雖然是第一次聽到她在衆目睽睽下表白,雖然她還是潑辣兇悍的神情,可是裴逸堯還是幸福的咧嘴。他突然真的很想打贏這場仗,因爲他真的不能扔下這樣的她……
“知道就好!我告訴你,不準偷懶,打仗的時候要全力以赴並且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我等你,最多三年。如果三年後你還不出現,我就帶着孩子找個人嫁了。讓他們叫別人爹地,永遠忘記你。”
“好。不好。”
他矛盾的皺眉。“我會成功。但是我不准你不去找別的男人!還有我的兒子女兒,憑什麼白送給別人。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好,我那裡也不去,回留在這裡,等你回來。”
“恩。”
“你不要食言,一定要回來哦。”
“我會的。”
“裴逸堯,我有沒告訴過你,我真的很愛你,很愛很愛……”
一直重複着愛意,連心娃緩緩的躬下*身,輕輕的抱着他,眼淚順着臉頰無聲的留下。
“如果你能平安回來,我會每天對你說一遍我愛你。”
她願意放下所有的矜持跟顧及,她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他活。
她只要他活。
“我們都不要食言……”裴逸堯深吸口氣,伸出手抱住她的身子,略帶哽咽的做約定,無比珍惜與不捨。
所以在場的人,全都不忍地側過頭。
只希望,他們是對誠實的男女,都不會食言……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