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修道至今,一路而來,洛葉的敵人,絕對不少。幾乎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就立馬會招惹上當地的大勢力。連洛葉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他太倒黴,還是老天故意要和他過不去。
不過辰雲會來到這裡找他,倒讓洛葉有幾絲意外。如果不是特別因他而來的倒也好說,但若是針對自己而來,那又是另當別論了。
“洛葉,不會有麻煩吧?”易牙有些擔心。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麻煩的。”洛葉淡笑一聲,辰雲來找他,無非是想一戰罷了。真正讓他感到麻煩的,是關於木欣和落衣之間的事情。
這纔是最大的麻煩事!
“時間不早了,酒棧中估計已經來客人了,我這就去忙了,至於剛纔的事情,你自己有辦法的,對吧?”易牙說道。
“應該吧……”洛葉摸摸鼻頭,底氣有些不足。
“這就好,你們三個,也該去幹活了!都翹了一個月了,工作上應該怎麼做沒忘記吧?”易牙扭頭對石頭三人說道。
“這個當然沒有。”三人都不好意思地笑笑。雖然他們很想什麼都不幹一直修煉,但顯然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的。至少以他們如今的修爲,賺點靈石都比較困難。
離開後院,易牙與瘦猴三人便開始工作去了。留下洛葉和血葉兩個人呆在那裡。
“哥哥,我們該去哪?”血葉擡頭問道。
“哪也不去,就呆在這裡。”洛葉找了處陰涼的地方坐下,直接盤膝而坐,靜心修煉起來。
血葉應了一聲,隨即也學着洛葉一樣,閉上雙眼,裝模作樣地像是在修煉。只不過沒一會的功夫,其便睡着了。
洛葉搖頭一笑,自管自修煉起來。體內的生死之力,有條不紊地緩慢增加着,這般的速度雖然很慢,但至少也是在進步。
時間一眨眼便已經到了正午,易牙的酒棧中此刻已經坐滿了人,石頭三人四處奔走,忙的不可開交。
門口,一個白色的身影走進,曼妙的身材完美,嬌好的面容如同仙女下凡一般。更讓人癡迷的,是自其身上散發出的一股陰柔的氣質,酒棧中的男子一個個目光看向這身影,色眯眯的眼神如出一轍。
“快看,又是她,最近幾日每次都要來這裡,轉了一圈之後,然後立馬就走了,也不知是來幹什麼的。”一個鬍渣男子喝了口酒,對着身旁的人說道。
“不會是想找男人了吧?哈哈!”坐在一旁的男子聽此大笑道,其聲音不大,但在場的都是修士,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那女子一身輕紗白衣,轉過頭來,目光之中一片陰冷,其手指微微一動,一根透明的銀絲忽然飛出,緊接着,便是一聲慘叫之聲,那男子的一隻手,直接被割了下來。
在場的修士沒有一個人看到,男子的手是如何被割下的,他們只聽見一聲的慘叫,看見鮮紅的血液流淌而下。
“下次,割下來的,就是你的頭了!”落衣語氣凜冽地如一把冰刃,刺進所有人的心中。周圍的空氣,也突然瀰漫起一股寒氣來,不是心理上的錯覺,而是真的有一股刺骨的寒意,鑽進身體之中。
衆人見此紛紛倒吸一口冷氣,心中不敢再有半分念頭。
好花,也要有命去採才行!
冷哼一聲,落衣轉身向着酒棧裡邊走去,那羣修士,一個個目露震驚地看着那襲白色身影離去。而那被割下一隻手的男子,一臉惡毒地盯着落衣,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一般。他不過是說了句話,便要斬他一隻手,真是好毒的心。
一旁正在端盤送菜的瘦猴,阿狗,和石頭三人倒吸一口冷氣,但心下卻並未有特別地震驚,很快便回過神來,繼續送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酒棧之內,落衣和平常一樣來到了易牙做膳的地方,還未等她開口,易牙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異色後,隨即便說道,“今天早晨他剛回來,現在正在後院呢!”
落衣眼中突然冒起一陣精光,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起來,連語氣都變得柔和了起來,“多謝!”
沒有停留,其腳步立馬向着後院走去,與一開始來酒棧時不同,其腳步,明顯快了許多。
走進後院之中,落衣的身影剛一出現,盤膝而坐的洛葉便已經感覺到了,微閉着的雙眼睜開,一襲白衣映入眼簾。
落衣變了許多,幾近半年未見,洛葉都快認不出來了。那身淡淡地優雅氣質,與之前就像是兩個人一般。看來落衣,也成長了許多。
“落衣,”
洛葉口中輕輕呼喚,一臉的笑意。
不知何時,落衣的眼眶之中已經滿含了淚水,半年的思念和心緒,於此刻都化作了那淚水,自臉頰上流淌而下。
呼——
一陣風吹過,落衣的身影隨風飄出,至洛葉身前,一把將其抱住,一雙雪白的玉手死死地抓着洛葉,生怕其又突然地消失掉一樣。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落衣的聲音哽咽着,其心中的思念此刻如洪水一般傾瀉而出,止也止不住。眼中的淚水,滾燙滾燙地,滴在洛葉的手上,也滴在其心裡。
洛葉心中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落衣,自己總是一聲不響地離開,臨走前永遠都只有一句淡淡的告別。從未想過,或許又不敢去想,落衣心中,究竟有多痛。
自從青光城被毀,嚴家盡滅,落衣就剩下了一個人。除了洛葉和天虛子外,再無任何朋友,任何親人。
更讓人心痛的是,其又是這世間最讓人痛恨的邪體,六陰之體。
雖然落衣並不知道自己的體質,但自己的特殊之處卻是心知肚明,那莫名地陰寒氣息,總是會從身體裡出現,不管如何壓制,都無用。
“別哭了,”洛葉輕聲安慰到,“都快哭成小孩子了!”
陰涼的樹蔭下,洛葉懷中抱着落衣,心中有着一股說不出的感覺。或許,真的如天虛子所說的那般,自己對落衣的感情,不似兄妹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