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當時拿到的那塊具有放射性的石頭嗎？”崔瀟瀟一臉狡黠地看着衛宮。
“嗯，記得。”衛宮點了點頭，“但是，我記得這跟書本上說的不一樣吧，之前進行放射性測試的時候，你不是說這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奇特元素嗎？它能拿來做核彈嗎？”
對，核武器威懾，這就是崔瀟瀟所說的，從歷史中學到的東西。
用來解決之前衛宮的那個問題——
如何讓可能發生的各國戰爭停下來，變成一個和平的無傷亡的時代。
然而諷刺的是，以戰止戰，是最終的選擇。
當多端具有強大的毀滅性力量的時候，爲了不付出沉重的代價，就會進入新冷戰時期，變成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的局面。
只不過，要找到鈾礦或者鈈礦之類比較容易發生裂變的原石，比他們想象中要難。
至少在夢劍國的境內，還沒有發現有任何放射性礦石存在的跡象。
也許有，但是需要他們查明的代價和時間都是非常巨大的。
現在他們手中掌握到的唯一相關信息是——
按照當時這塊石頭的提供者留下的遺言，同類型的礦場應該位於衝劍國境內。
但是現在去往衝劍國明顯是不明智的。
衛宮有想過讓羅地東幫他採購一些寄送過來，只是考慮到這些材料的危險性，讓沒有任何經驗和知識的羅地東去收購，或者是僱傭工人去開採，都是無疑讓他們去送死。
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先用這一塊石頭做一顆小型的核彈，然後再製造一個比較轟動的現場用來唬人，之後達成和平協定以後再想辦法弄到更多的。
“我後來發現，其實有可能用這塊石頭……嗯，我們該怎麼將其命名好呢？“崔瀟瀟思考了一下，“既然我們是爲了和平才使用的它，不如就叫【鉌】（he同和音）元素好了。那麼這塊石頭就應該叫鉌礦石好了。”
（這個字是中國的一個古字，意思是掛在車前的鈴鐺，在元素週期表中並不存在，這裡作者用來標註新元素）。
衛宮用鄙視的眼神看着她，這個死丫頭，什麼都還沒做，就想着先命名。
“你剛纔所說的任何一個字，跟我們討論的正題好像沒有多大關係吧？”
“你別急啊。”崔瀟瀟笑起來，“我後來發現，這個鉌元素，也是具備同樣的特性，就是說，它容易發生核裂變，只需要用中子來對核進行轟擊就能做到，甚至於比傳統核彈更容易觸發，同時釋放出來的能量……”
她皺起眉頭，斟酌着接下來要說的每一個字。
“上次我們做散射實驗的時候，用這個東西來轟擊鉛板，本來應該遵循粒子散射規律而在熒光屏上形成一些具有固定偏轉角度的散射光點的，結果，這些鉛電荷排成了一條奇怪的連續性波浪形曲線，這件事情你還記得嗎？“
“所以呢？”衛宮努力讓自己的思維跟上她，雖然現在已經呈現出了被動接收知識而大腦一片懵逼的狀態。
“我們曾經在有關於世界最小構成上有過一定的爭論。”她回憶着之前在大學中，與來自世界各地的名家進行激烈爭論的情景，一陣心潮澎湃。
“爭論的結果是宇宙中是否存在真的【真空】，既在某一個區域內，完全沒有任何東西存在。”
衛宮被她說得一頭霧水，“出了地球，不就是真空了嗎？”
“不，那是另外一種定義的真空，指沒有任何氣體或氣體極少的狀態或空間。但是我們會發現，在那些空間中會存在一些微量的暗物質，或者是光，暗能量……如果把宇宙比作一個巨大的海洋的話，我們看見的只是其中非常少的一部分，比如魚和海草，但是，那最多的海水，卻被我們視而不見。準確來說，是難以探測，難以捕捉，難以研究。”
“唔……”衛宮大概能想象得出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這跟那塊鉌礦石有什麼關係？”
“我馬上就要說到了。”崔瀟瀟一臉不耐煩地看着他，給了他一個——
這個性急的學生怎麼這麼討厭，你這樣馬馬虎虎，毛毛躁躁怎麼能學得好的眼神。
“我們爭論的中心，逐漸向微觀發展，率先被質疑的，就是關於元素。元素週期表給我們的第一感覺是，很整齊，而且特別規律，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就像是一個個遵守紀律的小孩子一樣，按照座位依次坐好，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崔瀟瀟微笑着看着衛宮，“這恰恰是最可怕的事情。”
衛宮眉頭深皺，更難明白她在說什麼。
“就像是被人爲安排好了一樣，它們如此整齊而規律地排在我們面前，等待着我們去發現，然後再拆解。大自然的無限可能性，恰恰告訴我們，越是規律的東西，就越不符合規律。
如果只有規律的東西存在，那麼這個世界就不會是這個世界了。我這麼說你能聽得懂嗎？“
衛宮眼神呆滯地搖了搖頭。
崔瀟瀟沒有管他，繼續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們沉浸在被高等文明控制的恐慌之中，因爲科學家們害怕，這些規律是被人安排好的，他們太完美，太規律，太整齊。我們只需要按照安排好的，去找到那些坐在座位上，但是還沒有被發現的【學生】就好了。直到後來，有人發現，原子核外的電子，是由3個1/3個電子組合而成的，人類才終於可以喘上一口氣。”
“啊？！”衛宮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明白了嗎，電子的可分，說明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我們被騙了，世界上不只存在整數，也存在循環小數，1/3，神奇的數字。所以在當時，對，就是你們那個時代的後期，就有人預測過，宇宙中肯定也會存在小數序數的元素。“
崔瀟瀟說到這裡，滿臉的神采奕奕。
“最先被提出來的，就是1/3元素序列，一個會被排在氫元素之前的元素，它的原子核也會是1/3，以此來跟外圍的1/3電荷進行平衡。”
衛宮一臉白癡地看着她，很難想象那是種什麼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