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我不要你再做我的師姐，我要讓你做我的女人！”
這句話太過大膽，太過直接，也太過霸道。
對於程瑤而言，有如轟隆巨響，她聽到這句話之後，心緒無比的複雜。
他竟然就這麼說了？
其實程瑤已經有所預感，只是不認爲他敢就這麼講出來。
這是一句多麼需要勇氣的話啊，即便是自信滿滿的師兄，也不敢當面對她說這種話。
害怕結果不盡如人意，反而讓她生厭，自此兩人的距離漸行漸遠，把關係都徹底弄僵。
所以師兄只是從一些事情上不斷地暗示，卻從來不直說。
她的手能夠感覺到蘇穆的心跳變得有多快，他這麼說了，很有可能會徹底斷了兩人過去的師姐弟的情誼。
程瑤以爲自己會甩開他的手，站起身，慌不擇路的逃走。
然而結果卻沒有，她依舊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感受到蘇穆的心跳，他的目光堅定異常，這種眼神，她只有在師弟說起深仇大恨的時候才見到過。
她一直都弄不懂自己的感情，但是當蘇穆這麼一說，逼着她去把想要回避的問題弄清楚。
捫心自問，她對蘇穆的感情和對師兄碧華的，是有很大不同的。
“我知道了。”程瑤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蘇穆以爲她會很生氣很生氣，看到是這個反應，頓時大喜，“師姐，你不打算離開嗎？”
“我剛纔說過，這身打扮只爲你一個人，我今晚就住在這兒了。”
“什麼？！”
程瑤把手抽了回來，伸手在他的手臂上一擰，“小壞蛋，打什麼歪主意呢！我說今晚住在你這兒，又不是說我們睡在一起。”
“哦哦……我沒敢瞎想，我現在已經很歡喜了，是我來霄雲國兩年來，最高興的時刻了！”
“你可不要得意的太早，我可沒有答應你的追求呢。你以後得多加把勁，要讓我開心，還要在實力上壓過我，我到時候會考慮一下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程瑤畢竟現在還是師姐呢，要是表現的太害羞，反而有些不自在。
她其實也是強裝鎮定，手足無措是真的，讓她現在就答應，那不可能。
她剛纔那句回答，等同於是緩兵之計了。
當蘇穆的修爲超過她的時候，在宗門裡也完全立起來了，到那時候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了，說閒話的會少得多，主要是她的家族那邊有可能會接納。
她要是一時衝動，現在就答應兩人在一起了，蘇穆會面臨很多很多的壓力和挑戰，光是師兄大概就會做一些對他不利的事情。
“一言爲定！我要是用一年時間就做到了，那你是不是就算是答應我了？”
“一年？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吹牛皮了，不要好高騖遠。”
“或許真的是老天眷顧呢？”
“到時候再說吧，說不定你早就看上別的姑娘啦。”程瑤打趣地笑道。
“不會的！”
“話不要說得這麼早，緣分這種事，可是誰也料不到的。”
蘇穆也不想爭辯這個，他現在的心意自己最清楚。
其實碧霞門的白露姑娘對他很有好感，錢大富也不止一次攛掇着，要他多跟人家親近親近，但蘇穆向來都保持一定的距離。
嘴上說的多好聽，都不如用時機行動來證明。
“私底下，我可以不叫你師姐嗎？我想叫你的名字。”
“可以呀，你想叫我什麼？”
“瑤瑤。”
“好肉麻哦，那我也要改個稱呼，我就叫你阿穆怎麼樣？”
“你不管叫我什麼都好，只要不叫師弟。”
程瑤倒是很喜歡私底下這種親密的稱呼，故意咳嗽了兩聲，“阿穆，我現在跟你說個正事！接下來你就要面對去哪座峰修行的重要選擇了，可跟哪位長老有過口頭上的承諾了？”
“還沒有呢，有赤火長老想收我做記名弟子，此外紫霞院的韓芙長老也想收我，認爲我在鍛術這塊有過人的天賦，最後是迷霧峰的全長老。瑤瑤，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程瑤噗呲一笑，“瑤瑤這個稱呼，你倒是叫的順嘴。”
“那當然了，夜深人靜想你的時候，我在心裡就這樣叫了數百遍。”
程瑤心裡一顫，一個男人對她如此癡情，倒是很令人感動呢。
“以後睡覺的時候別胡思亂想的！”她故意板起臉來，“我一心想要讓師父重新收你爲徒呢，就這件事去找師兄談了談，他說你不能回松竹院，還有一番話讓我當面轉告給你。”
“師姐，不……瑤瑤請說！”
“你啊你，現在叫我一聲師姐，就覺得吃虧啦？”
“吃虧！這是專屬於我的稱呼，我要這樣叫你一輩子。”
“你什麼時候泡妞本事這麼強啦？誰教你的？那些追姑娘的笨男人要是能學個一兩句，說不定可以追到手呢，哈哈。”
“沒人教，我是無師自通。”
程瑤笑的已經直不起腰來。
她很喜歡跟蘇穆在一起的這種自然，很舒服，即便蘇穆已經說出了他的真心話，也沒有破壞什麼。
彷彿兩人心底早就有了默契一樣，程瑤和師兄在一起，可一向都是很正經八百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是有些放不開。
也許是蘇穆很隨行灑脫，嚴肅的時候會異常的嚴肅，而放鬆的時候又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
而師兄，在她的印象當中，沒有那麼多面，一向都是很認真、老練、深沉的感覺。
程瑤把上午和師兄談論的那番話說了一遍。
“他說的一點沒有錯，青松長老當初收我爲徒，是念在人情特殊照顧，以真正的標準來看，我沒有一方面是合格的。我是有考慮過回松竹院，更多的原因是爲了你。”
“爲了我？”
“沒錯，太在乎一個人，就希望能夠經常能夠見到她。這不過是我的一點私心，我不會去松竹院的，那裡的確已經不再適合我了。”
現在兩人的關係已經發生了一些轉變，程瑤其實也不希望他去，在師兄的眼皮底下，兩人的日常相處難免不會暴露出什麼來。
她不想把事情弄的很複雜，這種事根本解釋不清楚，一旦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那你是準備拜師赤火長老了吧？煉火院是最好的選擇。”
“我已經考慮好了，這個決定可能會把你嚇一跳。”
“快說說，你選擇去哪裡，在我面前賣什麼關子。”